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期修士参悟天地,言行举止皆蕴和大道,尽管赵铮说这番话斯斯文文,声调连高一声都不曾有,围观众人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恐怖的压力——无形的规则之力直逼魂魄。
名花有主,还是个惹不起的主,吃瓜群众围观美人的心散了大半,很快作鸟兽散。
赵铮和华阳如闲庭散步,随意穿梭在宾客中:“师兄,你从哪里搞来的请柬?”
“这几年上清宗一直和我们别着苗头要收一个惊艳绝才的天才弟子,好压我们一头,”
是以,这会好不容易天上掉馅饼砸下来一个“龙脉帝裔”的孙汴,眼瞅着马上就能称帝继位了,宗门里出了一位皇帝,有了帝师名号的上清宗早已不是昨天的上清宗,他们一转头立马给老对头剑宗送去了请柬,名为请柬,实为炫耀示威。
“上清宗的鸿门宴。”
“我的师侄们都不愿意来,相互推诿不过正在苦哈哈的抽签,兔崽子们一听我要来立马两眼放光,就差没敲锣打鼓欢送我出门。”
“噗嗤,”华阳忍俊不禁,长袖掩唇轻笑。
这一笑让孙汴看的如痴如醉,真是太美了,我活了两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美人。
男人肩宽腿长,身姿挺拔,长身玉立,如一柄不世出的天子之剑,尽管将所有的锋芒和杀意都藏入剑鞘,倾世风姿依稀可见而三。他身旁的女子更是个难得的尤物。世间美人数不胜数,大多却都是草包美人,除了一个好看的皮囊再无乐趣,这样由内到外,连灵魂都闪闪发光的美人世所罕见。
要哪一个好?哪一个都舍不得,孙汴大手一挥,算了,小孩子才做选择,整个天下都是孤的,孤全都要。
他脚下大踏几步,径直拦在赵铮二人面前。
第21章 永州篇(九)
面前的俊俏郎君眼中划到几分诧异:“赵公子。”
孙汴皱眉, 没等他出声,一旁的侍从立刻出言纠正赵铮的错误:“公子,我家主人姓赢不姓赵, 乃是当朝皇太孙, 你当敬称殿下!”
赵铮和华阳对视一笑,眼中似有戏谑, 他从善如流:“赢公子。”
仆人揣度着孙汴的心思, 按照孙汴以往的套路,必是要对这美人先打压再安抚, 好降服他:“这位公子,您应该口称殿下, 三跪九叩,山呼千岁。”
果不其然, 孙汴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口中轻飘飘的说道:“不可无礼。我和公子一见如故,甚感亲切,不知公子可否在寒舍多留几日,一则游览永州山水, 二则愚兄也好和贤弟多学些学问。”
学学问,学到床上的那种吧。头一回见面就要人家叫你哥, 多大脸啊!
华阳在心里吐槽了一回,笑吟吟的看着赵铮。
“华阳,”赵铮也是啼笑皆非,本以为对方是个狼灭,结果是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憨憨。真想剖开他的脑壳看看他是怎么能坐稳城主之位的。
恰此时风过, 吹拂起孙汴的衣袍, 腰间一颗金色的宝珠若隐若现。
赵铮再看向孙汴, 眼中就多了几分凝重几分狠辣。
孙汴眼前的郎君凤眼微睁,似有几分困惑:“我记得赢公子的身份还并未得到长安和瀚州的承认,”
“大胆!贵人的事也是你该过问的吗!”
“放肆,公子是我的贵客,怎可对公子如此无礼!”孙汴轻飘飘的呵斥下人,转身和颜悦色的说道:“我观公子有经世大才,当此大争之世,公子隐匿山林岂不屈才,何不入我永州,我与公子携手共赴大业,青史留名。”
赵铮腼腆一笑,看似个纯良无害温和羔羊:“感谢城主厚爱,铮只是个普通人,没什么大志向,今生只愿和夫人白头到老,厮守终生。”
说着,深情款款的看着一侧的华阳。
本来在优哉游哉看好戏结果被赵铮拖进战场的华阳: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她自然地伸手挽住赵铮胳膊,好似真是一对如胶似漆的夫妻,微笑着在赵铮腰上掐了一把。
华阳笑靥如花,态度不卑不吭:“我们夫妇出门匆忙,明日还要启程跟着师父赶赴春山宗召开的春山论丛,恐怕要辜负城主好意了,不如改日再约?”
众所周知,改日一般等同于婉拒。
孙汴碰了个软钉子,脸色微冷,仆人察言观色,上前呵斥华阳:“大胆! 没眼力界的妇人,男人间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真是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天底下等着我们殿下赏识的人多了去!仙界三宗四门,还有中洲九域多少世家贵族排着队等着投效我们殿下。现在也就是我们殿下看你稀罕,等今天过后,你求都求不到我们殿下的门路。”
华阳挺直脊背,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二人,她这人吃软不吃硬,最讨厌的人就是这种肚子里没有二两货,偏偏眼睛长在鼻子上的人。
这人被她看着,不知为何,后背冷汗津津,竟像是被吃人的老虎盯上更可怕。
赵铮,在赵铮眼里,面前这对主仆已经是个死人了。
在赵铮面前,没有任何人能侮辱明丽华。他捧在心尖尖上的爱侣,赵铮恨不得自己掏心掏肺弥补她宠爱她,要星星绝不会给月亮,今日却在永州被一个刁仆当面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