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滚”字没说出来,因为岁华出鞘了一寸。
洛肜暗叹以前被蛊虫控制的自己到底是有多卑微,连一个小小的门童也敢这样对自己。
她有个腿的仙门大会邀请函呢,她甚至见都没有见过那玩意。
所以她被门童嚣张至极地赶了出来。
“唉,就知道走正门行不通。”洛肜嘀嘀咕咕地念道,带着小古板绕到后山处,轻轻松松地混了进去。
白玉钦:“…………”
“你这是在,做什么?”
洛肜这才放开白玉钦的手说:“没做什么啊,就是进来调查一下朝令宗的凶杀案?”
“你为何会有朝令宗护山结界的通行令?”白玉钦眉眼盯着洛肜不放,好似不太能容忍。
洛肜被看紧张了,试探着说:“因为我前世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白玉钦瞧了她一眼。
洛肜苦恼地挠头道:“你看,我跟你说实话你不会相信。我骗你吧,你又不开心。所以我说我们分开行动才可以,你跟我待在一起会很难受的。”
分开行动仿佛成了白玉钦的死穴,他沉默半晌,把所有的不理解压在心底,问洛肜:“接下来怎么走。”
洛肜立刻扬起笑脸,重新拉住他的手腕带路说:“跟我来,我带你见识一下傅睿慈的真面目!”
白玉钦没有怨言地跟在洛肜身后,看着她轻车熟路地潜进朝令宗内殿,熟练地躲避来往的巡逻护卫,然后扑了一场空。
“没道理啊,难道傅少元被傅老狗转移到密室去了?”洛肜拉着白玉钦的手拐到另一个看起来无人把守,实则布满危机的院子,告诉白玉钦说:“这里是傅老狗的书房,里面可多秘密了,但我暂时不能带你进去,我一进去可能就会被他发现。走,我们去看看死去的弟子是什么情况。”
白玉钦深深地看了眼阵法重叠的院子,转身继续跟着洛肜离开。
如说书人所言,死去的大宗门弟子果真都被吸成了人干,不看他们身上的服饰,都认不出来他们是谁。
“啧,我以为那老头编瞎话说着玩的,没想到真死了这么多人。”金昊师那家伙一定在朝令宗内部安排了眼线,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知道这些本该被封锁的消息?他居然不告诉她!
趁四下无人,白玉钦运起灵力解开死者服饰查看尸体表面,企图找到伤口的痕迹。可离奇的是,死者身上都没有伤口,就像凭空蒸发了身体的水分一样。
洛肜在他身后检查另一具尸体,她检查的是尸体的内部肝脏,看看有没有损伤。结果她刚把手放在死者头上就感觉到了异样。
死者的……脑子呢?
“白玉师兄。”洛肜回头小声呼叫,示意他过来看说:“他们的脑子不见了。”
白玉钦:?
两人交换尸体检查,很快就发现死去的弟子都失去了他们的脑组织。
“这是什么奇怪的死法?”都有些难倒洛肜了,即便披着人皮的魔族吃人,也不会吃成这个样子。
比起脑子,他们会更喜欢修真者的血肉。
“更主要的是,他们身上都没有伤口。”白玉钦蹙眉表示看不出苗头。
洛肜瞧着自己的手掌猜测:“莫非有人隔空取脑浆,取脑浆的同时还把血液也取走了?嗯,这凶手的进食方式还挺讲究。”
白玉钦对她的猜想:“…………”
“嘿嘿,我开玩笑的啦白玉师兄。”洛肜握住掌心说:“我给傅少元的魂蛊里可没有吃人这项活动,但不排除傅老狗使用歪门邪术给他儿子驱蛊。修真者的灵血可是极好的材料。”
白玉钦心中的疑窦越生越多,没来得及询问,就听见有人朝这边走来。
两人对视了眼,同时隐匿。
离开停尸房后,洛肜带着小古板在朝令宗内溜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随着夜幕降临,她来到她曾经居住过的偏院。
因为无人打理,此时的偏院堆满了杂物。
洛肜本想生气一下,自己住过的院子原来是个杂物房!可看着身边的小古板,她怎么都生气不起来。
算了。
她轻松跃上屋顶,嚣张地坐在屋脊上,还朝院内抬头望着自己的白玉钦招了招手,示意他也上来。
已经跟着她偷偷潜进来且犯了诸多戒律的白玉钦没有迟疑,脚尖一点,便出现在她身侧。
洛肜拉着他坐下,说:“白玉师兄,你现在肯定感觉像是第一次认识我吧?”
白玉钦看着她的眼睛,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