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一片接着一片,吃完了煎馒头。
陆渊:“她是从学士府过来的?”
张霖正听到陆渊的话,连忙把眼神从煎馒头上收回来,道:“回掌印,是……”
张霖说着,似乎欲言又止。
陆渊头也未抬,只淡声道:“你知道,咱家不喜欢拖泥带水,有话便说。”
张霖沉吟片刻,道:“小的今早去学士府,见到了朱魁……”
陆渊抬眸看向张霖,道:“他去学士府做什么?”
张霖低声道:“那王博的夫人,想求朱魁救王博一命……若他答应,则将宋小姐嫁给他。”
陆渊道:“王博不是自己有女儿么?怎么,女儿不献身救老子,反而让外甥女上?”
张霖垂眸答道:“兴许朱魁是看中宋小姐貌美,所以……”
陆渊冷笑一声,道:“既然朱魁今日还能去学士府,可见是昨日的板子,还没有打够。”
说罢,他拿起手帕,摁了摁嘴角,道:“传话给黄嵩仁,让他给朱魁追加五十板子,打到下不了地为止。”
张霖一惊,瞠目结舌地看着陆渊:“这……掌印,朱魁是锦衣卫千户,要打他,总得有个理由罢?”
陆渊瞥他一眼,道:“理由就是,咱家心情不好,想找人出出气。”
张霖呆了呆,硬着头皮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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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掌□□情不好,要打朱魁?”
锦衣卫指挥使黄嵩仁,听到这话时,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
传话的锦衣卫怯怯答道:“黄大人,东厂来人是这么说的。”
黄嵩仁放下茶杯,皱起眉来,道:“掌印虽然喜怒无常,但也不至于突然对我锦衣卫发难,他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名锦衣卫小声道:“黄大人,会不会是朱魁哪里得罪了掌印?”
黄嵩仁想了想,昨日朱魁确实在诏狱里惹恼了掌印,但罚也罚了……怎么突然又要来找朱魁算账?
另一位锦衣卫道:“黄大人,不如找朱魁来问问?”
传话的锦衣卫答道:“小人方才听说,朱大人一早去了学士府,还没回来呢……”
黄嵩仁面色微变,道:“他去学士府做什么?”
那厮不会色胆包天,追姑娘追到学士府去了罢!
锦衣卫答道:“小人也不知……只是,就算朱大人去了学士府,东厂怎么会知道呢?”
黄嵩仁暗道不好,王博一案,东厂那边盯得很紧,若非如此,陆渊也不会亲自下诏狱来看。
东厂想以王博做刀,将内阁劈开一个口子,自然要派人盯着学士府的一举一动,而朱魁那厮居然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为难学士府,岂不是找死?
黄嵩仁面色铁青,道:“朱魁这混账东西,尽给老子找麻烦!”
就在这时,朱魁一脚踏入了衙门,问道:“黄大人,听说您找我?”
黄嵩仁一见到朱魁,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扬声道:“来人!将朱魁拉下去,给我重打五十大板!”
锦衣卫们见黄嵩仁面色不善,不敢怠慢,立即一左一右地架起了朱魁。
朱魁顿时傻眼了,连忙问道:“黄大人,小的犯了什么事!?为何要罚我?”
黄嵩仁一巴掌拍了上去,怒道:“因为老子心情不好!”
第15章 敌对
锦衣卫指挥司发生的事,宋云凝自是一无所知。
此刻,她正在东厂后厨的院子里。
对面的石大婶,带着一群小太监,在搓洗秋木耳。
石大婶一板一眼地嘱咐道:“好好洗!一点儿泥沙都不能有!”
石大婶负责后厨的备菜,这些秋木耳都是晌午要用的,若是不快些洗好,等会儿负责掌厨的白公公,恐怕要发火了。
宋云凝见众人洗了许久也洗不出一朵木耳,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