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桃早就猜测过林琳背靠何方,唯独没想到是秦氏环达。
看着眼前的女人自导自演,宋桃忍着对秦家人的恶心,对着她粲然笑道,“抱歉啊,秦家那个破地方,狗都不稀罕。”
闻言,林琳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宋桃是这样的反应,她难道不应该羞愧难当,恼羞成怒,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和其他人一样贴上来讨好她吗?她难道不想进秦家的大门?竟然还说秦家是个破地方,她不过就是个没有靠山的破演员,秦砚又不爱她更不会护着她,她到底哪里来的胆子敢这样对她说话?!
“你得意什么?”可宋桃仍旧一脸漠然,漠然中似乎还带着嘲讽,林琳被激地口不择言:“如果没记错的话,表哥和你的婚约是有协议的吧?等协议目的达成,表哥自然会有大把大把家世比你好的女人与他相衬,秦砚他…迟早会踹了你。”
“踹了我?”似乎觉得有些荒谬,女人最后一个音微微上扬,随后露出不屑之色,慢条斯理地开口,“他敢的话,可以一试。”
见宋桃毫不在意要往前走,林琳上前拦着她:“你…!”
“你什么你,好狗不挡道,滚开。”
什么端庄大方、宽容大度的好品质,在她对上秦家的人的时候都通通滚蛋。她对秦家人,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好脸色。
傍晚放学。
今天的小奶团子实在太开心了,从放学见到爸比开始,就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就连上车时,还不肯和爸爸分开。
“爸爸,你真的不可以抱着我开车吗?我那么小,坐在你的腿上一定乖乖的,一动不动。”
秦砚被他逗笑了,把小奶墩子绑到儿童靠背上给他系上安全带:“不行,这样我们都会被警察叔叔抓走。”
“那好吧。”菠萝遗憾地崛起小嘴,在爸爸脸上亲了一口。
“今天幼儿园发生了什么?这么开心。”秦砚看了一眼后视镜,菠萝戴着幼儿园分的小黄帽,正对着天上飞过的小麻雀,咿咿呀呀地哼着儿歌。
菠萝一听这就来劲了:“今天小琴老师布置了这个学期的绘画作业!”
“布置作业你这么高兴?爸爸也经常给你布置作业啊。”秦砚接话。
“不一样的!今天布置的是一个学期一次的家庭绘画作业!”宋菠萝奶呼呼地解释道,“是画一家人的,过去画里只有我和妈妈,这次爸爸也可以出现在画里*T 啦!”
当初菠萝刚穿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爸爸的记忆,画上只有他和妈妈孤零零的两个人,等到第二天展示画作的时候,同桌的小女孩小心翼翼地问他:“菠萝,你没有爸爸吗?”
那天他躲在小角落里红了眼睛,他好像是有爸爸的,但他记不得爸爸的模样了。
但这一次不同,他终于等到了一学期一次的家庭绘画作业,他怎么能不开心不激动?!
晚上吃过晚饭,宋菠萝拿着蜡笔和白纸,光着脚跑到秦砚的书房门口:“爸爸爸爸!我们一起画画吧!”
秦砚正在预估新一季的财报止损的额度,见到小奶团子手舞足蹈的模样,他放下手中的报表,看了看桌上放满了文件,秦砚把儿子抱起来:“书房太乱了,我们去客厅吧。”
“好!”
于是宋桃刚回到家,就看到秦砚一米八八的个子坐在小板凳上,怀里是一个握着蜡笔看着画纸一脸茫然的小崽崽。
“妈妈!快来解救我们!快来画画!”见识过爸爸的画功后,宋菠萝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美好憧憬,如今看到宋桃回到家,仿佛见到菩萨进了家门。
宋桃穿上拖鞋走近父子俩,蹲下来亲了一口菠萝,问他:“宝宝在画什么?”
“在画爸爸妈妈和我!还以为妈妈今天要很晚回家呢!”小崽崽挑了一只粉红色的画笔塞到宋桃手中,“妈妈你来画,一家三口!圆圆满满!”
听到“圆满”这个词,宋桃恍惚了一下,突然想起几个小时前,林琳对她说的那些话。
见她握着蜡笔迟迟不肯下手,秦砚扬起眉毛:“扭捏什么?莫不是宋小姐的画技拿不出手?”
菠萝一听就不乐意了,守护妈咪的小爪子“啪”一声拍在爸爸的嘴上:“爸爸,妈妈画画可好看了,反倒是你画的这个黑不溜秋、腿不一样长、头顶只有三根毛的火柴人,一点都比不上妈妈的画功。”
在外受了气的宋桃女士听到儿子的话,不由得舒展开了微皱的眉头,她笑着揉了揉小崽崽细软的小顺毛,顺着他的视线落在秦砚画的火柴人上…
这下是真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秦先生的画风真是独树一帜,敢问师承何人啊?”
秦砚脸不红心不跳,淡定从容且毫无自知之明地说:“毕加索,抽象派简笔画。”
就连一向崇拜爸比的宋菠萝,都不忍直视地捂上了自己的眼睛:“爸爸,你能告诉我你画的是谁吗?”
“你看不出来吗?”秦砚顿了一顿,转向怀中的儿子,疑惑道,“有这么难认吗?我画的是你啊。”
听到他的话,宋菠萝不敢置信地盯着画上黑乎乎的小人足足三秒,难道他在爸爸眼中就是这样的吗?!
“我才没有这么丑!”心灵脆弱的小奶团子打起了眼泪泡泡,气呼呼地从爸爸怀里跳下来,“这才不是我!爸爸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