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系统也不明白她那样认真是为了什么,有次终于没忍住问出声,就被余姚姚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拜托,那可是法术,超酷的好不好!
欧阳长老也体谅余姚姚特殊的体质,还特意宽限了她时间。
余姚姚尝试了无数次,可指端冒出的两点灵力就像是萤火那样渺小。
“殿下,该用膳了。”
裴珩远远就瞧见一个颓废的身影趴在院中石桌上,如果对方有一对长长的耳朵,那么一定都耷拉到地上了。
余姚姚没什么食欲,这种子一日不发芽,她就没心思做旁的事。
小公主神采奕奕的脸色此刻却是满满的失落,往常那双月牙一样弯弯的眼睛他已经有许久没见着了。
不知怎得,裴珩竟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殿下。”
裴珩见她没反应,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余姚姚长叹了一口气,指尖戳了戳花盆,有气无力道:“裴珩,你说欧阳长老是不是忘了给我的花盆放种子了?”
裴珩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花盆,这些日子余姚姚像是着了魔一样时时刻刻都带着这花盆,时不时擦擦盆,松松土,好像那花盆是她祖宗似的。
她确实很努力,他都看在眼里,但不得不说,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是固定好的,很难改变。
裴珩深深看了她一眼。
终于,余姚姚无精打采地从石桌上支起上半身,给桌面腾了空。
裴珩见状,顺势将晚膳放下。
“裴珩,其实你不用做这些,你是侍卫 又不是……”侍从。
话还没说完,她忽的睁大了眼,“咦?!”
余姚姚惊奇地看着面前碗碟中赤涟鱼。因为肉质灵气充沛,这种鱼很难得,裴珩是哪弄来的?
裴珩像是读懂了她的表情,“余姑娘送来的。”
“余姑娘?”余姚姚蹙眉,“谁?"裴珩顿了顿,“绥宁公主。”
脑中名为理智的弦突然就绷断了,余姚姚瞪大了眼睛。
裴珩看了她一眼,又补充道,“绥宁公主说,在外她不喜旁人唤她尊称。”
余姚姚拍桌子,声线陡然拔高,“那也不行!”
裴珩望着她的眼睛沉默了许久,清冷的嗓音带着浅浅的不解出声,“殿下似乎很排斥属下和余姑娘..”
话音还未落下就被打断,“是!”
“裴珩,我早时不是和你说过了,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裴珩又沉默了,比上一次更久。
就在余姚姚觉得裴珩生气的时候,对方忽然出声,“殿下,您所担心的事并不会发生,尊卑有别,裴珩绝不会逾矩。”
“所以,您不必担心。”
他一早就知道余姚姚的任务,也知道对方在害怕什么。
他试图戳破这一切,好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自己并不会像她所以为的那样发展下去。
可这话落了余姚姚的耳中,却变了意思。
“我,我没有贬低你身份的意思..”
余姚姚有些愧疚,“我给你道歉,裴珩,你别误会。”
“对不起。”
小姑娘不安地看着他,不知怎得,裴珩想起了最开始的时候。
那时候的余姚姚很怕自己,每天都在假装。
那时候的她也会软和下语气,但只是怕激怒他这个大魔头。
但也会有许多真心实意的时候,就像现在一样。
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愧疚和歉意,没有假装,没有刻意。
他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情绪了。不会因为他是半妖而厌恶的,蔑视的情绪。
余姚姚总觉得人妖平等是余如璎特有的想法,然而她这个外来魂不也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