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只九尾天狐当宠物——泠泠弦月
时间:2022-07-02 06:43:01

  察觉到叶蓁蓁在朝她翻白眼,叶浅浅直接一个暴戾的眼神看了过去:“叶蓁蓁是不是你在从中作梗?!不然圣上怎么会退婚?”
  “我——”叶蓁蓁一时无语至极,无奈地摊了摊手,“你的婚事与我何干?这是圣上的意思。”
  她压根就没参与过好吗?!
  这事也要赖她身上,叶蓁蓁自是无法忍受,恍然想起之前的事,故作困惑不解地道:“姐姐,我记得你之前还一直求阿爹退掉这门婚事,声称你不想嫁去越王府,怎么现在圣上主动退婚,姐姐反倒不乐意了?”
  “叶蓁蓁你——”
  叶浅浅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哑口无言。
  她这才想起之前自己确实是想退婚的,因为嫌弃越王是个病秧子,不合她心意,可是现在为何一看到退婚书她会这么激动?
  叶浅浅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可是抬眼看见那人妖冶却清透的眸子,她终于明白自己的执念所在了。
  她不想退婚,准确来说,是不想与眼前人退婚。
  她不甘心与其失之交臂。
  听了叶蓁蓁的话,灼华却无意外之色,笑着点头道:“既然二娘子也早有此意,那便是说明我们并非彼此的良人,命中注定无缘,这门婚约就此终止。”
  “越王殿下……”
  叶浅浅还想再说些什么,灼华直接别过头去,表明了不愿再听她多言。
  叶浅浅眸光一颤,手握着诏书默默垂下头。
  “哦对了,其实圣上还下了另一道诏书,也是给叶二娘子的。”灼华笑得意味深长,不紧不慢地拿出另一封诏书再次交付到叶庚手里,“司徒大人请过目。”
  叶庚看着他那笑容,心中有些不安地打开诏书观看。
  果然这一看,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原来退婚只是其一……
  叶庚默默合起诏书,之前恭敬的姿态已然不再,抬眼看着灼华,开口竟有几分不满之意:“圣上为何还要小女入司衣坊做工?此事确实是小女的过错,但她年少无知不经世事,才会做出这种事来!而且终身不许她再与皇族或是世家联姻,这……这……臣恳请殿下与圣上能够从宽处置小女!”
  去宫中的司衣坊做工?
  终身不得再与皇族或是世家联姻?
  叶蓁蓁也是小小的愣了一下,没想到皇帝还会这般处置叶浅浅。
  要知道宫中的司衣坊也就是给整个皇宫的人做衣服的,虽然不是什么重活,但也是份苦差事,说白了就是下人干的活。而叶浅浅出身曲江叶氏,贵为司徒嫡女,罚她去宫中司衣坊做工无疑就是贬低了她的身份,对叶家来说亦是耻辱。
  至于联姻,世家女子一般都嫁名门望族,更何况还是嫡女,皇帝这般判决就是斩断了叶浅浅高嫁的可能。
  两件事都是耻辱。
  叶蓁蓁不好说什么,但她能理解叶庚无法接受此事的心情,因为他曾将联姻的希望都寄托在叶浅浅身上。
  灼华将他的震惊和不满都看在眼里,却是不以为然,微微倾身将胳膊肘置于桌面上,慵懒散漫地侧着身子单手撑着脑袋,“令媛要谋害的人可是当今皇后,这不是过错,是罪责,圣上这般处置算是宽容了。若是觉得脸上无光,那也没办法,谁让司徒大人生了这么个好女儿呢。”
  叶浅浅此前也一直处在呆愣之中,现在才回过神来,脸上尽是愤恨不甘:“皇后已经没事了,凭什么还要这般处罚我?”
  灼华悠悠转眸看她,分明是双含笑的眼眸,可在叶浅浅看来却犹如冬日寒霜。
  在这盛夏时节里,竟凭空让她生出几分寒意。
  叶浅浅心神微颤目光一缩,悻悻地垂下眼眸不敢再看他。
  见她终于安分,灼华这才收敛眸光。
  再强势的人,在权位面前也得低头。
  叶蓁蓁对她所言嗤之以鼻,愤愤不平地回道:“若非我们找到了医治之法,皇后的脸还不知会成什么样子,你既有歹心那便是有罪,有罪便要处罚!”
  虽然叶蓁蓁也觉得让叶浅浅进宫为奴太残忍了些,但这并不妨碍她推波助澜。
  处罚再重,那也是自食其果。
  叶蓁蓁说完就刻意往灼华身旁挪了挪,这样一来叶浅浅就不敢再瞪她。
  叶庚无奈,只好俯首表示领旨。
  叶浅浅见父亲不再多言,霎时就有些慌了神,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阿爹,我不要去宫中做奴隶!我根本就不会做衣裳,更不会帮别人做衣裳!”
  不允许她高嫁就算了,为何还要她去做奴隶?!叶浅浅不能忍受。
  “事到如今,你别无选择!”
