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覃,他该死!”
沈夜覃眸色晦暗地看着林暮萤,心中莫名地悸动得厉害。
他和寒冰一样冷硬的目光,瞬间就柔软下来。
原来这丫头想杀了桑烁,竟是因为桑烁骂了自己?
真的只是因为桑烁骂了他?
她什么时候,这样在乎自己了?
沈夜覃乐呵呵地咧开一抹笑,他才不管林暮萤为什么突然对他好了,是要杀了他也好,是要逃离他也好。
哪怕是演戏呢?
只要林暮萤愿意表现得在乎他,他就非常知足了。
沈夜覃动作僵硬而不自然地伸出手,安抚地摸着林暮萤毛茸茸的脑袋。
好在林暮萤没有抗拒他的安抚,沈夜覃心中愈发欢快了。
“他是该死,我来动手就好。你金贵,别生气。”他努力地组织语言,表达着自己内心。
林暮萤像只正张牙舞爪的凶猫,却被沈夜覃抚摸平顺了炸起来的毛。
她激切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意识地缩进沈夜覃怀中,表情委屈地不说话了。
沈夜覃被这样抱住,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偷偷地深吸了一口气,萤儿身上的味道真香。
方越无法保持冷静地看着这一幕,眸中第一次出现对沈夜覃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难道覃哥不记得这死丫头以前是怎么折磨他的么?
简直就是把他当猴耍,曾经试图把浓硫酸泼在他脸上让他毁容还算是小事,好几次在别人的怂恿下,差点直接害死他!
如今这死丫头简单的几句话,就把他的心神都勾走了。
这还是那个睚眦必报的沈夜覃么?
真是记吃不记打!
舔狗!
“方越,叫人收拾一下现场,把该丢的垃圾都丢出去。”
沈夜覃毫不避讳地任由林暮萤抱着,他环顾了下四周,这里能砸的东西,几乎都被自己和林暮萤砸完了。
特别是不远处那个已经被打晕的晦气东西,看了叫人反胃。
“是。”方越无奈地叹气,带人去收拾现场。
虽然他心中痛恨林暮萤,可覃哥这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疯病,还偏偏只有林暮萤能治。
不管他疯到什么程度,只要林暮萤往他面前一站。
他就会奇迹般地恢复理智。
这个现象,就连已经跟诊了沈夜覃二十多年的心理医生,也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所以,他恨归恨,表面上还是对林暮萤客客气气的。
两个保镖抬起桑烁往外走,直接丢在了大马路上。
众位宾客眼睁睁地看着桑烁像垃圾一样被丢出去,都开始义愤填膺地指责沈夜覃和林暮萤。
“你们这是仗势欺人么?把人打成这样,还不送医院?”
“就是,要是闹出了人命,看你们怎么负责!”
“真是没人性的疯子,两个疯子,真叫人看着都膈应!不在家好好待着,出来祸害别人做什么?”
“林暮萤竟然连沈夜覃都看得上,真是犯贱,天生的犯贱!为了点臭钱脸都不要了!”
..
最后一句话,刀子一样劈在沈夜覃的心脏上。
和他在一起,就是犯贱?
所以萤儿厌恶自己,也是因为这些流言蜚语么?
他冷厉的目光往那些宾客身上砸过去,锁定刚刚那些冷嘲热讽的人,倏地变得讥诮起来。
“刘卫华,王鹏森,郑源道,钱利,哪个不是黑白通吃,贪赃枉法?!”他一个个地念出那些人的名字。
“我真是不知道,在这弱肉强食的帝京,还有你们这群活菩萨?”
“自己背地里都做着杀人不眨眼的卑鄙勾当,怎么明面上一个个自诩清高圣人,还想给自己立个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