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这不是你的问题,要怪都怪那个放火的人。”苏成安嘴快一下就说出失火不是意外。
“啥?有人放火?成安是哪个杀千刀的这么丧良心?”李富贵说着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火扑灭的时候他顾不得大家的劝阻跑进废墟里想刨出点值钱的东西,别说存在家里的粮食早就化为灰烬,连猪都被烧糊了,那么大个家啥也没剩。
他坐在门口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对不起苏成安啊,这么多年两家人住的近,不止是邻居,也把苏成安当成自家弟弟,当年他媳妇生大儿子大柱,月子里啥吃的都没有,没有奶,孩子哭的哇哇叫,还是成安去做厨带了好些菜肉回来,自己都没吃,全给他家送来了。
他想这辈子都要记住苏成安的恩情,当他听说苏成安要进城的时候他还说让成安放心去,他一定当看自己家似的帮着照看着他家,哪知道才几天就烧没了。
李富贵一开始以为是意外,猛然一听是有人放火恨不得进去拿刀剁了这千刀万剐的祸害。
“成安,你说有人放火有证据吗?”冯和平问,这要是意外那真是倒霉,但是有人故意放火那就不一样了。
“还没有……”
“支书伯我爹是急糊涂,这事他瞎说的,咱们在城里哪知道村里的事情啊。”苏语给苏成安使眼色。
苏成安不明白女儿为啥不让自己说,不过她打断了自己的话,肯定有她的考虑,只得摇头说:“哎,我是太生气了,好好的一个家啥也没了啊,秋粮还有几个月才收,也不知道这几个月吃啥哦。”
他这样说李富贵更愧疚了,说:“成安啊你先别着急,你带着苏丫头先住在我家,粮食现在也不缺了,你放心住就是了。”
正说着李大柱回来了,苏语起身打算去自家房子那附近转转,她才刚起身躲在李大柱家后屋檐角落鬼鬼祟祟的也赶紧往旁边跑。
她继续假装没看到,叫上李大柱说:“爹,你和富贵伯在这里坐着休息会儿,大柱哥麻烦你给我说说那天起火的事吧。”
苏语说完叫上李大柱边朝她们家房子走边听李大柱讲失火那天的事情。
李大柱说最近他家准备翻新两间老房子,他下午都在河里捞沙,那天中午他准备睡会儿再去去干活,刚躺下就闻到一股东西烧糊的味道,他以为是自家厨房里起了火,吓得瞌睡也没了,结果去厨房发现一点火星子都没有。
当时苏语家房子的火苗还没冲起来,他也没想到是苏语家房子能起火,平常他爹都十分谨慎,连猪食都没敢在苏家厨房煮,是在自家煮好提过去的,就是怕不注意引起火宅。
李大柱也没往那里想,他又回房间休息,这一次味道更重了,他不放心索性起身打算两家人的房子都检查一遍,刚走去就发现苏语家冒出浓浓白烟,他大声呼救同时也赶紧提水来灭火。
灭火的水要从井里提,天干物燥提水的速度赶不上火苗燃烧的速度,虽然全村的人都出动了但房子还是没抢救回来。
苏语听完李大柱的话,半晌没说话,后面跟上来的冯和平问:“苏丫头,是不是有人放火?你告诉我是谁,我这就报公安把人抓起来,狗东西简直没有王法了。”
她朝着被烧过的后檐走去,李大柱怕她受伤,也跟了上去。
忽然苏语弯腰在地上捡起一个东西大声喊道:“这是什么东西?不像我家的东西啊。”
本来还躲在远处的人,听到苏语的话,吓得没敢继续躲下去,朝着村口飞快的跑走。
第二十一章
苏语看着那人离开,捏着手里的东西两步走到冯和平身边问:“支书伯,那人是谁啊?”
冯和平顺着苏语手指的方向看了一样,眼睛眯了眯说:“隔壁进步村的胡癞子。”
“他经常来我们村吗?”苏语装作无意的问。
“他呀现在恨不得住在我们村了。”说起这个胡癞子冯和平气就不打一处来。
胡癞子原名胡刚从小就不学好,偷鸡摸狗啥也干,在自己村名声就特别不好,因为他的存在,他姐姐二十二了还说不到婆家,他爹生气叫人捆了他结结实实打了一顿,他才收敛了。
后来经媒人介绍到了村里陈家,陈家条件不好,胡癞子爹答应陪嫁不少好东西,陈家同意了,自从他姐姐嫁过来,胡癞子好了一个月,后来又恢复原本的样子,不在红旗村祸祸,跑来他们村了,安宁村这一年没少被他祸害,不过他这个人也不偷大的,就祸祸地里菜瓜粮食啥的,大家抓着也都是骂一顿,因为东西不值钱也不能把他送公安,但农民土地里的东西也是当命,大家是又气又无可奈何。
胡癞子因为头上长疮头发都掉完了,时间久了大家都不叫他胡刚直接叫他胡癞子了,因为他不是个好东西,安宁村的人见着他就跟见着瘟神似的,从不和他搭话,见着他都躲得远远的。
“起火那天胡癞子来帮忙了吗?”苏语想突破口就从这个胡癞子这里找,他不是村里的可这一年在村里是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其实从她们回村她就注意到这个胡癞子,他看似漫无目的的闲逛,其实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她本来是打算直接从曹忠林这里下手,可支书却说没见过曹忠林,倒是胡癞子成天在村里瞎逛。
有没有一种可能曹忠林找到了胡癞子,让他帮忙放火?一个流氓,一个无赖,很容易搭上话的两人。
“哼,他好吃懒做惯了,哪会帮忙,遇见这种事情早躲着偷懒了,跑去镇上喝酒,半夜才回来。”冯和平说到胡癞子就没好话,这一年光是解决他给村里带来的矛盾没有百来起都有七八十了。
村里哪家见到他不吐口水,可都拿他没办法,也就自己这个支书能镇住他,可也就是当面好使,转头他该搞破坏还是搞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