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这里庭栀堂的主院里办公。
前去竹安堂那里拿折子的几个仆人哪里知道主子们是怎么了,突然便说要在庭栀堂办公,于是他们猜测,是侯爷和夫人新婚难舍难分,连一刻分开都觉着是浪费的,所以才会会在庭栀堂办公。
小厮们只是胡乱的猜测,但是这个猜测还真的在府内传开了。
而后又传到了刘大爷的耳边...
仆人们动作快利索,一下子便把东西搬到了庭栀堂的主院内。
原本仆人们是将东西放在了离床榻远些的书桌上,可他们退下后,南枝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为难的看着池珉。
男人一身暗色的华服坐在书桌前的凳子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执着狼毫,状似要处理要事。
南枝鼓足勇气,而后软软的道:“侯爷...妾身的脚。”
男人听见这话,从宽大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似乎就在等她开口。
他大步流星的往南枝的床榻边走去,而后一次比一次自然的将她抱起,后转身走到了方才坐着的地方。
椅子很宽大,容纳两人完全没有问题。
虽说两人同床共枕,且自昨日她崴脚开始两人抱着的次数不少,但是如今挨着一起坐着,肩对着肩,偌大的屋内也只有两人,她还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木制沉香的气息,两人身上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南枝不免有些脸热。
美眸微垂,她不敢去看身侧的男人,玉颈微折,露出白皙的肌肤,葱白的小手马不停蹄的研着墨。
此举,自然没逃过一直在旁侧用余光看着的池珉,他只觉得小女人似乎是觉得她若是能把这个墨研好,他便能不再追究她开的玩笑话。
也不知是研墨太过于投入,还是真的很害怕他会因此责罚她,那张白皙的小脸上竟沾了不少她的墨水。
此举,惹得池珉一个没忍住,轻笑出声。
太过于投入的南枝吓了一跳,美眸抬起,却一不小心和垂眸看她的池珉视线对上。
椅子虽然宽大,容纳两人虽没有任何的问题,可两人的距离也因此挨得很近,如今南枝一抬起头,却没料到池珉也跟着低头看她,两人的鼻尖刚好轻轻的对上,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池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南枝翘挺的鼻尖。
他不动声色,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感受到小女人连呼吸都温温柔柔的,他的耳根也瞬间有些红透了,但尽管如此,他也还是没有往后退,而是鼓足勇气,往前轻轻的撞了一下。
恰好鼻尖轻轻的碰了她的鼻尖。
只这一下,她的小脸瞬间红透,旋即发出了一声小猫似的咕哝声...
“撞疼了?”池珉往后一撤,略有些冰凉的指腹触上了南枝翘挺的鼻尖,眼底都是心疼。
她却摇摇头,不敢再去看他,而是扭过头打算继续研墨。
下一瞬。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便抬起她的下巴,继而将她的小脸转到自己这边,迫使她抬眸看他。
他如今算是明白了。
她的胆子似乎比他还要小,若是两人一直都这个样子,你退一步我退一步的,都不敢往前走一步,这样下去,可如何使得,若是按照她这个性子,只怕是到老,两个人都还是相敬如宾。
谁让他偏就只心仪眼前这个女人,愣是谁都无法入他的眼。
哪怕让他哄着,他也甘之如饴。
男人桎梏住她的下巴,南枝粉唇轻颤,喃喃道:“侯爷...”
池珉却没有回答。
而是伸出手,轻轻的擦去了南枝弄在脸上的墨水,看着她的脸彻底的成了一个小花猫,池珉终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道:“脏。”
这声脏,虽像是骂人的,可他嘴里说出来,却带着莫名的宠溺和温柔。
原本被他桎梏住下巴的南枝还有些不知所措。
见他笑了,又听见他的话,加之他手上染着的墨水,倒是明白了些什么,于是脸色瞬间红了,不敢再去看他。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因池珉搬去了庭栀堂处理公事。
倒是给刘大爷传到了府外,外人皆道致远侯和夫人如胶似漆,难舍难分,这些话自然都被李全听了进去。
李全将这些话如数说给了邱舜。
原是想着,让侯爷知道南小姐如今和致远侯的感情能够让他放下,却不料,当李全把这些传闻告诉邱舜的时候,他却是满眼不可置信,而后大口大口的吐血,最后直接倒在了床榻上。
李全吓得立刻让人去请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