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女配捡了个反派当徒弟——秋藕
时间:2022-06-30 07:29:15

  陆南执一顿,看向虞肆白,不太明白:“师尊的意思是这里其实很安全?”他虽这般说,可却不是很赞同,即使这条幽深黑暗的路走来,他们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可他内心总是有一股强大的不安,随时都在准备防御攻击。
  “也并不是说全无危险,只是你实在是过于紧绷了。”虞肆白忽然闪现到陆南执的身旁,手碰了一下陆南执紧握长剑的手。
  陆南执浑身一抖,而后才想起了出剑反击。
  虞肆白微摇了摇头:“黑暗就那般令人恐惧,仿佛处处都是吃人的暗器?你平日里的戒备状态可不是这样的。”往常她丢一个石子过去,陆南执能立刻做出反应去攻击那石子。
  陆南执若有所思,想起了他们之前通关的处处细节,发现那些致命厉害的攻击反而是从最明显明亮发出,大家都关注着暗处的偷袭,导致这些明处的攻击反而起了意想不到的攻击效果。
  他有所领悟,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忽然感觉手臂处有东西甩来,陆南执反应极快,立刻做出反击,将那甩来的东西打开,同时提醒:“有暗器!”
  只是提醒完,才发现扔东西过来的竟然是谢辞云。
  谢辞云轻啧了一声:“学东西还挺快的。”
  陆南执一脸无语地看过去,谢辞云这是闲得慌吗,然而仔细看过去,他发现谢辞云确实闲得慌。
  与他形成显明对比,谢辞云整个状态都是闲散放松的,就算浑身都痛也没紧绷起来,陆南执眉头微皱,难道虞肆白刚刚讲的道理,谢辞云早就领悟了,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怕?”
  “有何可怕的?”谢辞云理所当然地回。
  陆南执心中暗叹,平时看着谢辞云偷懒不好好修炼,其实是深藏不露,修为造诣已经那么高了。
  他暗自震惊感叹,直到谢辞云又理直气壮地补充了一句:“师尊不是在我们身边吗?”这是谢辞云今日第二次唤虞肆白师尊了,相比较平常,唤得实在是频繁了,他说完小心偷看虞肆白,可虞肆白并未搭理他,谢辞云的小心思没有得逞,整个人都有有些没精打采。
  陆南执心中的感叹顿时截止,无语地补充一句:“师尊说不会护着我们。”
  谢辞云无所谓道:“哦。”
  陆南执:“……”这哪里是修为高领悟高,分明是无赖,仗着虞肆白一直对他的宠爱和袒护,无所顾忌,总归自己当真遇到危险了,虞肆白一定会来救他。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火气,连搀扶谢辞云都不愿,直接一个甩手:“看来你很有信心,想来也不需要我的帮助。”
  谢辞云脸色一僵,也不愿说什么求饶的话,因为他觉得陆南执的火气简直莫名其妙,他又忍不住朝虞肆白看去,心道虞肆白快看看你以为的那乖巧徒弟到底在怎么欺负人。
  然而虞肆白依旧没有搭理他,利落转身继续往前走。
  谢辞云垂下脑袋,默默扶着山洞壁,忍着浑身痛往前走,可这些痛都比不上心处的难受,虞肆白怎么也不愿理他,是真的不要他了吗?
  虞肆白确实不太想理谢辞云,甚至还挺喜欢陆南执刚刚发的脾气,谢辞云那种心态,和之前那些仗着她的庇护跟着她的弟子有什么区别?当然也是有区别的,那些弟子是寄希望于她的庇护,而谢辞云则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她的庇护。
  她继续往前走,没有再遇到危险,但是这条幽深昏暗的路仿佛走不到尽头一般,根本寻不到一点前任妖王的踪影。
  虞肆白停住了脚步,凝神思索,难道这条路虽然安全,但其实却不是通往前任妖王的路,她倒是还想开口与那曾经的妖王聊聊天,可是如今山洞里有那么多人,她实在不便这么做。
  “这人既然觉得黑暗并不是那般糟糕的东西,说不定他便隐藏于最深的黑暗之中。”陆南执观察着四周,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听着陆南执的话,一些久远的记忆忍不住涌现在虞肆白的脑海:
  “你师父好像永远都站在光明之处,他认为黑暗之处都是那般肮脏不堪。黑暗其实并不是那般糟糕,你看,在黑夜出现的月亮是不是很好看?”
