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妁之言[八零]——杳却
时间:2022-06-30 07:19:16

  “我看你的情况,如果上脸就不让你喝了,你不准时吃饭,胃肯定不好,喝酒喝出事,麻烦的是我这个妻子。”
  上厕所的时候,姜梅丽短暂安静下来,出来厕所继续向邹知言抱怨。
  抱怨声在要敬酒的时候停止,姜梅丽说话对象从邹知言变成来吃喜酒的宾客。
  她在前头说话,邹知言拿了酒壶酒杯跟在身后。
  姜梅丽走了大半圈,几杯茶喝下肚,目光还算清明,邹知言就不行了,喝茶也喝酒,两杯酒下肚,眼神已经开始迷茫,脸颊也浮上淡红。
  他不能喝酒,后面姜梅丽就不让喝了,两家亲朋好友劝酒劝得不疯,劝不动就不劝了,要是新郎喝酒喝倒,新娘会拼命。
  惹不起,惹不起。
16
  邹知言两杯酒就喝晕了,想去方便,看着姜梅丽,又没办法说出来。
  姜梅丽像知道他的心事,开口对他说:“你喝了好多水,想上厕所的话我陪你去。”
  酒水加茶水,喝多了谁都会急,她没记错的话,从上午来接她到现在,他都没上过厕所。
  邹知言:“我自己去就行了。”
  姜梅丽:“不行,你栽进茅坑怎么办,不然走远点去家里上厕所,我们敬酒敬得差不多了,可以离开会儿再回来吃午饭。”
  酒席地点离邹知言家走路差不多要十分钟,他之前带她去的是离得比较近的公共茅厕。
  她真怕他头晕栽进去。
  邹知言觉得回家太浪费时间:“梅丽,你别怕,不会掉下去,我没醉,如果去家里上厕所,等回来大家都吃完饭了。”
  “这是几?”姜梅丽用手比了个六。
  “六。”
  “这个呢?”她又比了个拳头。
  “十。”
  “六减十等于多少?”
  “负四。”
  姜梅丽:“去吧……真不用我扶你上茅厕?”
  她听过不少喜事笑话和意外,听过最夸张的是喜事变白事。
  真不放心他单独行动。
  “不用。”邹知言脸上的红色刚消退下去,马上又回来,颜色还加深了。
  他去上厕所,姜梅丽不放心,想要跟着,他不让,叫她去吃饭。
  姜梅丽也没坚持多久,自己去吃饭了。
  她和邹知言的位置有碗筷,碗是空碗,她拿去盛了两碗米饭。
  新郎新娘的位置没人抢,姜梅丽都不需要帮邹知言看着位置,坐下来开始吃饭。
  邹知言回来的时候,座位上已经有一碗饭,只等着他来吃。
  “知言,我要吃回锅肉,你帮我夹回锅肉。”姜梅丽见他回来,叫他给她夹肉吃。
  邹知言刚坐下的时候,担心她闻他身上的味道,他没掉下去,只怕沾上气味说不清,幸好她没说这个事情,只是……
  “梅丽,回锅肉是哪个?”
  今天有同事让他别戴眼镜,他坚持要戴,怕近视闹笑话,眼镜不小心摔坏,只要镜片没碎,都能拿去修。
  眼镜是戴上了,他认不出哪道肉是回锅肉。
  姜梅丽:“葱油芋艿知道吗?它再过去点的肉片就是回锅肉,和葱段炒在一起的,芋艿是小芋头,小芋头不会认错的吧。”
  邹知言认出来:“我知道在哪了。”
  “知道就好,葱油芋艿很下饭,拿勺子舀,不要拿筷子。”姜梅丽勉强能用勺子舀到芋艿,回锅肉不行了。
  邹知言夹回锅肉到她碗里,她也帮他装了两颗芋艿到饭上。
  让邹知言夹了两筷子回锅肉后,姜梅丽凑近他耳边:“我来月事不方便起身,回锅肉在你坐下就能夹到的地方,只能麻烦你了。”
  来月事就是麻烦。
  邹知言:“你还有其它想吃的菜,我都可以帮你夹,芋艿的确很好吃。”
  “是吧,我说过很下饭,你再回来晚点就没了。”
  邹知言都开口了,姜梅丽也不客气,想吃又够不到的菜,就叫他夹给她吃
  吃完午饭,一直到半下午,姜梅丽邹知言才有空回家。
  姜梅丽的行李已经事先送过来,回到家里,她先上个厕所,上完厕所,脱掉外套洗脸。
  梳妆师傅化得再好看,大半天下来脸也脏了。
  “知言。”姜梅丽走到邹知言房间门口,敲门。
  “梅丽,找我有什么事情?”邹知言已经换了衣服,换了件灰色衬衫,结婚的红花还是别在胸前。
  姜梅丽脸附近的头发已经打湿一片:“你帮我洗脸拆头发,我自己洗不干净。”
  “好。”邹知言取下自己的红花,帮姜梅丽洗脸。
  “我自己已经洗过一遍,洗不干净,你再帮我看看,尤其是脖子。”梳妆师傅为了让脸和脖子没有太明显的色差,在她脖子上也打了几层粉。
  邹知言把浸在温水里的毛巾拿出来,拧干替姜梅丽擦拭。
  梅丽今天的妆容极为艳丽,艳丽到他都没办法直视她。
  本以为是妆容的问题,在帮她擦脸擦脖子的时候,他才发现不是无法直视妆容,是无法直视她。
  眼前的人是他妻子,妻子,多新奇的认知。
  姜梅丽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看着近在眼前的他,继续抱怨:“我期待同房期待很久,月事把我所有期待击碎了。”
  “不用太着急的。”邹知言动作轻柔仔细,替她擦脖子。
  看他脸红,姜梅丽越发郁闷:“我看你坐着说话不腰疼,不对,是不来月事不腰疼。”
  “月事来了该多休息,不要去想有的没的。”
  “晚上给我看看行不行?”
