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统筹问严老师:“您看这孩子能走到哪个位置?”
严老师:“别看她年纪小,经过不少事儿,想法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做事随心,即使一无所有,她也能找到快乐的活法。不能用一线、二线、三线这些来衡量她。”
摄影统筹认同严老师的说法,“我在这一行干了二十年,只要小演员往镜头里一站,再和小演员交流三天,这个小演员以后能有多大出息,我一猜一个准。看的就是这个小演员上镜不上镜,小演员有没有那股豁出去的狠劲。只有小汤圆这个孩子,我看不透。”
严老师见不得身边的人行差踏错,遇见尾巴翘起来的人就忍不住说上两句:“不要自大,我教了近四十年的书都不敢说这话,你才四十出头,看不透的人还多着呢,你只猜不准小汤圆吗?你能猜准汤灵和肖圆?”
“我话说的太满了,以后改正。” 摄影统筹乖觉,自省后追问,“汤灵以后不做歌手?”
严老师:“我平时不点评汤灵的原因和其他女孩不一样。她的理论知识扎实,不用我特意提点,她都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这些问题往往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克服的,需要时间慢慢磨练。我没必要点评。”
摄影统筹:“俩姐妹以后要是不走演员这条路,您会遗憾吧。”
严老师:“不遗憾。俩姐妹学什么都快,汤灵的抱负大,演员只是她的一段人生经历。”
摄影统筹:“那小汤圆呢?我看着小汤圆像机械钟,得她姐姐时不时地给她上一上发条,她才愿意动一动。”
严老师笑道:“小汤圆现在跟着我学就是想自己拍一部电影。只要小汤圆能把这个电影拍好,即使以后都不演戏了,我也没白教。”
摄影统筹:“等小汤圆想拍电影的时候,我带人过去帮帮。”
严老师点头:“该帮。”
两人说话时,即将离开星星宅基地的女孩们围着小汤圆拍合照,拍完照还一个个地送小汤圆离别礼物,仿佛小汤圆才是那个要离开星星宅基地的人。
摄影统筹:“咱们这个圈流动大,人来人往的,前天一块工作今天各奔东西了,人人只保持面上和,不敢轻易交心。我拍过几个珍惜羽毛的明星都是入行后就再没交过一个真正的朋友。”
严老师:“人有一两个知心好友就够了。”
摄影统筹诙谐道:“我瞅着A班学员都想当小汤圆的好朋友,B班学员也蠢蠢欲动地和小汤圆搭话。一两个名额可不够。”
严老师想起前几日的事情,忍俊不禁。
前几日A班女孩一反往常地争抢角色,她们抢的不是女主角,也不是性格鲜明有记忆点的小姑子,而是小汤圆扮演的儿媳的丈夫。最后文丹心抢到了,在小剧场里“以权谋私”,偷偷亲了一口小汤圆的脸蛋。女孩们一阵闹腾,都想来一口,还是扮演保姆的肖圆用搋子挡住了她们,护住了小汤圆的“清白”。
A班学员都去舞蹈室练习舞蹈了,只有肖圆和汤鸢留在教室里,面对面地坐着,吃着薯片,聊着天。
肖圆:“你跟导演说了什么,他突然啥也不说地离开了,说他要去寺庙住一段时间修身养性。”
汤鸢睁大了眼睛,他的慢生活是这样的呀?
肖圆看到小汤圆这幅吃惊的模样,更好奇了,“快说说,我好判断导演还回来不回来。”
有些话不能说,汤鸢概括道:“导演给我出了一个命题作文,我拿出中考的劲儿写了一篇抒情和哲理相结合的散文。”
肖圆联想到她这几日听到的关于导演的闲言碎语,神奇地意会了小汤圆的话。
汤鸢:“又走了好多人,现在只剩下二十一个学员了。导演也走了,节目还继续吗?”
肖圆递给小汤圆水杯:“要是没花之这个大明星在,这节目也就悄无声息地没了,现在有热度,还能继续。”
汤鸢喝口水,慢悠悠地说道:“我可能需要研究一下他的影响力为什么这么大了。”
肖圆:“他作品少,只有几首歌有点传唱度。他现在的影响力,脸和身条占三分之一,气质占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一才是作品。研究他不如研究常来乐,德艺双馨老前辈,全能,他年少时写的歌至今还有人翻唱,中年时的演技就已经突破了边界,即演得了忠厚正直的人民公仆,又演得了蛮横阴狠的土匪。”
经纪人抿嘴忍笑,用比刚才稍大的力气敲门。
看到花之时,汤鸢眼睛睁得滚圆,眉毛挑得高高的,嘴巴缩成了鱼嘴巴,一副心虚又不打算认账的赖皮模样。而真正说花之作品少的肖圆,抱着胳膊,扬着左眉,一副有意见就反驳呀的挑衅模样。
花之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淡淡地看一眼肖圆,对汤鸢道:“节目照常录制,我来担任导演。”
一惊一喜。
汤鸢:坏事了!大元宵要倒霉了!
肖圆:好事啊!小汤圆可以人为地好运了!
两人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的表情不一样,默契地同时站起身,异口同声,“去接水。”
经纪人噗嗤一声笑,花之冷冷地扫他一眼,率先离开A班。
花之一走,两人也不去接水了,回宿舍说悄悄话。这起窘迫事件的发生就失误在地点上,A班的隔音效果太不好了。
汤鸢问大元宵采访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