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女人递给天赐他俩一杯温热的牛奶,天赐喝完之后倚着女孩睡着了。
看着互相依偎的二人,女人把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回房间睡觉,而女孩则被绑起来送给了季子严。
姜天赐的确是上天赐予给原主的礼物,即使所有人都利用她,也只有这个孩子一心一意地去爱他的姐姐。
即使姜家父母再不是个东西,姜糖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一个那么勇敢纯净的孩子去死。
电话里姜母还在那骂骂咧咧,听着那些刺耳不堪的话,姜糖面带微笑对着电话说:“闭嘴,你要明白首先是你在求我,而不是我求你。
其次你要知道我不是曾经那个姜糖了,我现在是季子严的妻子,我的靠山是季家。最后我答应去给天赐输血,不是我欠你们的,而是天赐他是个很好的孩子。”
开车飞驰的姜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的妈妈,她的妈妈叫李雪桥,是一位人民教师。
姜糖还记得穿书的那天李女士把那头短发烫了个大卷,从小都是李女士既当爹又当妈的,就这样两人互相陪伴着生#J时G 活。
“也不知道李女士找不到我,会不会急哭。她会不会懊悔当天同我单方面吵架了,呵。”姜糖不知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儿了发出一声轻笑。
轻弱犹如叹息般的声音从姜糖口中顺着车窗飘走:“我也想你了,李女士。”
医院里的护士扭头看见走过来一个扎高马尾、身穿黑色风衣的清冷女孩向她走过来,明明是女儿身,但每一个对视都让小护士脸红心动不已。
姜糖问完小护士ICU所在楼层便去找姜天赐去了,鼻尖充斥着消毒水味道,公立医院哪有什么单人病房,就连走廊里也有病床。
一堆挣扎求生的人在这治病,也有一群似乎没有疲惫感的医生护士在尽他们所能去诊治病人。
刚下电梯,姜糖就被面前眼睛红肿憔悴的女人拉跑了。
……
女人拉着医生的胳膊哭着说:“求求你了医生,把我儿子救活,他死了我可怎么活啊。这个是他姐姐,他俩一个血型的,你看看能不能输血。”
医生看着被推到他面前的女孩,他把声音放柔:“小姑娘,你愿意给你弟弟输血吗?”
姜糖看着姜天赐被推进手术室垂下的小手,那小手上青青紫紫的,她重重点了点头:“我愿意,这是我弟弟,我俩都是B型血。”
医生带她去抽血,姜糖低头看着手臂上连接的管子里流出的血液出神。
依稀能听见外面姜母的啜泣声,姜糖轻扯嘴角笑了,只因姜母哭着哭着说了一句:“她姑姑你看,糖糖这孩子还是怪我,要不然会拖拉一晚上才来给她亲弟弟输血。”
听着外面姜母看似无意,实则给她抹黑的话语。姜糖笑了,脑海里突然想起来一个称呼——“表演型人格”,大概就是这个称呼,意思就是姜母大概率是有精神病疾病的,可能她自己都还不曾意识到她已经生病了。
记忆中小时候的姜糖是被寄养在姑姑家的,在姑姑家养到十岁才接回来的。但是因为姜母一次次在外面亲戚那儿一味的抹黑姜糖,现在在亲戚眼里的姜糖就是个任性叛逆的女孩。
一阵微风吹来,一抹浓淡相宜的香味飘散到姜糖鼻尖时只余一抹残香。
姜糖抬头看着面前优雅得体的女人笑着微微点头:“姑姑好。”
然后便把目光投向窗户那儿,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只有狂风的呼啸声。明明已经是下午了,却没有半分暖意,看起来更像是黄昏天将要黑的时候。
姑姑看着明显瘦了很多的姜糖眼中有心疼,但一想到昔日姜糖的一些所作所为,便狠下心看着姜糖说:“我听你妈妈说了,姜糖你怎么还是那么骄纵叛逆。”
姜糖想起原主无数次声嘶力竭的向别人解释,可最终得到的是姜母展示给那些亲戚的药瓶,那些……治疗精神病的药瓶。
“天凉了,深秋已到。姑姑还是多穿些吧,不然哥哥和姑父又得说教你了。”姜糖的一#J时G 席话把姑姑的嘴堵住了。
姑姑心中有些梗塞,这孩子从小养在她身边。但是自从跟着她妈妈回家后,性子倒是愈发骄横无礼了。
姑姑叹口气,把姜糖掉落在耳边的碎发拢到她的耳后轻声说:“姑姑希望你能越来越好,可是你做的一些事情,着实是不对。
你因为爱慕那季家长孙便逼着你父母要嫁给他,那时你母亲日日找我哭诉。其次你还陷害污蔑白曼,那孩子前段日子我见过了,性子倒是温婉。你别太欺负人家,她也不容易……”
听着姑姑轻缓地说出这些年姜母安到她头上莫须有的罪名,姜糖看着姑姑的眼睛笑了,眼泪低落在裤子上:“姑姑,从头到尾你都是不相信我的。我是姑姑带大的孩子,姑姑却不相信自己的孩子。”
姜糖轻柔的说出一句话:“若我真是姑姑的孩子也不至于到此地步,谁不想家庭和睦呢。”
说完姜糖低头看着血包到达那个位置了,对着门外喊护士:“护士小姐姐你进来把针给我拔了吧。”
姑姑想起姜糖望着她时那清透的眼眸,觉得心里像是塞了坨棉絮一样涨的难受。
临走前姜糖看着姑姑笑了:“姑姑你要小心白曼,她可不简单啊。
与其你在那个女人口中了解我,不如亲眼看看如今的我是什么样子的。走了哈,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