  “看什么……不许看,一个小姑娘胆子这么大。”邹知言本来不懂,见姜梅丽眼神飘下去,他明白是什么后,说话语气都重了。
  姜梅丽才不怕因为她闹了个大红脸的邹知言:“你少来,给我用就是我的,我的东西,我想看看怎么了?你想看我的也可以,我们是夫妻,我不算耍流氓了。”
  不怕他,却怕把他惹急,姜梅丽在他要逃回房间前,把嘴巴闭上,眼睛也不乱瞄了:“你看我多辛苦,我的脸皮和脖子就是墙,不知道抹了几层粉。”
  邹知言听她说脸皮如墙,心里松气,终于躲过前面的话题。
  她说的没错,就是厚如城墙,不知羞。
  给她擦脸的毛巾,肉眼可见变灰了,邹知言安慰她:“还好的,能擦干净。”
  姜梅丽:“知言,脖子别擦太用力,脖子红了一片,别人要以为新郎把持不住啃了新娘的脖子几口。”
  “梅丽,你别笑话我了。”
  “我闭嘴好了,今天快点过去,明天就能出去玩了。”
  邹知言:“不是来月事了,还活蹦乱跳。”
  “……我给忘了,昨晚来的月事,哎哟,我头疼。”
  脸和脖子擦好了,接下来该拆头发,姜梅丽嘴巴一刻不得闲,只要她不蹦出流氓言论,邹知言都是静静听她讲,偶尔应和她几句。
  头发饰品全拿下来后,姜梅丽让邹知言给她编麻花辫,编好就能出门。
  晚上还有小规模喜酒,全是亲近的家人。
  晚上吃饭,大家全在说夫妻两人感情好,邹知言还多看了眼姜梅丽的脖子。
  白皙细长的脖颈已经没有红色印记,不至于让人误会他亲她脖子吧。
  邹知言想太多,姜梅丽就正常得很,有人说他们感情好,她大方认下,他们感情是很好,不然也不会急匆匆结婚。
  情到深处想尽快结婚过一辈子。
  半点不提邹知言的年纪,有人说到邹知言年纪,姜梅丽就说他还年轻,才二十几岁。
  说到小孩,姜梅丽笑着应付过去,孩子看缘分,总会有的。
  晚上比中午难应付多了,都是些亲人熟人,不善言辞的邹知言到这些人面前,似乎忘记自己会说话的事情,全靠姜梅丽应付过去。
17
  新郎不说话,总有人逼着新郎说。
  这种时候要是邹知言回答不上来,姜梅丽就会帮他说几句。
  吃完晚饭,酒席善后工作交给双方家长,新婚夫妻直接离开。
  今天处在九月的尾巴,夜晚凉爽,走在路上会有微风拂过,不冷也不热,正好的温度。
  姜梅丽和邹知言牵手回家,路上邹知言说自己喝醉了,头昏脑涨。
  “回家给你煮碗姜茶解酒。”姜梅丽听他说醉了,要煮姜茶。
  邹知言一听:“不用喝姜茶,我洗漱完就去睡觉。”
  本来是怀疑,邹知言的话出来,姜梅丽很肯定他故意喝醉,不,根本没醉,是装醉。
  晚上她注意到他在偷偷喝酒,他以为她顾着说话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他喝酒皱眉的表情,她余光看得非常清楚。
  居然在他面前耍小把戏,姜梅丽将计就计:“嗯,洗漱完就睡觉,今天晚上睡一间,新婚夜要睡我们的大红床。”
  姜梅丽已经选好自己的房间,她房间的床很正常,邹知言房间作为新婚房间,床上的被单、被子、枕头全被换成大红色,还铺着红枣、花生、桂圆、瓜子,寓意早生贵子。
  为了睡个好觉,回去得把床上的东西清理干净。
  邹知言点头。
  回到家里,最先入目的是工作台,之前摆在客厅的零部件全搬进杂物间,只留大工作台和椅子。
  大工作台上铺了红布,放了几个绑着红绸的篮子,篮子里都是吃的,有不少喜糖。
  家里墙上贴了几个囍字,新婚氛围浓厚。
  今天的客厅是正常客厅,没有工厂的感觉了。
  “真醉了?这是几?”姜梅丽比了个八。
  邹知言回答七。
  姜梅丽又比了个九,邹知言说十。
  “我是谁?”
  “你是梅丽。”
  “我是你的谁?”
  “……老婆。”这个问题,邹知言停顿几秒才回答。
  姜梅丽在心里重重哼一声,居然敢在这个问题上犹豫许久,这笔账被她记在本子上了!
  “也没醉得很厉害,还记得我是老婆,等会儿洗洗就清醒了。”
  姜梅丽最后还是给邹知言煮了姜茶,让他喝几口再去洗漱。
  今天晚上肯定要洗澡,洗澡顺序决定好了,她先洗,她洗完再轮到他。
  邹知言并不会跟姜梅丽抢洗澡顺序,她想先洗就让她先洗。
  姜梅丽洗完澡把床上的东西清理干净,明天得换被单床单,花生瓜子灰尘多,掸不干净,今晚将就一晚上。
  虽然夫妻两人不需要给酒席善后,家里还是得自己动手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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