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赶紧放学赶紧放学,被那么多人打量他要尴尬死了,早知道这样就用餐盒装着药了。
终于保安把铁门打开,家长一窝蜂进去直奔不同班级。陈杰捂着口罩往高一九班跑,到了门口后发现老师还在讲课。
班级里的学生早已蠢蠢欲动,隔着窗户陈杰远远的看见自家少爷冷着一张脸听课。
也,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扫视着班级上的女生,不知道少爷说的是哪个她。终于老师拿了教材推门出来后,班级里的学生接二连三的抢着出门。
正好江献面前的同学走的快,陈杰来时就直接坐在那个学生的位置,兴致匆匆的把药盒抱在怀里。
“少爷,药给谁呀,需要我帮忙进行心理疏导吗?”一连问了好久才注意到少爷的同桌,刚刚在外面因为视角问题没有看见她。
五官看起来很惊艳的女生,穿着浅棕色的T恤,摇着酒红色的纸扇。
“她。”垂眸收拾东西,江献没有动作,陈杰听他那个意思也知道了指的是谁。
“你好,我是江献的私人心理医生。”陈杰友好伸手跟面前的女生打招呼,觉得这个少女的问题应该有些严重。
能让自家少爷开口说那么多话,还带药。肯定是…志投道合的病友。
“有事?”林清宴挑眉回应,声音拉长说到一半想到江献说要给自己送药。“随便拿两粒药给我吧。”
陈杰推了推眼镜,看来不仅症状严重,而且还消极对待治疗。
“你的药剂量要从少开始用看反应,到时候方便每天告诉我用药反应么?”陈杰拿了一小瓶药放在桌上,指着瓶身上的说明书开始逐字强调。
“嗯。”认真点头,林清宴心里想着那个群主什么时候能借到身份证。
“走了。”江献拎着书包,闷声道,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微不自然的弯曲,手背能看见青色筋络,有种说不上来吸引力。
陈杰给林清宴递了好几张名片后,才不舍的抱着药箱跟在江献身后离开。
“少爷,您说的萤火虫是什么呢。”陈杰拿着笔记本坐在车上神色认真问道。
他不仅要看着江献每天正常用药,而且也要关注他的心理变化。
但一般是问不出的,今日对方竟然会主动说出心中想法。难得两个字已经形容不出陈杰的震惊了。
“今天下午看见的萤火虫。”直至车行驶好久后,江献看着药盒才缓声回答。
车窗没有开,他向来也不习惯把车灯打开。不喜欢光线,太过刺眼和炙热。不喜说话,觉得交谈交互心思很丑陋。
头一次觉得现在的环境很闷,江献轻呼一口气。
“下午的萤火虫?跟别的萤火虫有什么不一样吗。”陈杰不明所以的开始记录。
“不一样,之前我看见就她那处的光不一样,觉得她很好看。”江献看向窗外后腿飞快的霓虹和路灯,眼神平淡被蒙着光似的。
“之后都有光了,可她还是不一样。”
“嗯…”陈杰想着什么萤火虫白天也能发光,还发的跟别的萤火虫不一样。
没开灯,也没让陈杰按落窗键。江献靠着椅背,听陈杰在叹气。
作者有话说:
明天就是中秋了,记得买月饼
第13章 、林清宴扔我的情书!
群主:借到身份证了,我现在去开个包厢,你们等我消息。@全体成员
林清宴拎着包揣着扇子推门出去,见教室里已经没人还顺手关上灯。一回头看见吴绩一脸严肃的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宴姐,我们抓到那个人了。”
“谁?”那群主不是去开包厢了么,怎么被抓了。
“就是跟你打赌的那个男生,论坛这事肯定跟他脱了不了干系。”吴绩指着教室拐角那处,那个男生正惴惴不安的站在那里。
看见林清宴后表情都变了。
“宴姐,这小子老早就等在这里了。”周迈推了推他,“那帖子是不是你发的?”
“宴姐,我真没有,我生怕您误会,一放学我就来了。”那男生一边说话一边颤抖的递出手机打开论坛页面。
一中的论坛一个人只能注册一个id,所以不可能是开小号,除非他有能力弄到别人的学号。
看着他的论坛号,周迈死活不愿意相信自己好不容易能想到这么一个人,结果还是错的。
翻着他最近发的帖子,吴绩尴尬的笑着,挠了挠头。“宴姐,那我们,又堵错人啦?”
