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跳转得有点快,岑惊澜不解地看着她:“改什么口?”
“我们不是都领证了吗?”云镜脸颊微微一红,“我见到他们,是该喊叔叔阿姨还是……爸爸妈妈?”
“再等一等吧。”岑惊澜说。
“等婚礼吗?”云镜觉得自己成功岔开话题,转移了岑惊澜的注意力,还有点小窃喜。
然而岑惊澜的回答是:“等你习惯喊‘老公’以后。”
云镜:……!!!
她觉得,岑惊澜可能并不需要她的陪伴。
云镜一只手在地毯上撑了下,想要起身,岑惊澜忙去拉她,结果重心不稳,两个人都摔倒了。
幸好这不是地砖,而是铺的地毯,倒也摔不疼,每天有人打扫,也很干净。
两人不着急起身了,笑过一阵,云镜转头去看岑惊澜。
他俩的脑袋刚好挨着的,岑惊澜也在看她。
今晚月色很美,透过迎春花撒下来,连光都带着香甜的味道。
说不好是谁先主动的,两人躺在花丛中接了个带着芳香的吻。
清明节这天,公司放假,云镜和岑惊澜带上鲜花,先去给岑爷爷扫墓。
墓地在郊区,出城时还堵了一阵车,到墓园就看到里面到处都是人。
两人来到岑爷爷的墓前,那里已经放了几束鲜花,周围的杂草也被清理过,显然有人先来了。
“谁这么早啊?”云镜好奇地问了句。
“小叔一家吧。”岑惊澜看了看,说,“他家住得离这边近,爸妈和姑姑他们一般都下午才过来,人少一些。”
云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等看*T完岑爷爷回来的路上,她才问岑惊澜:“阮总真去丰森了?”
周一的董事会上,阮禾渊自请调去丰森收拾烂摊子,大家都很意外,董事会也没当场给出决定。
“嗯。”岑惊澜点点头,仔细跟云镜解释,“小叔年轻,思路活泛,敢想敢做;舅舅年长,经验多,沉稳可靠。以前地产行情好的时候,基本上做什么都赚钱,他俩搭配做管理刚好互补。现在行情没那么好了,两个人的理念冲突,矛盾就会凸显。丰森只是个小公司,其实缩减资源甚至关掉都影响不大,但那是舅舅和表哥共同建立的,对他们来说,有特殊感情。舅舅原本就是做设计出身,他现在打算将丰森朝专业设计方向发展。一方面为丰森谋求更大的发展,保住这个品牌;另一方面,也算是主动让步。他也认为,现在地产行情不好,更需要小叔的灵活变通,而不是他的固步自封。”
“舅舅能做到这样,就不是故步自封的人。”云镜对阮禾渊印象还是不错的,“那小叔应该很高兴了?”
“或许吧。”岑惊澜想了想,也不是很肯定。
他对这些亲戚,跟公司其他高管并没有太多区别。之前这些人高不高兴,他都不是很在意,只要工作做好了就行。
现在他感情的世界开了一扇窗,可那扇窗主要对着的是云镜,连父母都只照到一个角落,自然还顾不上其他人。
两人到父母家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阮苓和岑雪桉在客厅沙发坐着,虽然嘴上没说在等他们,但那架势还是很明显了。
“叔叔阿姨好。”云镜进门就热情地打招呼,拿出准备好的礼物。
给阮苓的,是一条披肩,她很喜欢的一个品牌刚出的新款。
给岑雪桉的,是一幅当代某著名书画家的作品。
两人收到礼物都很开心,阮苓直接就将披肩披上了,拉着云镜的手夸道:“真好看,我前两天看了杂志,正好想买,你就送来了。”
“您喜欢就好。”云镜嘴甜地夸道,“我一眼就觉得这条特配您的气质,高贵优雅。”
一边说,一边暗自庆幸,还好家里来了个范姨。
范姨人很好,慈眉善目的,跟云镜说话特别温柔。
岑惊澜不知道父母的喜好,云镜便以第一次见家长、又不想让岑惊澜知道为由,去问范姨关于岑惊澜父母的喜好,她都详细说了。
一开始云镜还想着给岑雪桉买酒或者茶,幸好问了,范姨说岑雪桉肝不太好,不能喝酒,也不喜欢饮茶。他轻时脾气不好,现在就爱写字画画修身养性。
她一说,云镜倒是想起来了。书中上辈子对岑惊澜父母描写比较少。在岑惊澜死之前,她几乎没看过他们出场。
但是岑惊澜死后,她看到他们身体不好,父亲主要就是肝病,母亲一直腰疼。
云镜将自己上辈子看到的,跟范姨说的,整合了一下,装作不经意告诉岑*T惊澜。
这些事情,岑惊澜都不知道。
他也意识到,不仅是父母对他疏忽,他对父母的疏忽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