哪怕是喜欢三皇姐呢,都比心悦映岚要好。
段时渊眼睁睁的看着薛绾绾“用心”分析了一番,不仅得出了自己中意严映岚的谬论,最后还劝慰起自己来了,这才缓过神,指着她咳了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哎,你莫气嘛,我说的是实话,你俩真不成。”薛绾绾见他这副模样,险些都要以为他情根深种了。
“我何时心悦严姑娘了?”
段时渊没好气的道,“我并无心仪之人!”
薛绾绾心中松了一大口气,闻言奇怪的看向他,“方才你不是在说什么要一直陪在那人身侧,即使发生了天大的事也不会离开对方嘛,这不就是话本子里说的不离不弃?”
段时渊下意识地接道,“我何时说要不离不弃……”忽地他如梦初醒,方才自己真是这般说的吗?
薛绾绾瞧见他脸色变了,就明白他已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又接着问道,“快说呀,到底是谁?”
“没谁。”段时渊脸色难看的厉害,语气突然硬邦邦起来,“我问完了,郡主快些回去歇息吧”他心实在乱的很,没法子再和薛绾绾单独相处。
“欸,你还什么都没说呢!”
段时渊没回话,对着屏风外唤道,“青芜,过来!”
青芜连忙上前几步转过屏风,方才她发现自家郡主蓦地上前坐在了表少爷床边,将她唬了一跳,连忙聚精会神地盯着两人,生怕出什么事。
因着心中实在好奇,她飞快地抬首看了两人一眼,就见自家郡主撅着嘴,一脸不满的坐在一侧,表少爷脸色更不好,仿佛是在生谁的气,她盯着自己脚面,心中了然,这看起来又是郡主气到了表少爷。
“咳咳,天色已然,青芜,你快带郡主回漱玉阁歇息吧。”
薛绾绾登时看不明白段时渊的所作所为,这是被她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还是累了?
段时渊看青芜没有动作,又叫了一声,“没听到吗,带郡主回去!”
好的,薛绾绾这下确定了,他就是恼羞成怒了。
“好好,那我现在就先回去,明日再来寻你。”再来劝他不要吊在歪脖子树上。
明明段时渊语气不甚好,薛绾绾却不在意,还和煦的拍了拍他,“你好好歇息吧。”明日自己再来,可就是‘狂风暴雨’了。
段时渊垂下眼帘,冲她摆摆手,薛绾绾就不再说话,冲青芜招招手,后者连忙上前扶住她,两人慢吞吞的走了。他的目光慢慢盯着薛绾绾,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等她走后许久段时渊还是一直失神,薛绾绾的话一出,他竟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的内心了,明明自己就是想找出护住她的法子,怎么就变成不离不弃的情谊了?
心头思绪越积越多,他索性躺下阖上双眼打算暂时抛下这些事,奈何越想忘却,眼前却越清明,段时渊没法子,起身去书桌前抽了一本尚书默背起来,直至月上中梢,才勉强有些睡意,又重新回床上躺下了。
第二日清晨,薛绾绾卯时初就醒了,急急忙忙的起身洗漱,随后坐在了饭桌前,她看了看主位上空着的位置,疑惑道,“爹爹呢?”
福伯将一碗碧梗粥放在她身前,笑了笑道,“将军回西山大营处理军务了。”
薛绾绾颔首,又偏头看向青芜,“段时渊呢,他怎地也没来?”这人怎么回事,才受了伤早饭竟也不吃了。
青芜摇摇头,福伯就接过话道,“郡主无需等表少爷,文竹早早的找过小人了,说是表少爷昨夜里睡得不安稳,就不来用饭了,厨间还温着饭菜,不会让饿到表少爷的。”说完将她的药搁在桌上。
夜里睡不安稳?
薛绾绾皱起眉头,段时渊这是真对映岚情根深种了?不行,她得尽快过去说服他才好,这样可怎么行。因为心里记挂着事,她吃了没几口就放下了碗,又苦着脸将药几口灌进去,青芜见状连忙给她塞了一口蜜饯。
薛绾绾舌尖转了两转,这才将那股苦味压下去,旋即招呼着青芜扶着她去清澜院,想着段时渊还未用饭,她又让青黛去厨间提了饭菜一起过去。
薛绾绾脚踝受着伤,走不快,几人就停停歇歇的走,青黛拎着食盒走在她后首,瞧见郡主一瘸一拐慢吞吞的模样,眼中精光一闪,似是不经意的道,“郡主,昨夜兵荒马乱的看诊,奴婢也没时间问问郡主的伤因何而来,昨夜回府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您竟扭伤了脚踝?”
“没什么。”薛绾绾满不在乎的道,“就是不小心撞到了罢了。”
“怎会没事呢,郡主您身子金尊玉贵,要是太后娘娘知晓您受伤,指不定会有多担忧呢。”
哎呦!她差点忘了这茬,薛绾绾顿住脚,立即偏头看向她认真道,“此事莫要告诉皇祖母,不要让她老人家忧心,最近我也不进宫了,免得被祖母看出不对来。”
“可是郡主您受了如此大的伤,怎能不惩罚那罪魁祸首呢?”青黛有些急切,满是关切的看着她。
薛绾绾继续蹦跶着朝前走,闻言摆摆手,“段时渊都伤成那般了,我还同他计较什么,更何况关键时刻还是他护住了我,若不然我会伤的更厉害。”
青黛撇撇嘴,“表少爷救您不是应当的吗,您受伤还与他相关,本来他就该豁出性命来救您。”也不知郡主被段时渊灌了什么迷魂药,竟这般向着他。
“这倒是歪理了,他救我本就是恩,我又怎能强求其他。”
薛绾绾觉得青黛有些不理智,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