“嗯,改天找个时间把头发弄回去吧,感觉染了头发之后你们都不太聪明的样子。”林清宴一脸复杂的打量着他们的绿毛。
“那,我们去换个颜色?”吴绩揪着自己的头发苦恼道。
“散吧,我晚上还有事。”林清宴挥手让他们走,她着急去参加抹黑自己的大计。
吴绩看着自家老大的背影,想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打架都不叫我们了吗?”
周迈:“呜,有点悲伤。”夕阳西下,他的心情比枫树叶还要黄。
*
巧的很,那群主约的包厢就在前天林清宴开的那个包厢。上去之前林清宴特意买了个口罩跟鸭舌帽戴着。
怕自己身形被看出来还特意套了个黑色外套,接着伸手敲门后进去。看着喝饮料点歌正起兴的十几个人,不自然的咳了一声。
“我是群主,你是?”靠着墙看手机的男生立马站起身来接待,白白净净的一个小男生。
“我是精神病。”林清宴假意的又咳了一声,故意哑着声音说话:“不好意思啊,最近身体不舒服要戴着口罩。”
另一个女生拿着奶茶凑过来,关心道:“你好呀,我是那个无语,当时选地方的时候要知道你身体不好那我们就选个清净的地方了。”
“对呀。”群主附和。
接过奶茶后林清宴坐在点歌台看着面前的果盘,他们满脸热情:快吃呀~
印象中对这些脸没有什么印象,林清宴吃了瓣橘子,替他们点歌。觉得他们为人善良,起码看起来很善良。舌尖的橘子味散开后她改了修饰。
做人也很善良。
“珍惜最开始单纯的炮灰反派。”系统苦涩的诉说自己的血泪教训。这些单纯的小反派就是来给任务执行者送经验的。
“嗯嗯,一定珍惜。”林清宴掀开口罩的一角开始吃柚子,原身来这种地方那么多次怎么没发现这里的水果不错。
“还差一个人呢,是坏蛋。”群主仔细核对数数。“对了,精神病你不是跟她一个班么,知道她为什么没有来么?”他看向拐角一身遮掩的那个女生,看她背影总感觉很熟悉。
那种气质很独特
“不知道,估计是有事。”林清宴端着果盘起身坐在他们中间听他们唠嗑,女主应该不会那么光明正大的过来,毕竟不符合人设。
他们大部分说的都是校园里的八卦,特别是群主,看起来一个比学委还要文文弱弱的男孩子什么八卦都信手拈来。
“对了,大家是为什么讨厌林清宴的呀?”最开始递奶茶的那个女生边嗑瓜子边问。
林清宴接过一把瓜子,她也很想听听看,原身到底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不过念及他们是初级单纯来送经验的炮灰,应该积怨不会太深。
群主扭扭捏捏,脸红了点:“给她送情书,她没看就扔了。”
他们几人起哄,说了句因爱生恨。
林清宴:…就这也至于谋划这么久要造谣黑她?“你的情书是不是用草稿纸写的?”
“啊?你怎么知道。”
林清宴随意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我是林清宴同桌,听她随口提的,她以为谁扔垃圾在她桌上呢。”
递奶茶的妹子猛吸了口奶茶,忿忿道:“那她买奶茶插队。”
“初中部门口的那家?”系统主板快要烧炸了,才帮林清宴找到原身关于这幕的记忆。
“对,我的奶茶!呜呜呜”
“那是她家开的,她找老板有事。”林清宴吃了瓣橘子,友好解释。
旁边的几人叽叽喳喳的挤上来说:“瞪我。”“凶我。”
“吴绩堵人堵错了不道歉。”
十来个听下来,终于他们的眼光都转到自己身上。
“该你啦,你为什么讨厌林清宴呀,她对同桌很坏么?”
林清宴本人: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讨厌自己和原身的点,毕竟自己跟她可以算是素未谋面。“就感觉她结仇太多。”这倒是真的,结仇多,别人看见她跟看见什么似的避而不见。
周围一圈人愣了一下,没明白这个脑回路。“是…是嫉恶如仇…吗?”
“也差不多。”林清宴几乎没听过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现在也只能应下来。
群主挠了挠头,看向林清宴的眼神掺了点不解。“可是我之前去过九班,我记得林清宴的同桌是个男生。”长的还挺帅就是不爱笑。
群主这话让围成一圈的人有些害怕,纷纷迟疑的看向林清宴。“那你是谁啊?”
