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头皮猛地一紧,尖锐的疼痛中,那个阴狠的声音愈发急切道:“快说!芯片在哪里?!”
意识到那个男人是在跟她说话,南希强忍着疼痛,问道:“什么芯片?”
“你说什么芯片?”那人又撕扯她的头发,恶声恶气道,“别给我装傻!”
“南希·芙拉,你父亲是霍特·伍德,没错吧?”
这时,身后响起另一个干哑的男声,缓慢而冰冷道:“我劝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你已经落到我们手里,不把芯片交出来,你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绝不是在开玩笑,南希头皮一阵发麻:“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芯片,你们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干哑的男声冷笑了下,凑近到她耳边,阴森森道:“你父亲的机甲芯片,就藏在你的左臂内侧肌肉里,在你体内藏了15年。现在你说你不知道?”
南希顿时皱起眉,藏在她的左臂肌肉里?
难道是那次洗澡的时候,感觉到的那个小硬块?
可那不是在野外秋训中劳累过度,长的一个小结节吗,后来没几天就自己消了?
那怎么可能是个芯片?
见她脸上的表情,显然是想起了什么,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压低声音道:“只要你把芯片交出来,我就放你走。你若不交……那恐怕就没这么舒服了。我这里有的是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知道是什么冰凉尖锐的东西贴上南希的脸颊,一路向她的咽喉滑过去。临近割裂的刺痛告诉她,那应该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心脏紧张得砰砰直跳,南希不敢再轻易说话。若是她再否认芯片的存在,只怕那把匕首就要给她点颜色瞧瞧了。
大脑迅速运转,她仔细回忆着过去的记忆,实在无法确定左臂内侧那个小硬块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
如果芯片是假,那个小硬块不过是劳累过度产生的结节,那这些绑架她的人又是从哪里知道她手臂内侧藏着芯片?
所以那个小硬块,只怕真的是个芯片。
可是现在为什么没有了呢?
那个小硬块消失了,芯片去哪了?
南希想得头疼,忽然记起她第一次发现小硬块消失的那天晚上——她跟圣西尔教授去外面吃晚餐、听讲座,回程路上睡着了,之后回到宿舍洗澡,就发现那个小硬块已经没有了。
难道是圣西尔教授取走了芯片?
南希心头一阵恶寒,难以相信这个答案。
可是理智又告诉她,这的确很有可能。
在她睡着的那段时间,至少有三个小时,她怎么可能在飞艇上睡得那么死沉?若是圣西尔教授采用药物将她迷晕,那就很有可能了。
芯片那么小的东西,做小手术取出来,用不多长时间。虽然她的手臂内侧皮肤光滑,可是现在的医疗手段先进,促进肌肉骨骼生长修复的生长液完全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所以……真的是圣西尔教授拿走了她的芯片?
冰凉的匕首在她脸上用力拍了几下,那个干哑的男声问道:“怎么样,想起来了?现在可以说出芯片的下落了吧?”
南希紧紧咬着嘴唇,艰难道:“被人拿走了。”
“谁?”先前那个阴狠的男声急切地问,“被谁拿走了?!”
“我、我不知道……他把我迷晕了,在我昏厥的时候,取走了芯片。”
啪的一巴掌狠狠甩到南希脸上,那个阴狠的男声气骂道:“竟然敢骗老子?看我不打死你!”
他说着,又扯住南希的头发,差点将她提溜起来。
眼看他的巴掌又要甩过来,那个声音干哑的男人却忽然拦住他的手,含着一丝不赞同道:“别打了,你怎么知道她说的是假的?”
“那不然呢?芯片不见了,她又不肯说实话,我们回去怎么交代?”阴狠的男声冷哼。
“想办法撬开她的嘴……”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远了,有铁门关闭的声音,他们在外面低声争论着,但是听不清说的什么。随后连声音都听不到了,他们不知道去了哪里,四下寂静无声,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南希被眼前刺眼的白光照得头晕脑胀,完全不敢睁开眼睛。
她被绑在身后的一根冰凉的钢柱上,两手也被绑在后面,手腕上的通讯仪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被绳捆得死紧,丝毫动弹不得。
知道自己不可能逃出去,那就要想办法保命,她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