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美人扬起一抹神秘地笑容,“姐姐还是有所不知。”
乔娇配合地追问:“哦,妹妹如此笃定,可是知道些什么内幕。”
吴美人瞧了瞧另一边,见无人注意她们,压低了声音道:“沈姑娘乃是将军府嫡系遗孤,与王爷不但家世相当,而且昔日对王爷有救命之恩,这难道不是美事一桩吗?沈姑娘入府那日妹妹我可看得清楚,王爷那般小心呵护的姿态,只有对真正的有情人才能做出来,我们啊,也该让让位置了。”
“救命之恩?”
“在沈老将军五十大寿的宴席上,王爷不知怎么地跑到了废弃的院子,落入水中,幸好沈姑娘听见呼救,直接跳入水中救起王爷,自此私定终身。”
见乔娇皱起秀眉,吴美人以为自己的离间之计起效了,再接再厉:“乔姐姐可知道沈姑娘如今住在哪个院子?”
还不等她回答,吴美人马上接上:“是若竹院!”
若竹院,是离裴湛寝院最近的地方。哪儿乔娇也曾入住过,但从前她嫌风吹过竹林带起的沙沙声,加上摇曳的竹影总让她想到某些可怖的鬼神之说,不过半月就搬离了,而裴湛自然也随她离开,每晚都到她的院子歇息,久而久之,乔娇都差点忘了裴湛还有正经的寝院歇息。
所以这些天,裴湛是重新回去了吗?
乔娇不可避免地想到这种可能,手指无意识地扣紧了红木,留下浅浅的划痕。
吴美人满意地看到乔娇外露的情绪,自然也就功成身退。
她可没有其它美人那么天真,哪个当家主母会容得下府中有一群没名没分的美人,若真的让沈思雪上位了,还不得都把她们打发走?但从裴湛府中出来的美人,又有那户人家胆敢染指?
最后除了削发为尼,她们别无选择。
但乔娇不一样,让乔娇替她们斗上一斗,为她争取时间,来日方长,说不定那日王爷就许了她名分,不用落得个凄惨下场。
……
夜幕降临。
桂枝给房间里换上熏香,低头去查看暖炉,为里头加了些炭火,又把被子拍得松软,转身又摸了摸茶壶的温度……来来回回,不让自己有半点休息的时间。
乔娇被桂枝的身影晃得头晕,出言制止:“你到底在瞎忙活些什么。”
桂枝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花瓶险些滑落下来,她支支吾吾:“没、没什么……”
乔娇叹气:“你不必害怕,邀我出去的是沈思雪,打破禁足令的是我,怎么也不该怪罪到你的头上。得了,把东西放下来吧,早点回去歇息,今夜就不用在这里伺候了。”
“小姐,万万不可!”桂枝猛摇脑袋。
“什么不可?”
忽而,房门打开,寒风卷携着细雪冲入,室内的暖气顿时消弭了大半。
“王爷。”桂枝跪地行礼。
裴湛是个心狠的人,说不见就不见,甚至连一丝行踪都不让乔娇探查到,时隔半月,今晚是乔娇第一次见到裴湛。
乔娇粗略地看了一眼,发现裴湛眉心的皱痕重了几分,看来最近的事不如人意啊。
乔娇拿起茶壶,水流淅淅沥沥地被倒入杯中,不一会儿酝酿起一片升腾的水雾。
“王爷过来喝杯茶,去去寒气。”
听到这句话,裴湛眉心松开了少许,似乎对乔娇的识相很满意,但想起下午墨云前来禀报的事,心肠又重新冷硬了起来。
乔娇最好对今日的事有个令他满意的解释!
乔娇对跪在地上的桂枝说:“先下去吧。”
桂枝抬起头,看看自家小姐,又看了看裴湛的背影,一脸无措。乔娇不经意地扫过去一眼,眼中是她熟悉的警告之色。
终于,桂枝认清了如今的局势,就凭自己一个小小下人,还能帮到乔娇什么呢?
她什么都做不到。
“把门带上。”
乔娇对即将退出门外的桂枝说了一声。
“咯吱咯吱。”
屋内的狂风终于停歇,只余下风雪打在门窗上的细微声响。
但乔娇知道,真正的风暴,现在才开始。
裴湛没有看桌上的茶水一眼,目光沉沉地注视着乔娇:“乔娇,你最好给本王一个解释。”
乔娇突然妩媚一笑,把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红唇染上水光,动人又娇嫩,散发出任君采拮的引诱之意。
“如果妾身不那么做,如何才能见到王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