眼见瞒不住的林清宴拿下鸭舌帽后取下口罩,想和蔼的笑一下,试探性的开口:“今天这顿饭我请。”
昏黄的灯光下,林清宴眉眼深邃的看着他们,单薄的嘴唇微勾着。语气和蔼,“你们,晚上好?”
坐在沙发上的十来个人跟座椅有刺似的弹起来,叫了几声后都跑出去了。“我操,我死了。”
“啊,我也是。”
“呜呜呜,不认识我不认识我。”
有一个跑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林清宴的椅子,一句脏话硬生生的忍下去,一边瘸着一边踉跄的跑出去。
没过半分钟,原本热闹的包厢里一个人不剩,林清宴一脸复杂的看着安静出奇的房间和屏幕上正常播放的歌曲mv。
接着缓缓拿起一瓣橘子塞入口中,心里只想着今天的一锅端计划好像失败了。拿过外套后打电话给前台准备结账时,才发现账已经被结清。林清宴拿着话筒的手停了一下,觉得他们也没有多坏。
相反的,又笨又有趣。
林清宴开门后扔了口罩打算离开的时候,听到隔壁包厢的声音,里面提到自己熟悉的名字。
“邬州,你最近这样有点过了吧?”包厢门没关,也没有点歌,360度环绕的声音传到门外。
“宿主,别走别走,这是隐藏剧情隐藏剧情。”
“偷听?”林清宴压低帽檐装作靠墙看手机一般听着里面谈话。
“对对对,宿主老手了。”
“关你屁事。”言简意赅,屋内那股邬州独有的暴躁语调旁人模仿不来。
“等于说你在你哥那受的气,你要找我这找回来。”那人站起身,点了点桌面。
“多丢脸。”接着拍了拍自己的脸。
“你找死。”邬州听到那人说的话后情绪有点管不住,将手里拎的书包往他那边砸。
一把抓着他的后衣领,眼神里是压不住的戾气,手中力气加大:“你再说一遍?”
系统沉吟:“这个男主很暴力。”后面的画面被它自动屏蔽打了马赛克。
“一点点。”林清宴不以为意的回答。
“大师有何高见。”
“放下屠刀…”林清宴还没有说完后半句话,就被身后出来的邬州接上。
作者有话说:
感觉写这种场面也不有趣也不调动情绪,是个小废物没错了。不过我又修了一遍,希望会好点。
第14章 、他想看林清宴央求自己
“你在这干什么。”邬州按了一下林清宴的帽檐,语气不好的问道。
被按着帽檐,林清宴只能打量到对方紧绷的下巴和干燥的嘴唇,不过没什么伤口。
“同学聚会。”干脆拿下帽子,林清宴抬眼跟他对视,发现对方颧骨上的擦伤还没有好,没有上药的痕迹。
现下额角又多了一大片淤青
“前面有个拐角,去那等我。”邬州指着阳台那边,眉眼深远,用着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
“我马上就过去。”接着把林清宴手中的帽子拿着反扣给她戴上,走廊光线暗也看不清彼此的眼神。
也只能看见逆着光的邬州说道:“戴着不好看,以后别戴了。”
不好看还给自己戴上,林清宴靠着阳台吹风。
夕阳还没有全落下,西边的红霞烧得正旺,洋洋洒洒的映在侧脸上。
跟第一次见面一样的位置,林清宴转身又看见了邬州,对方阴沉着脸,额上淤青明显。
比刚刚的伤口更多了,应该是打完了。
“你来这干什么的。”没到阳台上,邬州待着灯光死角,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发麻。
“有事。”每次离得很近林清宴都没有注意邬州脸上有没有伤口或者疤。
现下离那么远,灯光暗淡,她下意识觉得邬州脸上应该会有一些细小的疤痕。
毕竟按照他那个性子,能够安安稳稳的上药就很难得了,更遑论还会不会在乎疤痕。
“刚刚听到了什么。”
“他们说你哥。”林清宴靠着栏杆,神色自然的缓声道。
“他不是我哥。”邬州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的上前一步,半边身子出来,浅褐色的发丝现下才明显起来。
语气狠厉,紧抿着唇像个被抢食的狼崽。“他算什么东西,冠冕堂皇。”
“好,冠冕堂皇,沽名钓誉,虚伪自私。”林清宴顺着他的意思说了好几个贬词,语气缓和的柔化开来。
“心里有没有舒服点。”林清宴拿着扇子给他扇了两下,眉眼深邃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