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顾知意离开的背影,瞧着怎么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呢?
明明是小顾师傅扑倒了他们将军, 怎么还一副被强迫了的委屈呢?
想着刚才看到的情景,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尴尬一笑。
两人又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 这次, 两人不敢直接掀帘子进去了, 先是李铮旭干咳两声,没听到傅子恒的声音,李铮旭朝荣昌使了个眼色,示意该他上了。
荣昌清了清嗓子,喊了声道:“将军,我们可以进来吗?”
傅子恒端在在案几前,正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脖颈,那里有些湿润,手一碰还有些刺痛,定是被咬破皮了。心里想着,那丫头还真是下死口。
李铮旭咳嗽那声的时候,傅子恒突然有种做贼般的心虚,一时间不知道该将手往哪里藏,竟不知道要喊二人进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好像已经不是喊人进来的时候了,总觉得会让人多想,他便干脆装作没听到李铮旭的干咳。
好在荣昌又喊了声,傅子恒立马道:“进来!”
荣昌和李铮旭进了营帐,“将军!”两人都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傅子恒。
傅子恒很快调整好情绪,将孟大夫送来的那封封往前一推道:“孟大夫的徒弟小金今早失踪了,你们先看看这个!”
荣昌和李铮旭俱是一震,立刻抬头看过来,刚才的那点怪异气氛立马消散。
荣昌几步上前,拿起桌上的信看了起来。信不长,差不多扫一眼就能看完,若不是错字多,句子也不通顺,荣昌转手就能递给李铮旭。
见荣昌看信的时间稍长,李铮旭从荣昌手里接过信的时候,还有些狐疑。难不成还是封大长信?
等两人都看完信,傅子恒这才道:“突岩人应该是抓错人了,顾知意和孟大夫被突岩人抓走的那段时间,孟大夫担心突岩是冲着顾知意养马技术去的,便让顾知意以小金的身份在突岩,那段时间他们都叫顾知意为小金。所以这次突岩人大概是以为顾知意叫小金,所以给军营里的探子传信,让将小金带走了。”
两人眼睛一亮,李铮旭道:“这么说来,我们这次应该可以顺腾摸瓜,将军中的突岩探子给顺势揪出来?”
傅子恒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天顾知意和孟大夫都觉得是自己害了小金,两人都不让我去赴突岩人的约,在这里吵了好久。”
听傅子恒主动提起顾知意,两位副将立马竖起耳朵。
两人的神情傅子恒看在眼里,心中冷哼,嘴上却道:“你们派人暗中查一查,这两天小金都见了那些人,或者说有什么人打听过小金。本将军打算明面上带着你们二人赴约,暗地里,你们留下一人在军中暗中观察。揪出军中的突岩探子。”
二人齐声应道:“末将领命!”居然没听到小顾师傅的消息,两人都有些遗憾。
三人一直在大帐商议如何赴约,如何悄无声息去布局。
另一边的顾知意,跑回自己的营帐,委屈地想了会儿,好像也不能全怪傅子恒。可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给她换衣服?她生病怎么就非得扒光衣服换一套?谁知道他在给她换衣裳的时候有没有偷看?甚至是光明正大地看?
一想到傅子恒乘着她烧糊涂的时候,扒光她衣裳,坐在一旁“欣赏”的画面,顾知意心里是又气又羞。可没办法,谁叫自己跑去小溪里洗冷水澡呢?谁让她身体这么差呢?
顾知意暗暗决定,明天开始也要好好锻炼,最好找营地里的将士学几手防身的功夫。她觉得荣昌将军就错,李铮旭将军的轻功好像也不错,那晚虽然天色有些黑,但她看见李铮旭将军“会飞”呢。
调整好心态,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今天起得太晚,已经错过了早饭的时间,这会儿只能自己找门路摸去伙房开小灶了。
也不知道亲兵营这边的小灶能不能使点银子给她下一碗卤肉面。这么想着,顾知意已经从枕头下摸了块碎银,朝亲兵营的小灶去了。
都是花银子,谁不知道亲兵营的小灶伙食比别的地方好,以往她是没机会去,现在她就住在这里了,特别是做青贮饲料那天,在这边吃过一顿,这边明显油水比别处好。
顾知意到亲兵营小灶的时候,里头的师傅们正忙着洗菜切菜,为晚上的饭食做准备。
顾知意敲了敲敞开的门,“请问,哪位师傅可以帮我做碗卤肉面吗?”
小灶房这边的师傅们大多只听过顾知意的名号,并没见过她,因为顾知意平常都是在马棚那边吃饭。
但做青贮料那天,将军让给亲兵们加菜,这菜是一个小学徒去上的,他认出了顾知意,立马上前道:“是小顾师傅呀,快请坐。”
说着就将门口的小凳摆好,请顾知意坐,转头又对自己的师父喊道:“师父,这位就是马棚那边的小顾师傅,现在就住在将军的大帐旁。”
这话一落,小灶房的众人都停了手中的活。
说是小灶房,其实这里也并不小,毕竟这里要供应傅将军所有亲兵的伙食,而傅将军的亲兵有近两千人,只是跟整个营地的两万人马相比,这里自然就是小厨房了。
现在边关这军营之中谁不知道马棚有个“小顾师傅”的,军营中多少人因为小顾师傅赔了大把银子?要不是因为将军很看重这小子,顾知意指不定会被人套麻袋揍一顿呢。
一个正在切菜的老师傅,赶紧将手往围裙上擦了擦,朝顾知意走了过来,“啊,小顾师傅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