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严拿起遥控器把周围亮度调高了几分,他面带歉意地看着姜糖:“之前听你说看什么都可以,我以为你和我侄女一样是恐怖片的爱好者……
刚刚我把亮度调高了些,之前没考虑周到吓到你了。”
姜糖摆摆手让季子严坐下,看着季子严毫不在意地坐下去抬头看着面前的电影,姜糖纠结的蹙起眉毛。
她点点季子严的胳膊:“你的衣服下摆露出来了,还有你的头发也乱了,有几根毛翘了起来。”
季子严低头看看露出的T恤下摆,伸手把它塞了进去。但是季子严摸头发总是找不对地方,姜糖看着心里着急,就靠近他把那几根不听话的头发压下去摁了摁,顺便把他的头发理了理。
“这样看舒服多了。”姜糖说着把季子严的袖子拉直了。
季子严微笑着轻抚袖子:“你是不是有些困了?”
姜糖便顺着季子严的话说了下去:“的确有些累了,那我回屋午睡去了哈。”
“饭都不吃了?吃了饭再去睡觉吧。”季子严语气温和,把言语间的强势都柔化了。
姜糖笑着摇摇头说:“算了,我喜欢午睡完再吃饭,我还是会简单做饭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季子严便给姜糖让开路,姜糖拍拍季子严的肩膀走了。
她抬手不经意间露出蓝色的点点荧光,身后半响没有任何声响。
姜糖走到门口打开门的时候回头看着季子严,台下的季子严抬头看着姜糖笑了。
幽暗的空间里照射进来一缕光,但很快这抹光便消失了,空间又回归黑暗。
姜糖下楼的时候总觉得最后看到的季子严那个笑容很奇怪,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萦绕在她心头。
季子严看着又重新回归黑暗的空间,低头看着他的双手喃喃自语:“坠入黑暗的光更让人着迷。”
屏幕上的光慢慢消失,整个空间又重归于黑暗。
从未被人善待过的人又怎会有正常人的情感与感知呢,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忍住本性里的恶劣,重归于黑暗。
但很快这样的平静被打破了,就好像是幽绿#J时G 的荒湖里突然开满了荷花。
大门被人打开,姜糖气喘吁吁地看见下面的季子严的神色便愣住了,他周身都隐匿与黑暗中,就像被人抛弃遗忘的神明。
姜糖抿紧嘴平复呼吸,心里酥酥麻麻的心疼。她真的太心疼他了,明明有这绝佳的天赋,但一生从未被人善待过,他从来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人的事啊。
季子严抬头看着女人身披阳光带着笑音对他说:“我回来找你了,走吧。”
季子严脖子上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他看见姜糖眼里的心疼与关切,突然轻笑了一声。
他心里早已死寂的湖里被投入一朵金莲种子进去,俶尔间从湖面里冒出许多丛金莲,微风一吹金莲便摇曳。
突然想把这束光也拉入黑暗里,季子严看着已经走到他面前的姜糖对他伸出手,笑着拉着姜糖的手站了起来。
姜糖被这猛的一拉,拉进季子严的怀里,周身瞬间被季子严身上的香味包裹了。姜糖头在季子严脖颈里闻了闻,电光石火间想起来他身上的味道似是刚下过新雪的味道夹杂着寺庙里的青檀香。
他身上的香味若隐若现,姜糖拉着他的手腕走了出去。
姜糖站在楼梯上忽然摁住季子严的肩头:“以后你别去黑暗的地方了,我看你刚刚在那儿神色有些不对劲。
如果以后要去的话,记得喊我,我跟着你。”
季子严看着姜糖极度认真的神色笑着点点头:“好,我记住了。你说的话要记牢,不要说话不算话。”
姜糖挑眉笑着说:“怎么可能?我一向遵守诺言的,放心吧。
咱们是朋友,我不会欺骗朋友的。”
“朋友?我只有你这一个朋友,你不要说话不算话啊。”季子严嘴里反复咀嚼朋友这个词,唇边的笑意愈发浓郁。
面前的姜糖还不知道她已经走入他编织的网中了,已然成为他的猎物。
“你是我在这儿的第一个朋友,放心吧我不会说话不算话的。”姜糖笑得眉眼弯弯。
之前看书的时候看见季子严空有权势金钱,身旁无一个朋友,把孤家寡人这个词发挥到了极致。
刚刚季子严承认了她是他的朋友了,像他那般骄傲的人,应当是真心的。
姜糖想来奉成“以心换心”的道理,别人真心对她,那她也要回别人相应甚至更多地好。
季子严站在姜糖的下方眉眼低垂:“我们都是朋友了,那不知道我的朋友能不能陪着我一起吃饭呢。”
姜糖看着季子严垂在眼下的睫毛轻颤,似乎不安极了。她一瞬间心都软了,她点点头调皮的眨了一下左眼:“你的朋友同意陪着你吃饭,不过你确定家里还有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