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干什么,我去讨好他啊,不然你以为我喜欢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啊!”她反驳道。说完又不甘心地抱怨,“要是娘你在爹面前得脸一些,我还用这样做嘛。”
“哼,”旁边的江金钊听到这里,冷笑一声,“要我说就是妹妹你太蠢了。你在别人面前和他说话,是有理也变成没理了。你想收拾他还不容易啊,等到没人的时候,他个小崽子还不是任你拿捏。”
江梦月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你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在这给我说什么风凉话。有种你就去‘拿捏’一个试试!”
江金钊扬眉,“你还别激我,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哥就去给你出出气!”
话音刚落,他脑袋就被陈娇打了一下。江金钊不满地回头,“娘!你打我干什么!”
陈娇认真地盯着两人,“我可警告你们,不准私下做什么小动作。现在咱们根基还不稳,不是生事的时候。至于江旭阳,月儿你放心,不用咱们动手,且等着吧,会有人收拾他的。”
听她话语中的自信,江梦月忽然想到了那天陈娇和遇心的对话。
听遇心话里的意思,他接下来还会做很多事情,来让江夫人和江望月痛不欲生。而能同时牵连到她们俩所珍重的东西,除了江旭阳之外别无二物。
果然是她看中的人,连心都是和她一起的。
江梦月暗中得意了一下,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扬起,就被陈娇拉着胳膊向外走,“跟我去和夫人道歉去。”
她站在原地不肯走,“我不!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要我道歉!”
陈娇劝道,“就凭小公子的母亲是江夫人,你的母亲只是个妾!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乖听话,跟娘走。”
江梦月被她拉着,哪怕一路都在抵抗,但还是被陈娇连推带拉的去了江夫人的院子。
这会儿江文已经抱着江旭阳回来了,江夫人正在内室给江旭阳脸上的伤口换药,江文则待在外室,“进来吧。”
陈娇满脸歉意地走了进去,“老爷,夫人和小公子呢?”
江文指指旁边的屏风,不耐地说,“在给阳阳换药。怎么了,有事吗?”
陈娇回身看江梦月一直躲在门外,又走过去拉她进去,想直接去内室见江夫人,又怕自己的行为越矩,到最后脚步几经犹豫,还是停在了外间,“听说月儿惹了小公子,妾身是来给夫人和小公子道歉赔罪的。”
说完,她悄悄地看了一瞬里侧。
内室里只有人来往动作时衣服的摩擦声,并无其它任何声音传出。
江文见状,吭了一声,嫌弃地说,“此事是我亲眼所见,确实是月儿太过分了。说来还是她的规矩没学好,这样吧,今晚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想清楚自己错在哪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他说完,静静地等了一下,看内室还是没有反应之后又接着说,“出来之后就回房去抄《女德篇》,抄个三五遍再过来见我和夫人。”
这惩罚是有些过了,光是跪祠堂,就得让月儿吃不少苦。陈娇有些心疼月儿,她也知道江文这么做就是给江旭阳出气,顺便让江夫人听着。
可是再罚下去,月儿还不知道要受什么罪呢。陈娇见状,拉着月儿向外走,“是,老爷,那妾身现在就带着二小姐去祠堂。”
江梦月有些不情愿,但看着江文和陈娇都这么说了,她也无奈,只得跟着陈娇向外走。
说是江家祠堂,其实只是江府后院一个简陋的小房子,里面放了江文从老家带过来的牌位。
陈娇本想着让江梦月随便跪跪装个样子,但看自从夫人的院子出来后,两人身后就有个嬷嬷一直跟着,知道是夫人的眼线,陈娇无奈,只得让江梦月跪了下来。
这一跪,直到两个时辰之后,那个嬷嬷才满意地转身离开。
她刚走,陈娇就迫不及待地跑到祠堂里,心疼地拉着江梦月起来,“快歇歇,我的儿,你受苦了。”
跪了这么久,江梦月的双腿此时已没了感觉,好像整个下半身都不是她的了一般。她瘫在陈娇的身上,哭也哭不出来,只是麻木地,可怜兮兮地道,“娘~”
陈娇搂着她,看她脸色发白,双唇没有一丝血色,心疼的直掉泪,“月儿别怕,娘在这。走,娘带你回房。”
她身体本就柔弱,但此时的江梦月因为长时间跪着,此时已没有任何力气去支撑自己站起来,走回去。陈娇拼着劲,拉着江梦月的肩膀,背着她慢慢地向外走。
一步一挪,三步一停。
花了好大一会儿,陈娇才把江梦月背出了祠堂。
听她累的直喘气,江梦月有气无力地说,“娘,把我放下来吧,我歇会就能走了。”
“还走什么走,”陈娇心疼的哭道,“你那膝盖肯定肿起来了,再走路肯定要磨着,得疼成什么样啊。”
不过虽这么说,陈娇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力气,她把江梦月放下来,“月儿你在这等着,我去找你哥过来。”
江梦月摇摇头,看着右前方的树下,“娘你看。”
陈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才发现树下站着一个黑影。她和遇心已见过多次,只凭着简单的轮廓她就认出了,那人是遇心。
她嘟囔道,“他来干什么,肯定没安什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