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耳坠的主人他再熟悉不过,可周遭却没有对方半点气息。
裴珩攥紧耳坠,狭长的眸微眯。
还是来迟了一步。
..
这一次聂川似乎早有准备,屋内陈设干净简洁,比起上一回,这一次她的待遇倒是好了许多。
没有繁琐复杂的锁链绳结,相对而言她倒是自由许多。
她抬手,指尖在房门浅浅一触,金色的光像是涟漪在半空中一圈圈荡开。
聂川在周围设下了阵法,她出不去。
“血你取了,现下又要如何?”
余姚姚摩挲着指腹上的纱布,轻飘飘抬眸看他一眼。
许是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她倒是意外的冷静。
聂川以血为媒介,欲探她是否被夺舍,过程中她半点反抗也没有。
瞧她这般镇静,隐隐间聂川也降低了对她夺舍的怀疑。
而这场结果余姚姚也早已经料到,聂川绝对测不出。
果不其然,当血液滴入器皿时,半点反应也无。聂川眉心也舒展开来,望向余姚姚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不过有一点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聂川如此笃定是她忘记了,而并非是不爱他了。
“疼吗?”
聂川看向她指腹上的伤口,语气中带着关切。
余姚姚没有给对方过多的表情,淡淡道:“劳聂二公子关心,我没那么娇贵。”
对于她的冷淡聂川并未有半点恼怒,他为她整理好被褥,“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往后,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相伴,我有足够的耐心会让你记起一切。”
见余姚姚没有回应,他耸了耸肩,面上是放浪不羁的笑,“姚姚,我劝你别动什么小心思,裴珩他来不了,也不会来。”
她淡漠的面上终于有了反应,语气也变得激烈,“你什么意思!”
聂川笑而不语。
“你还做了什么!”
“姚姚,该收心了,不过一个妖奴,你这般担心他做什么?”
他顿了顿,歪头看她:“该不会,你当真如外界所言,喜欢上他了?”
聂川皮面挂着笑,却有些阴森。
余姚姚抿紧唇,激怒对方于她而言并无利处,于是她开口,“你也说了,不过一个妖奴。”
他忽然笑了,眸光深深看着她,那一瞬间,余姚姚竟瞧出了几分受伤,“撒谎。”
聂川逼近她,冰冷的手一把擒住她下颌,面目变得狰狞,猩红的眼近乎目眦欲裂,“你又骗我!”
他咬牙:“你说你不喜欢裴珩,却为他在众人面前出头,你还替他一个奴仆包扎伤口,除夕当晚甚至和他同游玩乐!”
余姚姚心底咯噔一下,僵在原地。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聂川,瞳孔微颤,原来一直以来,他都在暗处。
“你为什么总要骗我呢?”
两滴灼热从他脸上滑落,余姚姚抿唇不语。
她面色有些发白,聂川指尖瑟缩,自己的失态似乎吓到了对方,他咽了口唾沫,收回了手。
“你既忘记了一切,便不是你的错,我会让你记起..”
脑海中划过一个画面,聂川柔和了语气,“就像当初说好的那样,千山万水,我们一同去看。”
余姚姚对他所言一无所知,可有一点她无比的清楚。
她并非聂川所希望的那个人。
可见他这般模样,她心中也甚是复杂。
深夜,余姚姚缩在床角,脑海中回荡着的,是聂川早时所说的话语。
“裴珩..”
她瑟缩在一团,月光透过窗户在她身上撒下一层银白的纱,她呢喃着裴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