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这孙,大爷还真的在读心。
季惊墨若有所思。
他想起在很久之前在古籍上看到的清河仙君事迹,其中有一页,记载了一项清河仙君练就出了某样双修仙器名动天下的事情。
那仙器,似乎被清河仙君命名为“春/梦了无痕”。
那么这也说得通,第二天早上,她就会忘记在梦中发生的事情。
这个床是链接两个空间的,但是梦境里的发生的事情可以反馈到现实之中,反馈到本体之上。
季惊墨:“你以后不要睡这个床了。”
桑柳茫然,自己睡什么地方也要管了?他怎么管的那么宽?
季惊墨双手负在背后,目光沉沉。
如若他早发现一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可是事已至此,她也成了自己的人,季惊墨就不得不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他略略改变了态度,他觉得既然桑柳是自己的人,那么他应该得对她好一点。
季惊墨对桑柳道:“你有什么心愿吗?”
桑柳一顿,战战兢兢地问:“大人,你该不会想请我吃断头饭吧?”
季惊墨:“......过时不候。”
桑柳小心翼翼道:“大人,能关掉读心吗?”
她很怕泄露一点不该泄露的东西啊!
季惊墨点头:“好了。”
桑柳在心里骂了几句季惊墨,见他没有反应放下了心。
季惊墨道:“我已完成你的愿望,你也需要答应我的。”
桑柳一口气哽在心口:“大人,你这是强买强卖啊!”
季惊墨:“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
季惊墨抽出一张大红的纸,递到桑柳面前。
桑柳还没有细看,就被上面的“婚书”字惊了一下。
桑柳看看季惊墨,看看红纸,感觉自己还没有睡醒过来。
桑柳:“大人,你这是何意?”
季惊墨并非鲁莽决定,原因有二,一是因为有可能桑柳和自己的劫数有关,二是因为桑柳身上拿捏着他的把柄和桑桑,而且,他的本体因为她而发/情......
不论哪一桩,他都得把桑柳攒在手心里。
季惊墨沉稳道:“成为我的道侣,你能得到我一半家产,成为万人之上的魔尊夫人。”
桑柳索然无味,说得很好,可惜她对这些都不感兴趣,老实说,这些东西于她就是路边上的草。
原本胸有成竹的季惊墨一顿,他看出来了桑柳对这些兴致缺缺,他沉默了一会,接着道:“你与我双修,能够轻松进益,若是你想飞升,也不是不能。”
这种机会,要是放在外面,定有百万人为此整的头破血流。
桑柳:“我拒绝。”
桑柳虽然是老/色/批,但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些东西看似诱人,但是指定也是需要她牺牲自我换来的。
虽然季惊墨好看,但是也不到桑柳为此勇敢嫁过去的程度。
而且她还记着之前季惊墨对她动过手的账呢。
修真界什么型没有,她为什么要为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呢?
综合其种种,桑柳拒绝了季惊墨。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拒绝。
他季惊墨是天底下最强的龙族,实力容貌更不必说,除了那一位扶闻仙君,天底下就没有第二个人能与他相提并论。
而他这样一位盖世之才,竟然被一位小小的筑基弟子拒绝了?
季惊墨眼中翻滚着雷电,魂体若隐若现。
“为什么?”
桑柳笑了笑。
“我觉得,成为道侣,是要建立在双方都心仪对方的基础上,这一项你我都不达标,所以我不想与你成为道侣。”
千年来还是母体单身的季惊墨:“......”
他压根就不懂什么情爱。
季惊墨:“情爱,这不是大道修炼必须的。”
桑柳:“对啊,但是这是我成为道侣必须达到的要求,我喜欢,我任性,大人,你该不会没有近过女色吧?”
季惊墨:“......”
桑柳噗地笑出声,她是真没想到季惊墨是这么纯情的人啊!
如果不是有事,季惊墨是真的想转身离开。
季惊墨咽下心里那口气,虚心求问:“那么你要如何才能心仪我?”
桑柳见季惊墨这么认真,稍稍收敛了笑意:“不是吧,大人你来真的?你不会被夺舍了吧?”
季惊墨凝起冰霜,神色不好。
桑柳战术后仰,肚子里起了坏水。
“大人,你真想知道?”
第五十五章
“我心仪的人, 他需要温柔体贴,贤惠持家,知道洗锅碗瓢盆......”
她还没有数完, 就被季惊墨打断了。
季惊墨:“你说的,真的是道侣?”
他就算没有亲身谈过恋爱,但是也见过几个例子,两人待在一起也是各自修炼,只有双修的时候亲密些。
他怎么没有听说过桑柳所说的这种道侣呢?
