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身体刚晃了一下,就被岑惊澜扶住了,好像他早就伸手准备着,随时要扶她。
云镜站稳后,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故意的?”
岑惊澜扶着她肩膀的手用力,将云镜朝怀里带了带,搂着她往前走,反过来道:“有老公不知道利用?”
上班接触人多,岑惊澜会喷一点香水,很淡的松木味,尾调带了点霜雪的清冽,靠近了才能闻到。云镜朝他身上贴了贴,认真反思:“确实是我的错,我改。”
岑惊澜眼底浮起笑意,配合云镜的步子放慢脚步,慢慢往前走。
穿过巷子就看到一扇双开木门,推开后,里面豁然开朗。
一栋雅致的小竹楼,院子里的竹篱笆上爬满野迎春,一大片灿烂的鲜黄,即便在夜色中也热烈明艳。
云镜忍不住惊叹一声:“好多迎春花!”
然后抬头去看岑惊澜,这当然不可能是巧合。
“喜欢吗?”岑惊澜摸摸她头发问道,默认是自己精心准备的。
云镜忽然想起来,刚重生回来那天,他们在咖啡馆见面,她当时跟他说过,她是为了去看花才早到的,她甚至都没直接说是看迎春花。
如果没有记错,关于喜欢迎春花这*T事,她应该只跟岑惊澜透露过那一次信息,没想到他都记住了。
云镜咬咬唇,点头:“喜欢。”
“那走吧。”岑惊澜说,“二楼往下看,风景更好。”
云镜这才注意到,这小竹楼是家私厨,名字就叫“迎春私味”。
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不知道岑惊澜是花了多少心思才找到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挡箭牌,先进来的许今舟已经很识趣地单独找了个座位,看不到影子了。
服务员是个阿姨,将云镜和岑惊澜带到二楼靠窗的一个座位前,送上一壶花茶,也不让他们点菜,转身就走了。
“这家店的老板开店不为赚钱,所以他们家没有点菜服务,上什么菜纯看老板的心情。”岑惊澜替云镜倒了杯茶水,解释道,“凉一凉再喝,小心烫着你的伤口。”
“哇哦。”云镜轻呼一声,“开盲盒啊,我喜欢。”
岑惊澜本来还想说要是不合胃口,就换下一家,见状也不说了。
看她这模样,估计暂时不会走。
云镜确实是不挑食,一般不太难吃的东西,她都能吃,吃饭的环境和心情,对她来说,反而更重要。
店家上菜还挺快,菜品偏清淡,桂花酿虾仁、清蒸玉兰丸子、迎春送暖汤……每一道几乎都用了花作为原材料,有当季的花也有不当季的,云镜都能脑补出一个素雅的姑娘,在姹紫嫣红中,收集各种鲜花的样子。
老板一定是个很热爱生活的人吧。
云镜迫不及待尝了口面前的汤,点头道:“好喝,有股迎春花的清香,你也尝尝?”
“你先吃。”岑惊澜将她面前一盘百合果蔬拌菜拖到自己面前。
云镜愣了下,仔细一看,才注意到里面洒了点碎花生。
岑惊澜微微皱眉,一点点将花生挑捡出来。
那些花生虽然没有碎成粉,但也很小块,要一一挑出来很慢。
“别挑了。”云镜忍不住道,“先吃饭吧,大不了我不吃那道菜,有这么多呢。”
“没关系。”岑惊澜低垂着眉眼,手上不停,声音在微凉的夜风中格外温柔,“也不多,很快就挑完了,你尝尝味道。”
暖黄的灯光下,他拿着筷子的手指像上了一层釉,凝白干净,隐隐透着玉雕般的光芒。
云镜心潮涌动,看得走了神。
她对花生过敏,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吃花生酱进过一次医院。但父母对她不怎么上心,知道这事也忘了告诉外公。
刚到乡下的时候,遇到花生收获季节,有村民好心送了他们一些新鲜的花生。
小孩子对什么都馋,外公就亲手剥给她吃了。
结果没多久她就腹痛、浑身痒、呼吸不上来,把外公给吓得不行,连夜送往医院,折腾好几天。
后来外公跟岑爷爷闲聊时说起这事,还心有余悸。
当时她和岑惊澜都在,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云镜自己都快忘了那件事,岑惊澜却始终记得。
云镜莫名就想起上辈子,在她明确告诉过周翼*T深,她对花生过敏后,有一次周翼深还是在送给她的甜品里加了花生酱,害得她连夜去医院急诊。
不是要比较的意思,云镜从来没想过拿岑惊澜和周翼深去比较,就是在这一瞬间忽然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