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饶有兴致地望着沈凌一脸懵逼的表情,然后亲亲热热地握住昭仁郡主的手道:“郡主,这几日我想明白了,从前的确是我多有得罪,而你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一般计较的胸襟值得芝芝学习,从今以后,我们一笑抿恩仇好不好。”
快速地收拾好心情,沈凌将所有的希望压在昭仁郡主身上,昭仁郡主从小和沈芝不睦,两人的仇怨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沈芝疯了,昭仁郡主还没有疯,她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和沈芝一笑抿恩仇的。
话说昭仁郡主心里最不喜欢的人,排在第一的绝对非沈芝莫属,沈芝话落,她当即想嘲笑她是脑子坏了吗
但望着沈芝笑眯眯的眼,昭仁郡主明悟了。
这一定是沈芝学的新招式,她假意和解,她却不同意,横眉冷对,到时候传出去可就真成了她的错了。
这手段比起从前高太多了,当下笑意嫣然道:“芝芝妹妹这说的什么,从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是妹妹,且比我小些,以前合该姐姐让着你的。”
沈芝感激道:“郡主放心,以后我定然不会如此荒唐了。”
昭仁郡主欣慰道:“我以后也会有个当姐姐的模样。”
沈凌傻眼了,不仅仅是沈凌傻眼了,围观的吃瓜贵女全都傻眼了,沈芝和昭仁郡主战斗力相仿,她们曾经吵到天荒地老吃个饭再来吵,和解,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解的,今日两人同时脑子坏了
沈芝:“郡主,我们去亭子里坐吧。”
昭仁郡主:“听芝芝妹妹的。”
于是两人手牵手一起去亭子中央的鹅颈栏杆坐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十分之亲热。
沈凌:这是什么发展
沈芝对昭仁郡主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无外乎就是脾气火爆耿直的天之骄女相遇后,谁也不服谁,从而留下多年积怨。
如今重生,看着小脸嫩生生的昭仁郡主她不仅不觉得可恶,反而很是怀念。
怀念曾经敢爱敢做奋不顾身一往无前的少年岁月。
昭仁郡主被沈芝的眼神看的发毛,她猛地松开沈芝的手道:“你这是做什么”
沈芝笑眯眯道:“郡主真漂亮。”
昭仁郡主这下可以确定沈芝是真的脑壳有病,且病的不轻,避免传染,昭仁郡主抽出了握着沈芝的手。
沈芝也不在意,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不奢求和昭仁郡主做好朋友,但也不希望两人再次相遇,就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气大伤身,容易变丑。
只是没多久沈凌却又过来了,她当方才的事情不存在,温柔地道:“妹妹,王姑娘她们说要吟诗做赋,你平日里最喜欢这个,大家叫你去呢。”
她话落,一旁的王姑娘点头道:“听凌妹妹说芝妹妹最近精进不少,正想着讨教一二。”
其他几个素有才气的贵女附和着。
只有昭仁郡主哼了声,扭过头,她素来不喜欢这种文绉绉的东西。
沈芝仔细回想了下,年少时的岁月都过去了数十年,按理说她应该忘的差不多了,但是和沈凌有关的事,一回想就如戳开阀门一般,止不住的往外倒。
她不喜欢吟诗作赋,但是周氏喜欢,且沈凌在这方面颇有才名,为了得到母亲的重视,她也就铆足了劲儿去去学习这些东西,哪怕到半夜三更,哪怕彻夜未眠。
于是和沈凌做对那几年也有一两分才名,在吟诗作赋的场合也能得个不错的评价,只是无论如何比不上有天分且喜欢的沈凌。
如今重来,先不说沈芝不打算继续学这些不喜欢的东西折磨自己,这么多年过去,她早把诗词歌赋忘得一干二尽。
当即道:“妹妹不善此道,各位姐姐做便好。”
沈凌微怔,道:“妹妹何必自谦,你前些日子还做了一首咏春的五言绝句,辞藻华美,文采斐然,今日各位姑娘相请,妹妹可别推辞。”她说着,当众将沈芝尚未重生前那首在周氏面前博宠的咏春诗读了出来。
的确是郎朗上口,颇有天韵。
沈芝也不得不感慨,那些年的夜没白熬。只是沈凌有这么好的心给她积累才名,她眯着眼瞅了瞅周围人的神色,霎时懂得了。
方才她因座位让沈凌轻微没脸了,沈凌便用这种给她积攒名气的法子重新竖立她的好姐姐人设。
眼瞅一诗完毕,周围人都瞪着眼睛等着她参与做诗,沈芝揉了揉太阳穴,不顾当事人意愿一意孤行真沈凌的人设本设。
“芝芝妹妹,你都能做如此一首好诗,今日切莫再推辞了。”一位姑娘道。
沈凌接着道:“妹妹,你在不应,可当你拿乔了。”
她这话一落,周围好几个贵女望着她的脸色不太好。
沈芝叹了口气,这沈凌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当即苦声道:“各位别府上的姐姐妹妹不了解我就算了,你可是我的亲姐姐,日日处在一起,都不知道我的心思吗”
她的重音放在亲姐姐上,沈凌的眉心重重一跳。
果然,沈芝接着道了:“姐姐明明也听先生提起过,妹妹于诗词一方面没什么天赋,吟诗作赋靠的就是死记多背。前些日子妹妹深感无力,已经决定不继续在这些不擅长的事情上折腾了,这大半个月也没这些东西,如今姐姐当众提起,是想妹妹出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