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月看出玉寒眼中的担心,摸着她的手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不用担心。”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这么下去不行,身体也会吃不消。可江望月的心里,怎么都放不下母亲的那番话。
她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明明娶了身为高官女儿的母亲,仕途也在外祖家的帮助下逐渐上升,可他私下却还养外室生孩子。
母亲能理解,她却不能理解。
可是她不知道,如果自己婚后也有了孩子,再发现丈夫有了别人之后,她会不会能容忍下去。
或许她不想忍,却不能不忍。
就和当年的母亲一样。
想着想着,江望月又忍不住想哭。
不管怎样,她不忍。
她就是不忍。
不管有多少孩子,她就是不忍。
看江望月这样,玉寒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她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劝解。左右为难之下,房外终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是岁寒回来了。
玉寒忙走过去接她,“岁寒你可回来了。”
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岁寒了然,“小姐又在伤心啊?”
玉寒点头,“是啊。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小姐又不让咱们去告诉夫人。”
岁寒安抚道,“放心,我带回了好消息。走,咱们去告诉小姐。”
两人携手进房,看江望月眉目低垂,正忧伤地望着桌上盆里正怒放的花,岁寒笑着走到她身边,悄声说,“小姐,四爷回来了!”
江望月意兴阑珊地摘了朵花,放在手里捏着花柄来回转悠,口中无谓地道,“他回来关我什么事啊。”
岁寒有些意外她的反应,“小姐,四爷说想和您见一面,他说上次的事情没有说清楚,想和您再解释一下。小姐,咱们要去吗?”
江望月把花扔到桌面上,起身向外走,“他想见就见吗?他以为我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不去,该去给娘请安了,咱们走。”
得到她的回复,岁寒也知道她主意已定。在送她去了江夫人的院子之后,岁寒避开众人,去了江府的后院,“你回去吧,小姐不去。”
外面鸣玉愣了下,不死心地说,“岁寒你再去劝劝啊,四爷为了尽早和江小姐见面,熬了三个大夜处理完生意场的事情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怕耽误时间,连饭和水都没有多吃喝呢。”
岁寒摇摇头,“小姐话都出口了,基本上不会变了。你和四爷先回去吧,等以后我再探探小姐的口风。”
说完不等鸣玉回答,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碰了一鼻子灰的鸣玉不甘心地拍了拍门,“岁寒!你别忘了你的谁的人!竟敢胳膊肘向外拐向着外人,还不帮四爷说话!”
墙内岁寒重重地踢了一下门,“我自然是小姐的人!反正小姐是不出去了,你让四爷再想别的办法吧!”
“哪还有别的办法,要是有办法,我还用过来求你!岁寒!”听不到她的回话,鸣玉怕在门上透过门缝向里看,才看到岁寒早就转身离开了。
鸣玉彻底没办法,只得回去和林四爷禀报。不过他换了别的理由,“说是最近被江夫人管得严,一时出不来。四爷,要不咱们等等吧?”
林四爷说道,“是她不愿意见我吧?”
“这...”鸣玉迟疑,到最后想转移话题,“四爷英明,鸣玉佩服!”
往日里鸣玉如果刻意讨好拍马屁,林四爷总会给他面子,把事情揭过去。
可是今日林四爷却没有配合,他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我就知道她是生气了,她生我的气了。”
看他意志消沉,鸣玉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林四爷摆了摆手,“无需多言,把账本都拿到书房,我再过一遍。”
鸣玉有些心疼,“四爷,您都累了这么些天了,先回房睡一觉吧。迎春该把房间给您收拾好了。迎春,迎春呢?”
他们都回府半个时辰了,怎么也不见迎春出来迎接。
旁边的小丫环道,“鸣玉哥,迎春姐姐在大爷的院子呢。她说大爷今天要写字,迎春姐姐去磨墨了。”
“她怎么回事,她不知道四爷都回府了吗,也不赶来伺候。算了算了,”鸣玉不想理她,又去劝林四爷,“四爷,先回去睡一觉吧,养足精神再说。不然以后见了江小姐,不是让她担心嘛。”
林四爷想了下,点点头,“也好。鸣玉你跟着我也忙了许久,也回去休息吧。”
他说完,独自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鸣玉让人守好房门,直接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