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一口都没吃,他口味清淡,很少把多重味道的东西混着吃,他看一眼肉串上厚厚的一层调料就没了胃口。
汤灵一贯认为病从口入,很多病都是因为嘴巴没个把控造成的。在星星宅基地里的五个老师都讲了吃食被人下手脚的事情,她平时就很当心,不吃来源不明的食物。她昨日又听南北窗口说了很多用重味遮盖坏肉的事儿,没点肉,也不许妹妹吃,自己动手烤了几块馒头片,撒了些盐粒让妹妹吃。
在外面,姐姐不开口,汤鸢就掌握着分寸玩闹,姐姐开口了,汤鸢就只听姐姐的话,谁劝她吃烧烤,她都不吃,只吃了姐姐烤的馒头片。
结果就是,余家人和节目组半夜上吐下泻,只有他们四个好好的。
吃出毛病的不止余家,小半个村子的人都去了一趟医院。一大早村民成群结队地去讨个说法,这个外乡人开的烧烤店连夜跑了。
余丰:“只能算了,人都跑了。”
从小的经历决定了汤鸢的警惕心比其他人高,发生大事后她想的也比其他人多一些,她撬开烧烤店的大门,转了一圈道:“我们来这么快都没逮到人,店里的东西还卷走的这么干净,怎么想怎么像是有预谋的。”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余丰:“不会吧,无冤无仇的。”
汤鸢:“也许在你们不知道的地方结仇了,你们还是报警吧。”
报了警后才知道人名、身份证、营业执照都是假的。
导演肚子疼了一夜,身为杏林家族里的孩子,他从小到大感冒的次数都是个位数,没受过这个罪。他平时吃饭也挺注意,就昨天因为高兴放纵了一次,就放纵出了这种事情。他发了狠地要找出这个人。
导演狠狠地拍了一张金卡在桌子上:“开一个偌大的烧烤店,怎么可能不留下一些线索。都想办法找!谁能找到奖励十万!”
武寸花想起自己疼到哭都哭不出来的痛苦,怒气冲冲地学导演的动作,狠狠地拍下一张卡,“我追五万!”
贺酒看向他哥,“哥,关键时候,你可不能掉链子。”
贺烟:“你不说这个钱我也出,五十万。”
就连导演和武寸花都惊讶地看向了他。导演认为自己出的十万就已经不少了,贺烟竟然一口气出五十万。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这么舍得?
贺烟自个不解释,贺酒挑挑眉毛,抱着胳膊看向小汤圆:“来,节目组亲闺女,他们不知道什么原因,你知道不?”
汤鸢正凝眉回想那晚吃烧烤的场景,对“节目组亲闺女”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称号没反应,等武寸花拽了拽她的袖子才回神。贺酒再重复一遍,一个字都没改。
汤鸢:“一、有远超五十万的资产,这是一切的先决条件。”
“大……”贺酒突然想到她的三十六摔,硬生生地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废话”变成了“实话”。
汤鸢:“二、有病。”
没有人误会小汤圆在骂贺酒。小汤圆说“有病”那就是贺烟真有病。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愿意拿那么多钱,贺烟有理由比导演更生气,差点把其他病引出来。
“你怎么发现的?”贺烟比其他人更好奇,他来到节目组后没有喝过药,也没有提过。
经过一场擂台比赛和几场次次输的对手戏,贺酒心里对小汤圆早已佩服的服服帖帖,他就不问这么简单的问题,而是追问:“你知道我哥时啥病不?”他就想知道小汤圆的敏锐度能达到什么程度。
汤鸢看了眼摄像头又看向贺烟:“不介意?”
贺烟介意,但他更想知道她能不能猜准。
汤鸢:“慢性膀胱炎。”
贺酒睁大了眼睛,声音都和往常不一样了,“你怎么知道的?”
汤鸢:“你们都看不出来吗?很明显呀。”
所有人摇头。
“他突然离开镜头又突然回来,回来时心情都不太好,过一会才转好,这些你们都没看见?”汤鸢的惊讶不比他们少。
总编剧:“我们看见了,没往这边想,以为他打了电话,为其他工作上的事儿烦心。”
“他为工作烦恼时的样子是这样的。”汤鸢模仿贺酒的表情和小动作,“而他身体不舒服时的表情是这样的。”
一群人没看出这两个表情有什么区别。
汤鸢看着他们无辜又疑惑的眼神,想起她小时候赖在警察局里时老警察训斥小警察的话:“这么明显!一个六岁小孩子都能看出来!你眼睛白长了吗!”
小警察叔叔当时看向她的眼神就是这般无辜和疑惑。当时她还不懂“怜爱”这个词,但她把她没舍得吃的糖都给他吃了。
两种表情在汤鸢脸上来回切换,“你们看额头,褶皱程度不一样,你们再看嘴角,一个是平的,微微后扯,一个是稍微下弯一点,你们再看脖子,一个用力一个没用力。”
小汤圆解释了,他们还是没看出来。
汤鸢累了,“你们看贺烟的回放吧,把脸放大。”
总编剧听完小汤圆的解释,看出了这两个表情的细微差别,瞟一眼身后的一群人:“朽木不可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