  叶庚也顾不得叶浅浅的感受了,他已然没有耐心,现如今与灼华说再多,也改变不了圣上的旨意了。
  叶浅浅深知无望,差点瘫软在地,好在旁边的侍女扶住了她。
 
 
第45章 退婚(03)
  “叶二娘子,收拾东西,即刻进宫。”
  灼华甩下这句话,率先去到叶府门前等候。
  除了越王府的马车以外,还有皇宫来的马车,接应叶浅浅的人正是万总管。
  约摸过了近半个时辰,叶浅浅才收拾好东西来到府门前,灼华也没多说什么,只交代了万总管几句话,然后就准备登上越王府的马车离开。
  只是在坐进车舆后,他拉开了车帘的一角,悄然冲叶蓁蓁眨眼一笑。
  后者猛然一怔,赶忙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灼华的动作,叶蓁蓁这才松了口气。她倒不是介意灼华跟她玩闹,只是怕被有心人看到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叶浅浅一句话告别的话也没跟叶庚说,在万总管的引领下,含恨登上去往皇宫的马车。
  叶期期也来了,满眼震惊地目送叶浅浅离去。
  看见马车渐行渐远,她回头就不解地对叶庚道:“阿爹,圣上为何会这般处罚二姐?去司衣坊做工,就跟做奴隶没什么区别,是不是她——”
  叶期期抬起手就想指向一旁的叶蓁蓁,但是叶蓁蓁正用委屈的眼神看着她,致使她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再看面前的叶庚,眼底亦是泛着寒光,叶期期想要指责叶蓁蓁的话彻底说不出口了。
  现在叶浅浅不在了,没人能护着她,叶期期的气势不知不觉就弱了下去,连父亲的眼神都不敢再多看两眼。
  “哼!”
  叶庚深知叶期期的心思,并不想理会她,转身拂袖而去。
  叶期期不甘心地撇撇嘴,扭头看了看叶蓁蓁,她还是那般娇柔的样子,可却给叶期期一种不好招惹的感觉。
  她不敢再多停留,急匆匆地回了府。
  叶蓁蓁站在府前遥望越王府的马车,看着那马车越走越远,叶蓁蓁心底突然有些感慨。
  叶浅浅并不傻,就是太自傲了些,她以为她做的这些事不会被人察觉,所以竟放心地将能代表身份的羊脂玉手镯赠给她人。可惜,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灼华会法术,若非如此,还真难发觉那中年女人的存在。
  害人终害己,这句话还是没有错的。
  只是叶蓁蓁没有料到,灼华和皇帝会这么雷厉风行,短短半日的时间,就退了婚事还将叶浅浅定了罪,然后实施处罚。
  叶浅浅早上睡醒时怎么也没想到,她晚上会回不了自己的房间。
  她什么时候能回府,全看皇帝的意思。
  叶蓁蓁刚往回走两步,就恍然意识到一件事——灼华想让她请吃大餐只是表面意图,实际意图就是来传诏的。
  他的感知很敏锐,上次叶浅浅听下人说叶蓁蓁院里有男人前来捉奸时,灼华很快就知道有人来了,从而快速变回狐狸的模样;而这次呢,直接让叶浅浅闯进来当面撞见他,可见他就是故意不提醒的,刚好让叶浅浅引来叶庚,顺手就把皇帝的诏书交给叶庚了。
  与此同时,他也是在帮叶蓁蓁出气,好让叶蓁蓁在府中更有地位。
  不愧是狐狸,要多精有多精!
  现在这叶府总算能安宁一阵子了。
  叶蓁蓁独自回到小院,手上隐隐传来灼痛感,抬起手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右手背被烫红了一小块。
  应该是叶浅浅打翻她的茶水时烫到的,当时身上也洒了不少,但是因为穿着衣服所以没怎么烫着,而手背的皮肤就没能幸免了。后来发生的事太精彩,叶蓁蓁聚精会神地看热闹,都忘了手背被烫伤这事了,现在心绪平静下来才感觉到灼痛。
  ……就很绝。
  不过也没关系,只是一小片而已,忍忍也就过去了。
  叶蓁蓁伸手推开房门,进到屋里后又转身关上门,然后回过身来想去榻前坐下歇会。在这大热天里,就走了这么一段路,她都冒细汗了,刚好窗前凉快点。
  叶蓁蓁刚在榻上坐下,身后便吹来了阵阵凉风,极为凉爽舒适。
  这风来得还真是时候呢。
  太凉爽了!
  叶蓁蓁刚想闭上眼睛享受一会,突然意识到有不对劲的地方——这风怎么上上下下的?而且一阵接一阵没停过,在夏日里正常刮风不是这样的吧?
  有这样的意识后,叶蓁蓁感觉身后的风好像越来越凉了,凉得有点不正常……
  特别是吹进她的脖子里时,使得她浑身寒颤。
  在这大白天的不会有什么东西吧?
