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恒板着脸,冷声道:“胡闹,你去照顾顾知意,那伤兵区那么多伤兵怎么办?”
孟大夫朝傅子恒拱手道:“将军若是真的关心伤兵,就该让人好好照顾顾知意,只有顾知意好起来了,卑职就能配出那药,往后兄弟们受伤了也能少受罪。”
“她那药比本将军的药还好?”傅子恒实在不明白,军医怎么就对顾知意那止血药这么有兴致,顾知意那止血药他也不是没用过,效果嘛,与他的金疮药相比,好像还是差了些吧!
孟大夫直言道:“顾知意的那方子的药效自然是比不上将军的,可是将军那金疮药是很多名贵药材配置出来的,以军中对那个药的需求,怕是得把国库搬空了大伙儿才能都用上。可顾知意那个方子就不同了,虽然药效没有将军的那么厉害,可是大都是些便宜的药材,以将军划拨给卑职的那些银子,卑职还是能保证让军中将士们都用上的。”
傅子恒这会儿终于重视起来,“哦?当真都是些便宜药?那方子……”
还不等傅子恒说完,孟大夫就义正言辞道:“恕卑职不能从命,顾知意愿意将药贡献给军中将士们用,所以才将方子告知卑职的,但这方子,卑职是万万不会再让第三个人知道的,否则哪天泄露出去,岂不是断了顾知意那小子家人的财路了?”
傅子恒当场愣住,他还没说什么吧?他刚才并没有准备问孟大夫那药方具体是什么,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只是想问,那方子可靠吗?孟大夫竟然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教训。
傅子恒朝孟大夫摆摆手道:“行,孟大夫先去伤兵区忙着吧,顾知意那边我会派人过去照顾的。”
孟大夫告辞离去,临出门前还特意叮嘱一句,“将军可千万别忘记了。”
傅子恒吃过早饭,便换了身衣裳,捡着人少的路,往顾知意那边去了。
如今军中认识他的人还不多,大多数人也就认识他那身铠甲,如今他一身常服一路来到顾知意的小屋,竟然没人认出他。
傅子恒来到顾知意住的那间看起来随时会倒的小木屋,又看了一眼不远处老王头住的那间大木屋,想起听说的那些话,好像是说那老王头常年伺候牛马又不爱洗澡,所以身上味儿挺冲,顾知意就自己住在这个临时收拾出来的杂物间了。
傅子恒心里嘀咕了句,傻子就是傻子,与老王头住,至少房子不会塌,就这小木屋,冬天若是下了大雪,这小子指不定会被压死在这破房子下面。
傅子恒伸手推了推推那扇看起来随时能倒的门,居然推不动?里头反锁了?
孟大夫不是刚来看过这傻小子吗?
不是都烧迷糊了吗?还能在孟大夫走后爬起来反锁房门?
莫非这屋里还真藏了什么宝贝?
第20章 、暴露
傅子恒又推了下门,确定是门后支了棍子,他使了个巧劲,那棍子就倒在一旁,门就被推开了。
屋内光线很是昏暗,屋子也十分逼仄,因为后面搭的那张床,那扇破门甚至都不能完全打开,开到一半,就被那张搭建的破床给挡住了。
傅子恒侧身进屋,听到顾知意一声呢喃,他凑近顾知意想听听那傻小子在说什么。
顾知意似乎感受到有人进来了,又迷糊道:“二师兄,水。”
二师兄?傅子恒眉头一跳,这傻小子还真有师父!看来他口中的高人师父,多半就是他师父了。
傅子恒端起床边的那碗水,坐在顾知意的破床边扶起顾知意的脑袋给她喂了几口水。
将顾知意摆回床上的时候,傅子恒碰到顾知意的肩头,这才发现,这小子衣裳竟然都湿透了,看来多半是孟大夫给喂的药这会儿开始见效了。
傅子恒想叫个属下过来给顾知意换身衣裳,突然想起自己是偷偷过来的,根本没带人,扫了一眼床尾,那里正摆着一套军中士兵的衣裳,应该是顾知意新来军中发的衣裳。
傅子恒长臂一伸,捞过那件衣裳,顺手就剥开了顾知意身上汗湿的衣裳,刚露出一个肩头,傅子恒扭头看见,突然想起昨夜里,顾知意伸过大石头拿衣裳的那条莹白的手臂,也不知道为什么,傅子恒想也没想,就伸脚将小破门合上了。
可关上门后,傅子恒傻眼了,他这是在干嘛?这小子不就是比别人生得白些吗?不对,也就胳膊这些地方白些,脸上好像挺一般的,这傻小子是不是会被人看见关他什么事?
还有,他为什么要亲自给这傻小子换衣裳?
想到这里,傅子恒撒手,顾知意就迷迷糊糊地倒回了床上,傅子恒起身想出去,却一头撞在墙上,差点没把这破屋子给撞倒了。
这屋子太窄了,也就这傻小子这小身板能住在这里。傅子恒回头看了眼顾知意,见她露着圆润的肩头,小脸通红,眉头紧紧地皱着,看着像是个打不开的结。
想着这小子也不容易,他来都来了,就顺手帮他将衣裳换了得了。
这么想着,傅子恒又坐了回来,一把将顾知意的衣裳给剥开,当看见顾知意的胸前围着一条纱布的时候,傅子恒也没多想,只以为顾知意或许是背上哪里伤着了。毕竟十三岁的年龄摆在那里,顾知意胸前也没什么不寻常的凸起。
可当傅子恒将那条纱布也顺手解开,想着顺便帮顾知意换个药的时候,发现顾知意的背后也没有哪出受伤,难道还是伤在胸前?
再调转过来一看,傅子恒立马红透了脸……
这再怎么十三岁,这胸前还是又区别的,傅子恒又不是傻子。
傅子恒扭头不去看顾知意,手忙脚乱地将顾知意的干衣裳给她穿上,又抖着手拎着衣裳给她将系带都系好了,这才深呼吸几口,却依然不敢看身后的顾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