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这里我的人设就是个冷血毒妇,”宋桃一把拧住宋榛的耳朵,将他提溜起来,呲牙咧嘴吓唬他道,“不仅如此,在现实中我还是你的恶毒姐姐。”
宋榛被宋桃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行了,天也不早了,听说元景路有家烧烤店特好吃,”宋桃眼珠子转了转,对着贺山笑道,“贺导说他晚上请客。”
“诶诶诶,我可没说啊!宋桃!你钱多起来不花是要干嘛?给秦总守家啊?”贺山“啧”了一声,一个月相处下来,大家也都熟透了,贺山也不再一口一个“宋小姐”,而是直呼其名。
“必须宋桃请!吃穷她!”宋榛刚被戏里的姐姐伤透了心,当然要在现实中狠狠剥削她一笔。
一个刚满十八的省状元,一个是二十出头天赋导演,闹起少年性子来真的是没大没小,她年纪大,不和小孩一般见识。
“请请请请,请就请。”反正可以找秦砚报销。
那天机场离别,秦砚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她一口,她在菠萝宋榛和贺山的起哄中拉着行李箱一头钻进了安检。现在想想也是后悔,离起飞还有一个小时呢,好说歹说也得再腻一会。
刚开始那几天,宋桃不太适应这种暧昧氛围,想看看秦砚又不好意思说,连个视频电话也不好意思打,每天就等着秦砚的主动。
后来人家忙起来,总和自己开戏的时间错开,宋桃等不到电话,情绪七上八下的,终于给秦砚主动打过去了第一通视频。
傻愣了半天,待开口时方觉无地自容,因为她刚刚脱口而出了一个蠢借口,她说:“秦砚,我钱不够花了。”
于是之后的每一天,秦砚都会给她发一个红包,备注什么“请剧组一起奶茶”“想吃夜宵吗”“儿子、小舅子和女朋友的冰棍”。
对,他现在自称为她的男友,毕竟她爹宋兴强说了,他俩的婚姻不作数。其实宋桃能感觉出来,秦砚在给她一个从暧昧到恋爱再到婚姻地完整过程,一个环节也没落下。
收了那个冰棍钱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甜蜜的。
不得不说,和王八蛋恋爱的滋味还不错。
宋菠萝带着暑假作业,牵着陈助理的手走到烧烤摊门口,看到宋桃后,直接撒开脚丫子,一把扑进了妈咪的怀抱:“妈咪妈咪,今天爸爸布置给我的作业,我都写完啦!”
等候上菜的时候,宋榛十分自觉地拿过大外甥的作业检查了起来,拿出铅笔在上头勾勾画画:“这这这,这你也能错?是不是咱宋家的孩子!”
贺山看得啧啧称奇:“你们状元都是从小抓起的吗?”
“宋榛之前对菠萝也没这么严,都是遇上秦砚后开始的,秦砚凭一己之力拉高了菠萝所有作业的难度*T 系数。”
“慈母严父。”贺山感叹。
宋桃不允许宋榛喝多,但却管不住又菜又爱喝的贺山,酒过三巡,贺山就有些醉了,红着脖子往桌子上狠狠一拍。
“我们这部片子,必须获奖。”
“就该让那群狗东西都睁眼瞧瞧…偷走我的东西也没用,该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宋桃并不了解贺山那件事情的内幕,只知道面前这个少年满怀一腔热血栽进影视行业,因出色的天赋被各路大佬欣赏,后来接连拍出来不少佳作,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被赋予无限期望的天赋导演,突然有一天消失匿迹。不仅所有头衔被摘下,他的名字也被各大影片除名,换上了另一个人的名字,此后关于他的黑料不断,难听至极。
贺山想必有很多的委屈,就像当初漂泊无依孤注一掷只能往前走不能停下的自己一样。
“那你好好导戏,顺便帮我导出一个GN影后呗?”
“好,明天起,我会对你们更严厉。”贺山把碗里那两二锅头一口闷完,还没过多久“咚”一声,脑门儿就砸在了桌面,死死地昏睡了过去。
抗人这种体力活,只能交给宋榛了。
宋桃吃完饭回带着菠萝去当地地书店买了几本睡前故事书,她儿子在秦砚和宋榛的培养之下,思路越来越清晰,每当遇到故事书里一些不能自洽的逻辑问题,这本书就就被菠萝划进了黑名单。
于是宋桃只好从适合4岁儿童阅读,到买小学生必读课外书,最后改成买四大名著。
母子俩手牵着手逛回酒店的时候,宋桃突然看到一个身姿挺拔,穿着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迈巴赫上下来。
“爸爸!”菠萝高兴地原地跳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跑过去去搂住他,只可惜小奶团子就这么丁点高,只能搂住他爸的大腿…
秦砚一手将儿子一把拖抱而起,朝站在不远处的宋桃走去。
看着许久未见的她,秦砚勾起唇角,伸出手弹了弹宋桃光洁的脑门:“愣着干嘛?不请我上去坐坐?”
宋桃揉了揉额头,手一痒,勾住他墨绿色的领带扯开一点点,纤长而白的指穿过男人衬衫第一颗纽扣下的缝隙,指腹贴住他喉结下的皮肤刮了刮,挑眉问道:“这么来远一趟,就止是坐坐吗?”
“当然不止,”秦砚笑了笑,“得先把你儿子支开,不是吗。”
光天化日下,两个人的交谈显山不露水,却用着“今天晚上吃什么”的口气撩拨人心。
宋桃淡定自如地点了点头:“那你想办法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