  叶蓁蓁身躯有些僵硬,之前出的细汗现在变成了冷汗,压下内心的恐惧缓缓回头看。
  看见她机械性地转过头,面色都有些煞白,整个人紧张兮兮的,如临大敌一般,灼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怎么,是这风扇得不够舒适?”
  “你?!”
  看着眼前人银发如霜,红衣似火,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摇着,叶蓁蓁一时惊愕得不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才终于憋出句话:“你怎么又回来了?”
  搞得她还以为是什么阴风作祟呢……
  突然就出现在软榻上,身躯侧躺着,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折扇对叶蓁蓁扇风,难怪这风一阵阵的就没停过。
  叶蓁蓁在软榻上坐下时还没看见灼华在这,突然出现这么个大活人可不得把她吓一大跳。
  叶蓁蓁拍了拍胸脯使自己的心神镇定下来,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折扇,嘟囔道:“你没事学那个梁王做什么?装儒雅啊。”
  印象中叶蓁蓁每次见到梁王苏玄机,那人手里都是拿着一把折扇的。
  是以一看到折扇,叶蓁蓁就忍不住想到他。
  “这还不是为了让你凉快些。”灼华慢悠悠地合起折扇坐直了身子,紧接着握住叶蓁蓁的手腕,将她手背上的烫伤展露于眼前,“我若不回来,你这手上的伤怎么办?依你的性子,定然不会理睬。”
  话音未落,灼华便已抬起手掌,一缕缕红色光辉自他手心散落在叶蓁蓁的手背上,不多时,那一小片烫伤便消失不见。
  叶蓁蓁也明显感觉到灼痛消散,手背那一块清凉温润。
  “谢谢你呀!”
  叶蓁蓁发自内心的感激,眉眼弯弯,笑颜真诚明朗。
  她自己都不在意的伤,有人却替她上心。
  眼前人就似春日里的风,清润又温暖,光是看着就足以让人心旷神怡。一颗心都被暖意包裹,仿佛再也遭受不到寒风的凛冽。
  灼华手上动作微怔,收回时竟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仓皇。
  他只是不经意间看了那么一眼,她的笑颜竟就直接撞进他心里,似乎比窗外艳阳还要明亮,比山巅新雪还要干净纯澈。
  总之在他眼里,她很特别。
  灼华不动声色地收敛起心绪,侧身又躺了回去,单手轻摇折扇,“小蓁蓁,今后在叶府无人再敢欺负你,你也无需再忍让谁,即便叶浅浅回来,她在府中的地位也不如你了。”
  狐狸眼含笑,目光悠长深沉:“宽容忍让并不能保护自己,该狠的时候,就得狠。”
  叶蓁蓁很认同地点点头:“你说的对!”
  夜幕降临,白日的炎热逐渐退散,天际挂着一轮明月,淡淡的银辉洒落宫墙。宫巷里烛光闪烁,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个守卫在那站岗,面无表情地看着过往的宫人。
  “四郎,我送你到宫门口,你早些回去歇息。”苏如风侧头望着身旁之人,眸光中透露着关切。
  灼华点头,没有回话。
  就在即将转弯之际,眼前赫然出现一个人影,灼华两人随之放缓了脚步,借助月光以及烛火照明,大致可以看清面前人的相貌。
  是一位宫女,扎着双螺鬓,面容较白净。
  她正抬头看着灼华,抿着嘴似有话要说,灼华不打算理会她,本想径直从她身旁走过去,只是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那人却慌忙出声叫住了他:“越王殿下!”
  灼华不得不停步驻足,转过身看着她。
  后者见他回过身,赶紧向他欠身行礼:“臣女拜见越王殿下。”
  跟着停步的苏如风好奇道:“这位是?”
  “叶司徒家的二姑娘,现正在宫中服役。”灼华淡淡回道,尽管神态漠然,眼尾却仍挂着笑,“叶二娘子,你叫我是有何事?”
  她直起身抬起头,尽管身着宫女的衣裳,依然掩盖不住她身上富家千金的气质。
  与别的宫女不同,一眼就能看出。
  她低头回道:“臣女……想与殿下说几句话。”
  她又紧接着看了眼一旁的苏如风,似是有所顾忌。
  苏如风明白她的意思,略一沉吟,转向灼华正欲开口,却被灼华率先开口打断:“叶二娘子有何指教直说便是,我洗耳恭听。”
  他不给苏如风说话的机会,就是表明了不让他先行离去。
  苏如风稍微想了想,也觉得没必要避讳,他是灼华的兄长,而灼华与叶浅浅之间亦是清清白白,没有什么是灼华不能让他知道的。
  有苏如风在,也许叶浅浅说话还能收敛点。
  “……指教不敢当,只是有些事情想与殿下说清楚。”叶浅浅明白灼华不愿顺着她的心意,便也没再多顾忌,她的气势终不再似往日那般凌厉逼人,说话的语气也学会了低沉,“之前我的退婚之言并非本心,只是那时还不曾见过殿下,亦未倾心,所以……我没有想要退婚,殿下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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