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指腹按在她的唇上轻柔的拭去血渍,洁白的纸巾染上点点红色。
姜糖脑子一片空白地指着他下唇说:“还有点血渍没擦掉,纸给你,你自己擦擦吧。”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猩红的舌尖舔去唇上残余的血渍,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这样就没了吧,不是想去见守门人吗,他来了,去吧。”
说罢站直身体拍掉衣服上的灰尘后,伸手揉了揉姜糖的脑袋,还是那个清风朗月的季子严。
大树下的木桌上不知何时坐了位儒雅的和尚,低眉垂眸间皆是禅意。手旁放了个黑红色的竹签桶,黄色木头下压着许多红色的绸带,风一吹便飘荡起来。
姜糖走到木桌前,轻声询问和尚:“师傅这红色绸带怎么卖啊?”
和尚手中的佛珠转动,声音平淡如水:“不收钱的,自行拿去即可。”
拿起毛笔用白色的笔尖蘸取黑色的墨汁,在上面缓缓写上——惟愿子严健康长乐。
写完后吹了吹绸带上的字,望着高挺的树,姜糖指着一个枝干扭头对季子严说:“把这个带子给我系到那个树枝上吧,挂的高的愿望越容易实现的。”
看着姜糖脸上的理所当然,季子严伸手系绸带反问她:“万一是系的越高越难实现呢,你就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吗。”
果不其然季子严在姜糖脸上看到了迟疑与震惊,他忍不住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逗你玩的,我也觉得挂的越高越容易实现。”
姜糖捧着他的手揉搓起来:“手怎么每天都这样凉,肯定是你穿的太少了!都刮风了,还穿个那么薄的风衣,你不冷谁冷,真是的。”
就在姜糖拉着季子严从和尚面前过去的时候,和尚出声喊住了他们:“施主不算一卦再走吗?”
姜糖笑着拒绝了:“虽万物有缘法可循,我不想提前感知我人生的悲欢喜乐,一切自有天意。既如此,算了也无用。命运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不是吗师傅。”
和尚眼里浮现出笑意,眉眼弯弯仿若菩萨在人间的化身。和尚微微颌首,望着季子严说:“这位施主看起来比五年前要好了许多,听贫僧一句劝,与其贪恋水中月,不若手接这雪中梅。
千年修的今世缘,兜转离合不还是再遇见了,赠离不会出错的。”
说完和尚便闭眼继续悟禅了,手中佛珠在转动,金色的树叶落满身也毫不在意,似乎他原本就归属于这天地自然间。
第32章
他们走下台阶后, 姜糖轻声说:“五年前你来这里干嘛的啊,是来求学业的吗?”
“不,是来这里求姻缘的。”季子严抬头望着上空的云舒风卷, 喉头滚动。
谁年少时不曾有过放在心中的欢喜呢,不过姜糖真的非常好奇看起来如顽石一样的季子严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J时G 什么模样。
“怎么求的?”
“在红绸上写下姓名以及祈愿, 只不过那次绑了三次都没能成功。”
“三次?!不能吧, 是不是你绑的不够紧啊。”
“一次从树枝上滑落;一次绑在人家绸带下面了,结果人家的绸带直接断了;最后一次打了个死结,结果树枝直接断了, 带子飘到火盆里烧没了。”
俩人一问一答对话戛然而止, 姜糖拉着季子严回头走:“不行,我得去看看, 别把我的给吹掉了。”
又回到了银杏树下, 似是在欢迎他们的再次到访, 簌簌落下些金灿灿的叶子。
金色与红色交织, 姜糖看着属于她的那个带子在叶子下露出的长乐二字露出笑容, 颊边浮现一个浅浅的酒窝。
季子严有些疑惑, 为何来这不为自己求求, 反而为不想关的人求愿望。
眼前这个人他有些不理解, 他心中有个声音隐隐约约在告诫他,不要离她太近。
修长的手指捏起一条红绸带, 提笔写下——愿安安岁岁年年所求皆如愿。
而后拿着这根红带与之前的那根系在了一起,彼此相互痴缠。
走到一处亭子里坐下, 朝下看便是长着野草的台阶。坐下后, 袭袭微风吹拂, 引得树枝发出一阵阵簌簌响声, 而亭子外围绕的古藤阻挡了风。
过了一会儿季子严看着古藤上的紫色小花张口缓缓说:“之前你不是想要听我读书时期的故事吗, 其实大多都很无趣。那时候我只是个会读书的无趣的人,唯一有趣的事是在高三那年碰到了一个女生。
她在周围人里面很显眼鲜活,她喜欢逃课,但每次考试后名字就会出现在我的后面。
开朗活泼和个向日葵一样,让人着迷,很有主见和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