“大人不是问我心仪之人吗?”桑柳慢悠悠地又添加了一点,“最重要的就是, 不会打断我说话。”
季惊墨感觉到她在针对,他眉头一锁,但是没有再打断桑柳说话了。
“他需要对我坦诚,我说什么他都会听, 随叫随到,会照顾我的情绪, 满足我的要求, 会讨我欢心。”
季惊墨见她停下来,问了一句:“还有其他的吗?”
桑柳一噎:“暂时还没有想到其他的。”
她说这些便是为了劝退季惊墨的。
她相信堂堂一个魔尊不会轻易放下身段,听一个筑基的小弟子话的, 不然一代魔尊的脸放到哪里去?
就是不知道他抽哪门子疯突然要跟自己结婚。
她还是很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的,也许勉强当一个工具人朋友还行, 但是其他就不行了。
这些对季惊墨来说有点难, 但并非绝对达不到, 他幼时还曾为了一颗药丸,毫无尊严的四处乞讨, 只要能达到目的, 他能够克服一切困难。
季惊墨淡淡道:“是不是只要我满足这些条件, 你就能够跟我成为道侣了?”
桑柳见季惊墨这幅模样,真有点摸不透季惊墨想干啥了。
桑柳:“大人,这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何独独抓着我一个人呢?我身上没有什么稀世珍宝吧?”
季惊墨墨瞳看了桑柳一眼,慢条斯理道:“你猜?”
桑柳能猜到个鬼了,反正主动权在她手上,她笑嘻嘻道:“大人,你一点也不坦诚。”
“你真想知道?”季惊墨也想起了桑柳说过的要求了。
桑柳顿了顿:“算了,我还是不知道的好。”电视剧中演多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季惊墨坐在桑柳面前,倒是一点没有隐瞒:“因为你,有可能是我的劫。”
这天下,能拿捏他的,也就只有面前的桑柳。
桑柳愕然。
季惊墨继续道:“我修为已臻至化境,不过差一口气飞升,只是却迟迟不得寸进,也许你正是天道对我最后的考验,跨过这一劫,我就能飞升了。”
“大人倒也不必如此坦诚......”合计他拿也是拿她做工具人。
这样倒也解释得通他的怪异行为了。
季惊墨觉得桑柳奇怪。
一会说喜欢坦诚之人,自己坦诚了她又说太坦诚了。
桑桑饿了,在桑柳袖子里钻来钻去。
桑柳拿出奶瓶开始喂桑桑。
小棉花球又在上蹿下跳,试图把桑桑从她身上踹出去。
桑柳郁闷地摁住了小棉花球:“你怎么还没有习惯桑桑呢?”
桑桑这么胆小,她猜测很大原因是小棉花球闹的,有这么一个随时想要把自己踹下去的小伙伴,可不得好好防着?
季惊墨想,银龙族的占有欲,哪怕是他魂体接近,小棉花球也是一样的排斥,更何况是同族。
他想着也有点丢脸,这没出息的东西恨不得给自己换一个主人了。
季惊墨悬浮在一边,看她安慰这个又安慰那个,开了口:“需要帮忙吗?”
桑柳抬头看他:“要不,大人你替我喂一下森鹿?”
桑柳把骑兽行赠送的森鹿吃的灵草给了季惊墨。
季惊墨愣了一秒,便默默接了过来。
没一会,桑柳坐在毯子上看着季惊墨喂森鹿吃灵草。
季惊墨盘坐在空中,时不时用灵力运送着稻草给森鹿,墨色的长发被风吹的轻轻扬起。
她还是头一次知道有人即使做着杂活也十分轻松写意。
桑柳看着森鹿吃的香,自己也感觉到肚饿了。
可是自己一时又想不到要吃什么。
桑柳:“大人,你喜欢吃啥?”
季惊墨沉默了。
他不重口欲,唯一想起来的便是桑柳给的薯条和可乐。
“你昨日做的。”
桑柳摇摇头,往森鹿的背下看了看,不远处便有一片澄澈碧湖,隐隐可见有鱼的阴影在游动。
她一时起了想尝尝这个世界鱼类的想法。
红烧鱼,烤鱼,酸菜鱼!
她拍拍森鹿,示意它坐下来。
森鹿四肢着地,散漫地嚼着树叶。
桑柳拿出了简易的钓具和一捆灵草,滑下了森鹿的脑袋下去钓鱼。
季惊墨奇怪:“你在这做什么?”
桑柳看他,抬抬鱼竿:“钓鱼啊大人。”
季惊墨没见过钓鱼捆一把草钩一个铁钩这种钓法,他瞧着这一大片汪洋大湖:“你钓不到的。”
这湖虽大,但是里面是空的。
桑柳:“这么一大个湖呢!”
季惊墨:“你想吃鱼?”
桑柳迟疑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