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爷点头,想了想又叮嘱道,“别让人瞧见。”
“放心吧四爷,保证就你知我知大夫知。”鸣玉保证道。
大夫很快过来,给他检查完身体之后皱眉,“骨头摔裂了,四爷最近尽量不要进行大的活动,不然以后您这腰,可就不好用了。”
林四爷点头,“鸣玉,送大夫回去。”
鸣玉问好抹药的细节之后,才把人送出去,回来看到趴在床上正皱眉的林四爷,“四爷,您先躺着,我给您抹药吧。”
林四爷用左手挡着脸,右手默默地掀开了身上盖着的薄棉被。
***
和林四爷见过面之后,江望月稍稍放了些心。
她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正好最近她也不想见父亲,便放任林四爷去劝服父亲。
这天在和江夫人说话的时候,只见江夫人眉宇间隐隐有些愁绪,江望月问道,“怎么了娘,是陈娇和江金钊又出什么事了?”
江夫人摇头,看着江望月道,“林业来了。”
江望月愣了一下,林业,就是林四爷的父亲。
“他怎么来了?”江望月问道。
江夫人叹口气,“说是代天子巡守各州城的情况。你爹作为太康城的知府,自然要去接待了。”
“巡守啊,林业不是内阁朝臣嘛,怎么巡守还要他亲自过来?”
说完江望月反应过来,按照林业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代天子巡守这种事情,并不需要林业亲自过来。那如今他以巡守的名义过来太康城,肯定别有所图。
这图的,肯定就是他的亲儿子,林怀鹤了。
想来应该是林怀远在回去的时候,没有带走迎春,眼看林怀鹤回京无望,林业便亲自过来了。
江望月的心一沉,在告别母亲之后,来了前院。
江文此时并不在府,她一直等到天色擦黑,才见他醉醺醺的走了过来。
小虎扶着他,眼尖的看到江望月,“小姐,你在这等大人吗?”
江望月点头,“怎么喝的这么多?”
小虎回道,“和城里的其他几位大人,一起陪着林大人呢。林大人是巡守,敬酒的话大人躲不掉,就都喝了。”
话刚说完,也不知道江文听到了什么,大声反驳道,“我没醉!小虎你不要胡言乱语,我没醉。”
看他这样子也问不出什么话,江望月道,“先把他扶回去吧,让人注意点。”
江文此时却来了兴趣,拉着小虎的手兴致勃勃地道,“林大人可是个好官,他的酒我是一定要喝的。小虎,你不要劝我,林大人给我敬酒了,那我必须得喝!”
江望月听到他的话,拦下小虎,朝江文问道,“林业,是个好官?”
江文并不知道是她站在自己面前,迷糊着眼,夸奖道,“好官!他为国为民,四十年来兢兢业业劳心劳力,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他是个好官!他现在老了,我看得出,他力不从心了,还一直在教育我们,以后要做个好官,要为百姓着想!”
他说完,像是再也忍不住,直接蹲下呕吐。
酒腥味逐渐散开,江望月皱眉,“小虎,这里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小虎正在拍江文的背,让他好受一些,闻言点头,“好。小姐路上小心。”
江望月来前院并没有带丫环随行,好在此时虽说天色已黑,但她熟悉路途,闻言并没有怎么在意。
行至靠近后院的地方,她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再躲已来不及,她仰头看去,和江金钊碰个正面。
许久未见,哪怕在昏暗的月光下,她依旧能看出江金钊虚弱憔悴了很多。
虽然身形还是那么高大强壮,但他的精神气,却像个古稀老人一样,毫无生机。
猛然看到她,江金钊也吓了一跳。最近他每日都来这里散步,以平复心情修身养性。并没有看到有她人出入。
可是反应过来之后,又看到江望月身边并无丫环小厮跟着,江金钊放下心,一股邪恶的念头在他心间顿生。
妹妹被发卖出去,自己又是这副样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母亲在父亲那里也失去了宠爱,整日以泪洗面。这些仇恨积压在一起,早以让江金钊迷失了心智。
所以哪怕之前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激动,以免病情复发,但江金钊此刻什么都顾不得,他冷笑一声,步步紧逼江望月,“哟,这不是咱们娇滴滴的大小姐吗?怎么落单了?”
江望月不耐烦地看他一眼,“让开!”
“那我要是不让呢?”江金钊冷笑一声,岔开双腿,挡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