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白曼便低头小跑了出去,季子严摁住白曼的肩膀说:“别想多了,我会去问问。要是那人不错,就算了。如果不好的话,我会插手的,别怕。”
白曼啜泣着点头,抬头时眼睛红彤彤像个兔子一样,鼻尖也红红的。
看着白曼那个样子,姜糖突然想吃烤兔子了。她看着白曼吞咽口水问奶奶:“奶奶你今天想不想吃烤兔子?”
王山云顺着姜糖的目光看白曼好一段时间,然后站了起来走到白曼面前摊开手掌:“白小姐,我看你眼睛里都有红血丝了,送你瓶眼药水。
这瓶我经常用,你看看我眼里都没红血丝吧。”
说着王山云把脸伸向白曼,掰开眼睛让白曼看。白曼往后退了小半步,露出恍若雨中小白花。
她从王山云摊开的手掌里拿过眼药水,指尖划过王山云的掌心。白曼的眼睛看着王山云,露出一个微笑:“谢谢你。”
白曼拂过季子严的手腕快步走出门了,姜糖在后面看#J时G 着这一幕啧啧称奇,不愧是拥有万人迷体质的女人。
就那个隐忍文静的表情就比很多演员演的都要好了,把霸总文里小白花坚韧女主活脱脱的演绎出来了。那眼泪说掉就掉,就算在哭泣也是美的。
这可真叫姜糖自愧弗如,看着季子严坐在沙发里把头放在手背上的样子,姜糖倒也有几分理解为何季子严会把白曼设为他的例外了。
在一个人最艰难的日子里,突然出现一个笑得如花般灿烂温柔的女孩来温暖你,然后接下来无论多艰难的日子里都有她陪着你。
你难过时,她给你送来安慰,日常相处时眼里都是你,长得也好看。若不是白曼太过贪心,谁都想要,也不会落得个这般境地。
如果姜糖换位思考一下,她肯定会冲的,这都不冲不是人啊!
王山云看着季子严那副样子大大咧咧的用手拍了拍季子严的手:“害,多大点事啊。你直接出手保下来就行了,在这装什么呢。
不过白小姐和Z长得可真像啊,起初看见我还觉得说不上哪来的熟悉,现在一看就知道了。原来你们是姐妹啊,我就说呢……基因可真好啊。”
姜糖轻飘飘地落下几句话:“那你知道为什么我姓姜,而她却姓白吗?”
看着王山云八卦的眼神,姜糖把散落的长发高高扎起:“因为我是原配生的孩子,而白曼呢却是小三生的孩子。
为什么我们那么相像呢,那是因为我妈和她妈本就是一对双胞胎啊,不过狗血的是她妈刚出生就被保姆偷走了,更狗血的是俩人先后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所以连带着我俩也有几分相像。不过我和她不同,她和她妈太像了,纤弱的菟丝花在野外可是很脆弱的。
我就是那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草,生生不息……命硬。”
风从窗户那灌进来,风吹动她的额前的发丝,露出流畅的下颌线与凌厉的眉眼。
一瞬间王山云有些看痴了,原本有些沉静寡淡的人变得鲜活灵动,眉宇间的灵气让人着迷。
王山云站在原地有几分手足无措,他没想到这个瓜那么狗血。他借着说要修改bug,要加班跑了。
姜糖笑着用指腹在唇下摩挲,把手机递给季奶奶:“咱们去吃烤兔子吧,我看这家不错。除了烤兔子还有炖山鸡,这还有药膳呢!”
奶奶笑着点了下姜糖的额头:“你呀,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季子严从抽屉里掏出一瓶写着德文的药,从里面抖落出来两粒药塞到嘴里吃了,唇齿间发出嘎嘣的响声。
他呆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面色潮红,眉头紧蹙,似是化不开的浓雾般忧愁。
琥珀色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扫视在场的人,他像个精致的木偶坐在椅子上审视她们。过了半响,他抽出一支钢笔低头写字,冷淡的声音传到在场的每一人耳朵里:“出去,我还要办公。”
姜糖看着低头#J时G 工作的男人,总觉得他吃完药后有些奇怪,像是……治疗精神类药物的后遗症。
奶奶拍拍姜糖说:“你在这儿陪陪严严,别忘了让他吃饭。我已经让司机来接我了,我要去和几个小姐妹聚一聚,顺便喝个下午茶。”
人一走,办公室更加空荡荡的了。姜糖轻轻把饭盒放在桌角上,思索片刻后在饭盒上放了几颗大白兔奶糖,摆出了一副笑脸图案。
她把饭盒往季子严那边推了推,也不管季子严的反应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玩。
季子严那副模样倒让她想起很久之前,她爸爸因公殉职后,她曾得过抑郁症,那时候周围人都用那种异样、怜悯、小心的态度来对待她……
都过去了的事,再次回想那段昏暗的时光,姜糖心里无任何波澜。
季子严看合同的时候,手一直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看着合同上的文字也是模糊不清的,他只能在白纸上胡乱的写字,写出的字飘得不行。
抬头看见一只小白兔的图样,裹着蓝白色的糖纸。他伸手拿起一颗奶糖后,眯起眼睛勉强看见饭盒上面是一个摆出来的奶糖笑脸。
他颤抖着手剥开糖纸后,缓慢把糖送进嘴里。糖慢慢在嘴里融化,可他舌尖只有微弱的一丝甜味。
桌子上一堆剥下的糖纸皮子,饭盒上的笑脸也只剩下一个上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