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对着姜糖比了个OK的手势,在楼梯口消失了。
姜糖也没想太多,毕竟这本就是季子严的卧室,于情于理都不该让人家去书房趴在桌子上睡觉。
同居这件事也没有和阿严商量,他吃惊不愿回屋里睡也是合乎情理的。
其实姜糖本来是想给他说让他睡这屋,然后她去旁边客房去睡。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季子严回卧室后连打几个哈欠,身上穿的也单薄,头发也被雾气打湿几分,看上去挺可怜人的。
姜糖递给季子严一条毛巾:“你赶快擦擦吧,头发都湿了。你换身厚衣服穿吧,这太薄了不太行。”
白净的手接过深蓝色的毛巾胡乱地在头发上擦了几下,姜糖看着捏着毛巾有些发青的指节,她小声地问季子严:“你很冷吗?”
季子严微笑着站起来准备把毛巾放回卫生间:“习惯了,有时候穿的暖和会困的。”
俩人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姜糖扣住男人宽大的手腕,入手一片冰凉,就像是蟒蛇冰冷的鳞片一样低温。
姜糖蹙眉手在男人手腕处摩挲,季子严低头看着女人的表情只觉得有些不解,明明喜欢的不是阿偃吗,却又为何对他露出这般神色。
倘若是他人包括阿偃,估计就被感动了。恍如太阳的女人肯低头怜悯,愿意把身上的温暖给予他些许,别人会感激会动心,甚至会觉得这是神明的恩赐。
可季子严不会动心,他曾把真心给过一个女人,可她把他的真心在手上把玩,在外人面前嗤笑,眼神中是对他的怜悯,话语间是对他的施舍,最后高高抛起把心摔得稀碎。
从那以后他便不允许别人用那种充满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这种眼神让他感觉恶心。
现在姜糖这个眼神当真是让他太过熟悉了,在他独身一身身处黑暗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女人对他伸出手掌,也是这种眼神。原本他以为她是他的救赎,可那人却笑着把他推入深渊。
季子严冷冷的拍掉姜糖的手掌,脸上的微笑愈发完美:“都是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习惯的,多谢你的关心。”
说完季子严拿着毛巾进去卫生间了,姜糖听着卫生间里哗啦的水声,她眼睛中有几分复杂纠结的感情。
!!!你他妈没拿衣服就进去了啊……
姜糖在心里没忍住爆了粗口,她现在去敲卫生间的门给他说他没带衣服,反倒感觉她和个偷窥狂一样。
于是姜糖搬个小板凳坐在屋里,等着季子严喊她。可姜糖#J时G 又想起了另一种可能的方案,那就是季子严洗完后发现他自己没拿换洗的衣服,就在里面等一会,等到她睡着了再出来找衣服换上。
姜糖便非常通情达理的躺在床上闭眼抱着皮卡丘睡觉,意识正朦朦胧胧中,她在黑暗的楼梯上一脚踏空,腿蹬了几下便醒了。
那种坠落的感觉让姜糖意识回归了些许,本是想继续睡的。姜糖看见一个高达的影子把她包裹进去,抬眼便看见季子严光着上半身,手里拿着一件浅灰色的卫衣。
姜糖的目光从男人的喉结滑到胸肌再到胸肌下紧致的腹肌还有那若隐若现的人鱼线,男人一呼一吸间胸膛微微起伏,腹肌也是如此。
稳了稳心神把视线从季子严的身材上拔掉,看着他有些发黑的脸,她说话的声音都放轻了些:“这是怎么了?”
季子严笑着把那件浅灰色卫衣展开,对姜糖展示手上这件明显娇小几分而季子严压根都套不上的衣服。
姜糖低头看看她穿的衣服与那件衣服同样的图案,她有些心虚的挠挠侧脸小声的为自己狡辩:“你听我解释,是因为我以为我穿着的这件是你的呢,然后就这样,咱俩为啥会有一样的衣服啊?”
迎面而来的便是浅灰色的卫衣,姜糖的头被卫衣罩住了,只听见头顶男人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你这身衣服是今天穿的?”
只见盖着灰色卫衣的头在点头,姜糖手抓住卫衣,把它从头上扒下来了。
她闷得鼻尖微微出汗,脸色红润:“这个是我刚刚才换上的,就我睡觉前换上的,很干净的。你要穿,咱俩就换换。”
季子严脸色有些发黑,头一次没有扬起那抹程序化固定标准的微笑。
男人转过身,面朝着卫生间。宽阔的后背上有一颗水珠从脊骨处滑下,姜糖看着他背后有道长长的伤疤,她下意识觉得不该去询问,便闭嘴去换衣服。
她拿着卫衣放在季子严背在身后的手掌里,季子严背脊明显僵直了,而后缓缓放松下来。
男人的手指下意识收紧衣服,季子严纠结地看了看卫衣然后屏住呼吸套了进去。
闻见衣服上带着的香味,季子严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说:“这件衣服是奶奶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每年都会有一件,同样会把之前的旧衣服给烧了,说是祛除一年的晦气。我习惯了穿着这个衣服睡觉,不然会睡不着的。
你这件应当是奶奶给你买的,给你说一声……别想多了。”
姜糖看着那个咧嘴笑的小熊图案,她低头笑了,实在是没想到季子严会这么……可爱……
“啊?!哦哦哦,挺好的,还挺可爱的。”姜糖用手捏着嘴角,放下后脸上的笑容便没了。
主要是姜糖刚刚看见季子严黑色发间的耳朵好像红了,以免他转身看见她脸上的笑容更羞恼,便收起笑了。
被子被掀开,身侧凹陷了一片。
季子严关上灯用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