  “因为月亮在发光。”当时虞肆白这样回,她坚持守护江梵的理论,不顾一切地把黑暗贬低到尘埃里。
  现在想来江梵本就不是全对的,这位妖王倒是挺像她那位久远的朋友。
  陆南执已经在敲击四周的石壁,更深的黑暗或许是在石壁之中:“这里!”
  他敲出一块石壁是空心的,手中蓄力,用剑柄砸开了那空心的石壁,另一条更加幽深的道路朝他们开启。
  虞肆白一步步走进去,幽深的黑暗之中渐渐有了些亮光,她看到了一位她以为再也不会再见的人。
  那被条条锁链结界禁锢的人,于长久的孤寂中抬头,看见了一个久违的朋友。
  虞肆白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位前任妖王,竟然是她以前的唯一一位妖族朋友。
  那位她以前偷偷交往的一位妖族朋友,这是她以前唯一一次违背江梵的命令,偷偷交往的妖族朋友,江梵发现后屡次劝她绝交,说妖族必有异心,她没答应。
  直到发现她的妖族朋友对女子做那样强迫的事,她与之绝交的同时更加深信江梵的理念,认为妖族没一个好人。
  结果是什么,结果那场闹剧不过是江梵的自导自演。
  而她这位妖族朋友竟然还是前任妖王,是那位她了解后,颇为感动钦佩的妖王。
  前任妖王赵月抬起头,四周响起锁链拖拉的刺耳声音,他看着虞肆白,孤寂多年的眼眸微动,眼中有亮光也有许多复杂的情感,干涩的嘴唇动了动,终于突出几个无波的字,问她:“你是奉江梵的命令,来杀我的?”
  虞肆白手中的白渊剑灵光大现,一步步走进赵月。
  赵月笑了一声,声音沙哑却终于有了情绪:“不必费这力气,回去告诉江梵,他解不开封印也杀不了我,更得不到封印在此的宝物。”
  虞肆白没有说话,直接举起长剑,往封印处刺去。
  赵月震惊地看了虞肆白一眼,同时也暗暗运功要加固封印。
  “守着宝物烂掉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法,你能保证你可以守这宝物千千万万年?为什么你不能直面解决问题,就好比当年,你为什么不竭尽全力,摆出一切证据向我解释?”虞肆白更加加大了灵力,拼尽全力去破坏这封印。
  赵月加固的动作微顿,不可置信地看向虞肆白:“你疯了吗?!把所有灵力都注入白渊剑中,你若是不成功就会死!”
  虞肆白转头看向赵月,深深地注视赵月:“回答我的问题,对,我当年也有很多不对的地方,可你为什么一句话也不和我解释,被误会了转身就走?”
