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甜冷笑道:“看来是有人不想认账了。”
杨泽寒运起内力,抓住门环,再次用力一敲。
“砰!”一声,感觉这吴府的铜门要变形了。
嘈杂声响起,“哪里来的贱民,坏了门你赔得起吗?”一个小厮骂骂咧咧地出来开了门。
一打开门,愣住了,骂出来的话正要说出口,只见门外站着的几个人,虽着粗布,但气质不凡,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嘴无形中被堵住了。
杨平从容说道:“我们有事见吴当家,请你通报一下。”
吴达开跟杨思甜打赌的事,当天就被他父亲吴超知道了,吴达开被痛骂了一顿。
后来吴超把这消息封锁了,当时跟着过去的家丁和街外打手,全都得了一笔不菲的封口费,就连吴家家主吴清平也被蒙在鼓里。
父子俩连夜商量,还没想出对策,如今只能下令如有不明身份的外来人来吴府,一律不给进门。
这小厮平日里只是打杂的,对赌约之事根本不知情,只知道上面吩咐了不给外人进来,厌恶地说:“滚吧,吴老爷子怎会随随便便见你们这种穷人。”
杨家人虽样貌、气质不凡,但身上的粗布衣实实在在地显现了家境,平日里这狗仗人势的小厮最会以貌取人了。
那小厮想着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兜里没钱还不是被我挡在门外了。继而手按着门,准备关门赶客了。
一只大手迅速伸出,从外面摁着门,那小厮只觉得犹如千斤力加在了门上,用尽吃奶的力也关不上。
杨乘风单手抵着门,一脚把那小厮踢走,可怜的小厮如脱线了风筝一样,在空中飞了起码五六米才掉下来。
直接运用武力,也是杨思甜教的。出发前可爱的妹妹就教了他们最直接的一招:闹,使劲闹。
杨思甜知道,吴家想要百花酿是肯定的。吴达开这傻子肯定为了邀功,千方百计想要得到配方。
而且她也算到赌输了吴达开跟吴超不敢告诉吴老爷子,对付他们杨家这种没钱没势的,只要不见面不认账就行,而且还会暗地里来家里捣乱,销毁赌约。
所以过了一晚,杨思甜就赶紧让父亲哥哥们过来,先把赌约给兑了,免得夜长梦多。
而且她还特地点名三哥杨乘风一定要去,武力压制什么的他最在行了。她就是要使劲闹,把吴老爷子给闹出来,再把赌约甩给他。
“什么人!”那么大的动静,引来了吴府的护院,十几个人把杨家五人团团围住。
而爹爹哥哥们有默契地站成一个圈,把杨思甜围在中间保护着。
杨平冷眼道:“把你们吴老爷子请出来,吴家家大业大,不要做这种不认账的无赖。”
想他们杨家虽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这吴家欺负到他们头上,还差点害他失去了宝贝女儿,不给他们削层皮下来都解不了恨。
正当杨家众男子准备出手时,眼尖的杨思甜在爹爹哥哥的包围圈中,突然尖叫起来:“救命啊,吴家恃强凌弱,欺负小女孩啊!!”
一触即发的场面瞬间冷静了下来,吴府家丁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杨思甜,杨家众男子动作不变,只是严肃的表情有了一丝丝松动。
这声吼叫似乎有用,片刻后,一名老者拄着拐杖从一间房缓缓走出,身后老管家毕恭毕敬地候着。
杨思甜收回刚才夸张的表情,正色望着此人。
这名老人身着绫罗绸缎,看似苍老,可那如鹰般的眼睛十分明亮,他观察着杨家众人,神情不悦。
今日有贵客上门,却被这群乡野村夫打扰,十分愤怒,只想赶紧把他们赶出去。
在别人家里,尤其人家地位比你高很多的时候,还是要讲些礼貌的。
杨平带着众孩儿给吴清平稍稍拱了拱手,道:“吴老爷您好,我乃百花村杨家,今日来是想求见您的。”
吴清平未把他们放在眼里,眉毛轻挑,有些高傲地说:“一来就要开打,是求见吗?”
杨平不卑不亢道:“先出言不逊的是您家家仆,先把我和孩儿围住的也是,我只想保护我的孩子们。还有,讨回公道。”杨平眼睛坚定,丝毫不惧眼前这位所谓的大人物。
吴清平轻笑一声,眼睛扫过院子里的人,一声令下:“退下吧。”谅他们几个人在吴家地盘,也不敢搞出什么风浪。
一众家丁如退潮般退到吴清平身后,继续怒视着杨家人。
然后,吴清平缓缓道:“我是一个商人,且是百花村里的第一人,就连到了都城里,官员都要礼让我三分,这世上本无公道,有钱有势才是王道,赶紧滚吧。”
那眼中的轻视毫不掩饰,今天他肯跟这些平民讲那么多,已经是破天荒了。
吴清平想着二楼上坐着的贵客,心里有些着急,只想赶快打发这帮贱民走。
玉手抬起,拿着一张纸。
只见一个轻纱遮面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落落大方地走到吴清平身前,朗朗道:“吴老爷子,您的孙子吴开达,跟我对赌赌输了,今日我是来取我的三亩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