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愧,不是因为帮不到自己。
而是无法帮自己。
因为背后的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江望月的手有些抖,她的右手还捏着一根银针。
她挣扎着想要接着刺绣,可是手指头颤抖的厉害,歪歪扭扭的就把针刺到了绣绷子上。
银针滑了一下,落到她弯着的小指头指腹上。
岁寒看到,小声惊叫了一下,拿着手绢捂住了她的手指头,“小姐!”
倒是旁边的玉寒迅速恢复镇定,她朝石头问道,“石头,你的意思是遇心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四爷的父亲林业做的?”
石头点头,“是。”
玉寒吸口气,看看早已僵住的江梦月,又看看石头,“此话当真?你可知道在这里说谎的后果!”
石头发誓说,“我绝对不敢欺瞒小姐,我保证今天对小姐说的话,都是我从驿馆里听来的。如果有一个字不对,就让我死无全尸,天打五雷轰!”
“行了。”江望月制止他的话,“玉寒,送石头先出去吧。岁寒也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玉寒和岁寒不知道,江望月却是知道就连陈娇当初跪在江府门外,利用舆论压力迫使母亲让他们母子三人进门,后来看此计不行又在清和寺挟持旭阳,这些事都是遇心在背后安排的。
可是这些所有事情的缘由,都是她在来太康城的路上,因为善心而救了遇心,并看他孤苦无依,又让他留在了江府做事。
所以源头都在她身上。
这个认知在知道遇心别有目的之后,一直埋在她的心间。是母亲的劝说,让她暂时把它放了下去。
可是现在,石头的话像是一个个大力的巴掌一样,一下下落在她的脸上。
但是身体的痛,却抵不过心间的折磨。
自心尖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疼,顺着血液流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以手握拳顶在心窝处,期盼用外力的痛,来抵消它。
可是没有用。
到最后她终是放弃,趴在小桌上,低声呜咽了出来。
房外玉寒听着江望月压抑的哭声,愤怒地跺了下脚,“岁寒,你在这守着小姐,我去去就来。”
说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完,她怒气冲冲地从后门走了出来。
然后直接朝不远处正坐在茶摊歇息的韩春雨走去。
乍见她出来,韩春雨还以为她处理好了石头的事情,要和自己一起去听戏。他迅速起身,迎着玉寒走过去,“你来了,走吧。”
哪想玉寒脸上还留着方才的怒容,她拿着之前韩春雨送过来的的药瓶,扔到了韩春雨的身上,“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韩春雨,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韩春雨本能地接过她甩过来的药瓶,听她不管不顾的指责,韩春雨有些懵,“玉寒姑娘.....”
“别那么叫我!”玉寒吼道,“你真让我恶心!快滚,以后你们林家的所有人,最好别出现在我们面前,不然我们江府一定让你们好看!”
看她说完就要走,韩春雨大跨步走过去拉住她的胳膊,“你这是什么意思,平白无故的为何说这些话。”
“为什么?”玉寒冷笑一声,想甩开他的手。却觉得那被他拉住的胳膊,像是被铁链箍住一样,让她无法移动分毫。
她讽刺道,“怎么,这次你又想把我的胳膊也弄伤吗?”
一听她这话,韩春雨立刻松开了她的胳膊,急忙道歉,“玉寒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有些着急了。要是我做了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你一定要说出来,我会改的。”
玉寒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最让我生气的事,就是跟了那么一个阴暗虚伪,狡诈心机的主子!”
说完,趁着韩春雨还没有反应过来,玉寒头也不回地进了江府的后门。
韩春雨再喊她已是不妥,他留在原地,脑海里立刻闪过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
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那个叫石头的人了。
也是因为见了他,玉寒对自己的态度才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的。
石头刚离开没多久,韩春雨朝他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
石头再怎么警惕,也不可能对的过特意受过培训的韩春雨。
尽管他再回驿馆的路上,特意绕过许多路,到最后依旧被韩春雨看到,他进了驿馆的门。
如今在驿馆住着的,只有林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