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海眼里冒光:“看能否进入翰林院吧,那里可是号称拥有天下最多藏书的地方,若能在里面学上三年,必定大有裨益。”
他如今对学问越发有探究的兴趣,师父说他在诗词书画方面都很有悟性。
持之以恒,不断钻研,假以时日必能成一代大家。
牧明宇打破他的美好:“分配官职后,就得为朝庭办事,你以为还能像书院一样专注学问呢?”
江辰海:好吧,他忘了身份不同,拿俸禄,就代表身不由己。
哎,要是真适应不了官场,他也回书院当夫子算了。
陈伙明表示:“只要能留在京城,就算当个无权无势的小官也不错。”
人生最正确的就是当初拜了周铭为师,搭上国公府这层关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国公府对待至亲血脉都是放任自流。
他预想的仕途顺畅,一路高升的算盘,注定落空。
陆清行笑得风轻云淡:“我倒是想外放,好好为百姓办实事。”
京城达官贵人太多,谁都招惹不起。
何况如今正时皇子成年争权夺利之时,他们这些小虾米最容易被炮灰掉。
陈伙明见马永辉没有开口的打算,便直接问道:“不知马兄有何高见?”
老师主动让他来打探,必有其用意,好好完成嘱托,再刷一波好感。
马永辉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只对赚银子感兴趣,考进士主要为了庇护家族。”
陈伙明乘胜追击:“如今状元已是马兄囊中之物,对仕途就没点其他想法?”
马永辉一脸无辜:“有啊,当几年官过过瘾,再回去接手祖业。”
身旁的牧明宇肩膀抖动得厉害,咬紧牙关不让狂笑喷涌而出。
陈伙明得到想要的,人也热情许多:“还是马兄洒脱。”
两人相视而笑,一方透出想传达的内容,一方获取要知道的资料,各自都很满意。
其他不明所以的围观人群:难道聪明人都靠意会?
陈伙明站起身说道:“时辰不早,就不叨扰各位温习功课。”
方淮挽留:“这么快要走啊,要不用过午膳再说。”
陈伙明温和有礼致歉:“多谢夫子好意,主要是突然想起有事待办,下次再登门拜访。”
话到这份上,也是非走不可,方淮让弟子相送一程。
将军府门前,望着马车远去的影子,四人直接来到书房议事。
深知好兄弟脾性的牧明宇,戏谑道:“刚刚快笑死我,你居然也会装无辜。说吧,打什么主意呢?”
马永辉答非所问:“他是皇上安排的人。”
话一出,三人震动不已。
陆清行惊讶:“你如何猜到?”
他最多以为是哪方势力,来探听会元突然炸裂的意图。
江辰海感叹:“陈伙明能耐啊,未到殿试就先在皇上那挂了名?”
马永辉:“我记得清行曾说过,陈伙明在成为童生后便拜了当时的周知府为师。”
陆清行一拍手:“哦对,周大人出身超品国公府,是坚定的保皇一族。”
厉害,几年前他只随口提过一次,居然全记下了。
“所以换种说法,是皇上借国公府的途径来打探我的想法。”马永辉眼里的信心更浓郁。
既然走到这一步,想来他的资料符合皇帝的郡马要求。
牧明宇恍然大悟:“我说呢?陈伙明一向跟我们保持普通同窗情谊,如今却主动谈及未来,太过刻意。”
马永辉扇子摇动加快,思路更为清晰:“皇上不会让皇子插手兵权,而我传达的意思是不想为官,正和他意。”
既杜绝皇子的拉拢,又注定走不上位高权重,徒增野心。
江辰海不解道:“陈伙明也未成婚,怎么皇上不先选他。”
马永辉失笑:“他拜了周大人为师,就注定无缘。老国公爷是上一任皇帝的忠臣,虽说咱们现任皇帝上位之时,国公爷便主动将兵权上交,全族弃武从文,因此消除猜忌。”
陆清行接上:“但皇帝就算再看重国公府,却不会全然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