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们平日里熟悉的那个侯爷么......
记忆里的侯爷冷漠无情,更别说此刻,抱着夫人眼神柔的快要掐出水来,走的步伐也不是往日那般大步,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像是生怕颠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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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珉虽休沐却也有不少边疆的军事要处理,送了南枝回来后便再次折返去了竹安堂。
只是临走前,还不忘刻意放轻语调,叮嘱道:“晚些我再来,你有什么,便让丫鬟们传话给我便是。”
“谢侯爷,”南枝靠在榻上,柔声道。
她越是这般客气疏离,池珉的心里头便愈发的沉几分,他转身离去。
屋内的地龙和炭火烧的很足。
哪怕不盖被子也觉着暖和的紧,不一会儿一个小斯站在门口,低声道:“夫人,侯爷让小的给夫人送几本书。”
时青立刻走了出去。
再进来的时候,手中便捧着颂朝最热议的几本游记。
粉唇微微翘起,南枝看见游记时,心中那原本有些想家的心思便被打消了,她是极爱看游记的,但是比起游记她又更爱看话本,南枝一边看着游记,一边翻阅手中的另外几本,下一瞬,嘴角便再也掩饰不住的翘起,因这几本游记中夹了一本话本。
身为侯府的夫人看游记是无伤大雅。
可若是看话本,若是被人知道了,指不定会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只是没想到,池珉送来的书里居然还有一本话本,南枝立刻捧着话本打发时间,心里头也渐渐打消了对池珉冷漠,刻板以及凶残的一些片面印象,如今她倒觉得他也不像是传闻中那般。
倒是个有血有笑的少年郎。
正当她看话本看的入迷时,夏荷便咋咋呼呼的走了进来,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嘀咕着:“夫人,你知道我方才去后厨的时候,遇见了置办东西回来的刘大爷,你可知他说了啥吗?”
换做任何主子,奴婢这般没有礼数,咋咋呼呼的,定然是会怪罪的,可到了南枝这,她却只是轻轻的笑了笑,俨然好脾气。
葱白的小手卡在了看着的那一页,那双美眸也从书中抽离,看向了夏荷,声音轻轻柔柔的道:“他说了什么呢?”
“我听他说,靖康侯府的那个侯爷病倒了,说是很严重,估计挺不过来了,”夏荷一副惋惜的样子,而后又道:“我虽然和他不认识,但是听说他年纪不大,尚且未有一儿半女,这好端端的染上了病,真叫人可惜。”
靖康侯府的侯爷,那不就是邱舜。
他居然病倒了?
南枝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她竟不知该说什么。
自己与他的那段往事没有任何人知道,夏荷如今能这般大声声张定然也是因为不知晓自己与邱舜从前的关系。
南枝眼眸微动,便听见时青道:“侯爷病倒了,可知是什么原因?”
“不知,”夏荷摇头,“只听刘大爷说是病的严重,还去抓了两日药了。”
她本不想再与邱舜有任何的联系和瓜葛,更但是如今听见了他病倒的消息,心底还是有些不忍,沉吟片刻,道:“许是这两日天寒,着凉了,过几日便好了,只是你别再说人家挺不过来了,万一被听见了,怕是要找你算账的。”
夏荷听南枝这么一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立刻捂住了嘴道:“还好还好,我只和夫人你说了。”
殊不知。
李全和刘大爷说这些话,的确是找对人了,刘大爷可谓是将这个新鲜的消息在侯府里传开了。
而自然也传到了池珉的耳朵里。
“刘大爷说的?”池珉坐在椅子上,面前摆放的满是要处理的文件,高高的堆积成了一个小山,他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一点儿都不会因为什么而露出一丝异样的表情,周身的气场也是低沉的瘆人,不给别人靠近的机会。
重宇道:“回侯爷,听是这么说的。”
池珉眼神微眯,漫不经心的冷哼了一声,那笑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他面容冷峻,声音宛如冬日里的冰刀,不留情面的伤人道:“无非是拙劣的手段罢了。”
他倒要看看,邱舜能装上几日。
外人虽不知,但是南枝和邱舜的那段私情他倒是知道的,所以他也介意,于是便道:“让府里人的嘴闭紧点,夫人那边不要说出去一个字。”
聪明如池珉,又怎会不知这挺不过来四字无非就是邱舜的把戏罢了。
目的在于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话音刚落,重宇便道:“夏荷方才早已告诉了夫人。”
原本面无表情的男人,闻言,啪嗒一声,狼毫掉在了案上,黑色的墨水将上面的图纸渲染了一片。
男人眼眸微动,往日那份气定神闲和运筹帷幄的气势早已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不安和那一直被他强硬压制的占有欲在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