  “误会,你知道了,你愿意质疑江梵了?”赵月再也没办法加固封印。
  封印裂开了一丝缝隙。
  “快,趁着这个机会,带着你那宝物逃出去!”虞肆白大声道,她浑身都在颤抖,额角冷汗密集,她支撑不了多久。
  赵月却还在犹豫。
  “有这宝物,为何不直接杀回去,重新去做你的妖王,你把王位让给一个不善之人,就是你的解决之道?早晚有一天,不需要你的宝物,他也能挑起战乱。”虞肆白继续道。
  赵月瞳孔微缩,内心做着强烈的挣扎。
  “喂!让你逃你不逃,你在这里藏上瘾了,胆小鬼!你出不出来,要害死我师尊吗?!”谢辞云看得气急败坏,就没见过这般犹犹豫豫的人,气得他丢了好多符咒过去,给虞肆白提供灵力。
  陆南执上前一步,垂眸视线深深锁定赵月,压低声音在赵月耳畔轻声幽幽道:“黑暗确实不是最糟糕的,或许对于你来说是安全的,但你若为了你的黑暗害了我的师尊,我会让你的黑暗永无宁日。”
  赵月猛地抬眸看向陆南执,有点不敢相信这般狠戾的话,竟是从这么一个十几岁长相极为漂亮无害的少年口中说出的。
  虞肆白紧抿唇,紧握手中白渊剑用力往下又刺进了一分,手中全是血。
  陆南执快步走到虞肆白身边,眉头紧缩,谢辞云气得要去打那赵月。
  赵月心跟着虞肆白动作一颤,突然周身灵力大现,拼尽了所有力气回应虞肆白:“好,我答应你,杀回去!”他借助这那条缝隙逃了出来。
  封印解除,虞肆白浑身压力减轻,只觉得脑袋眩晕,整个身子要歪倒下去,被陆南执第一时间扶住。
  赵月走上前,输入灵力为虞肆白疗伤。
  虞肆白忽然伸手,牢牢扣住了赵月的手腕,声音沙哑又一字一句认真道:“对不起。”
  赵月整个身形一顿,顿了良久,眼眶发红,最终轻声回了一句:“没关系。”
  虞肆白嘴角微扬,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
  赵月继续手中的疗伤动作,他垂眸看了一眼虞肆白身旁的陆南执,又重新看着虞肆白:“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以后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走了。”
  虞肆白高兴地笑了笑:“你说的。”
  陆南执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眼眸幽深。
  赵月视线再次下移,落在陆南执身上停住,视线锐利深邃。
第二十七章
  “去夺回你的王位, 战争不是你一直躲着就能躲掉的。”虞肆白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这位她昔日的好友,前任妖王赵月。
  赵月在自愿出封印的时候就有了决定,他也同样看着虞肆白, 沉声郑重地回:“嗯。”枯寂许久的眼睛中除了有了光,还多了一个坚定,敢于向前的意志。
  虞肆白与赵月叙旧完,准备和赵月一起出去, 才想起身边还有两个人, 她想着如果陆南执和谢辞云反抗不赞同她该怎么办。
  可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她没有抢夺赵月的宝物, 还带着赵月一起出去山洞,陆南执与谢辞云始终默不作声, 又格外坚定地跟在她的身后, 没有半点疑问和阻拦。
  虞肆白没想到她这两个徒弟会这么听话, 她与赵月继续往山洞外走, 途中一阵求救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那些没有跟着虞肆白的同门弟子,其中尤其林宓的声音最为明显。
  谢辞云最先看不惯:“话倒是挺多,胆子一点没有,呸!活该!”
  陆南执心中也痛快,不过他想的更多:“不管如何, 师尊还是要去救他们。”
  赵月也看向虞肆白, 替虞肆白犯愁:“那其中的机关也是我设置的, 不如我现在就撤掉?如此也不用你出面, 看着那些人难受。”
  虞肆白沉思。
  “不行。”沉思间, 陆南执先替她否决了, 陆南执上前一步, 意味深长地看了赵月目光锐利逼人,“躲着不去见他们不烦心就行了?你要师尊怎么交代你失踪,宝物有没抢到的事,由着那些人随便构陷?师尊让你不要什么事都躲着,你还是没听明白吗?”
  赵月一僵,他确实没有想到陆南执所考虑的这么多,他神色凝重,再一次反思自己这个爱躲的毛病。
  “南执?”虞肆白出声,看着陆南执眉头微皱,她从未见过这么锋利的陆南执。
  陆南执立刻转向虞肆白,眼中的锐利逼人已然不再,只剩下无辜乖巧,他走到虞肆白面前,低垂下脑袋:“师尊,我刚刚太心急太担心师尊了,不是故意要凶他。”
  虞肆白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正所谓关心则乱,陆南执平视确实不是这个样子,看来是她想多了,她微点了点头,只简单教育了一句:“我知道你的担心,不过月哥也是为了我好,下次不能这么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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