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到“白曼”这个名字直接蹙眉,忽然季子严停住了脚步,他的眼神变得迷离飘忽。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温和,再一闭眼睁眼眼神充斥着狠绝冷静。
姜糖看着季子严停住了脚步,她微笑着对季子严说:“所以你现在应该把我放下,看在你喝醉的份上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男人的喉咙上下滚动,眉眼间充斥戾气不耐,全然不似往日的温和如春的眼神。
季子严的手把姜糖将要仰起的头摁在他的脖子里,姜糖闻着鼻尖处传来的冷冽香气,她突然觉得这香和季子严很配。
初识他的时候,会认为他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可相处中看到他的另一面,和猫一样的多疑、难以驯服。
季子严只觉得头疼欲裂,不耐烦地用脚踢开门,抱着姜糖侧睡在床上。
姜糖本来想要挣扎的,可看到季子严难受的神色,犹豫再三动了动调整下姿势让她躺的更舒服。
抱着她的双臂收的愈发紧,男人的头埋在她的脖子里,像是个撒娇的大型猫猫。
“别动,让我抱着睡一会儿。”季子严闷闷的声音传到姜糖耳朵里。
窗外的雨点急躁地敲打着窗户,天也是灰蓝色的,阴沉沉的。屋内是干燥温暖的,听着雨点声姜糖很快睡着了。
男人眼睛微眯,闻着姜糖身上沐浴露的柠檬香味安心了些。
纵使体内的另一半灵魂叫嚣着想要掌控身体,季子严把另一半灵魂死死按在他一手打造的宫殿的王座上。
转眼他已经四年未出来看这个世界了,若不是那晚那个小废物想去救那个恶心的女人借用了他一部分力量。
可那个小废物也没料到,那晚的姜糖刺激到了他,机缘巧合下让他醒来了。
季子严现在觉得这样的生活还挺有趣的,每天都能看见姜糖有趣的反应,这不比白曼只会哭的女人好太多了。
怀中的女人翻了个身子,她的脸对着季子严。季子严盯着她红润的嘴唇,大概是屋里太过暖和,季子严的手指摩擦姜糖的唇部。
粗粝的指腹重复滑过姜糖的嘴唇,直至她的嘴唇发红微微肿胀才作罢。
季子严的喉咙滚动一下,然后手掌盖住姜糖的嘴唇,低头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你不要让我感到失望啊,兔老大。”季子严轻笑一声闭上眼睛假寐。
大概是怀里姜糖睡觉太香太沉了,季子严也不知不觉中陷入沉睡中。
昏黄的大地满是干涸的裂纹,树叶被阴冷的风吹落飘香远方。
季子严知道这是梦境,这个梦他已经做了很多年了,他也已经麻木了。
他向前走一步场景变了,周围是宽敞明亮的房间。父亲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甩了他一巴掌,把手里的成绩单重重拍在桌子上。
成绩单一数列A+的整齐#J时G 感被唯一一个B+破坏了,父亲用手戳着那个B+质问他,为何如此差劲。
成绩单被父亲戳破了,在外人面前和煦的父亲抽下他的皮带。季子严知道要开始了,还有三个梦境才会醒来,季子严已经麻木了。
父亲手里的皮带重重抽在他的身上,一下又一下仿佛不知疲倦。
父亲脸上太阳穴处的青筋突起,一边怒斥他不争气,一边狠狠抽打他。
很快父亲的身形消散,屋子也消散成一片片碎光。
很快下一个梦境出现了,他面前出现一个漂亮温柔的女人。她的嘴角破了,胳膊上也有很多青紫。
即使这样,女人仍是温柔地抚摸他的眼睛:“我的阿严不要怕,妈妈不痛的。
阿严开开心心的长大对妈妈来说就是最开心期盼的了,咱们阿严长得那么好看,长大会迷倒一大片女孩子呢。”
女人轻轻落在季子严眼皮上一个吻:“阿严向妈妈保证,不要变成爸爸那样的人渣好不好。
如果以后有喜欢的女孩子的话,要好好疼人家,不要学你爸爸,答应妈妈。”
季子严感受到女人温柔的抚摸,轻轻点了点头,女人疲惫地笑着摸摸季子严的头发。
很快这个场景便消失了,下一个场景在他眼前很快搭建起来。仍是那个女人,她穿着一袭红裙站在楼顶,她笑着张开双臂。
楼下的父亲语气愈发温柔,诱骗着母亲离开楼顶下楼。
母亲坚定的摇摇头,跳下前看了他一眼,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在阳光最明媚的一天,他的妈妈穿着她最爱的裙子死在了她最喜欢的天气里,这个宛如梨花般的女人很快凋零了。
楼下父亲抱着母亲面目狰狞可憎,倘若如此深爱,又怎么狠心去伤害她的呢。
年少时他不懂,长大后他知道了,这是一种精神病。他的家族男性多多少少都有精神病,他的父亲有,他也有。
最后一个梦境很快搭建好了,冲天的火光照亮他疯狂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