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是修真界第一仙门翎云仙门的掌门人,一位是与之齐名的鸣剑山庄庄主,二位雅号名震整个修真界,功绩盖天,皆是众修士心中的神邸,而储凝霜呢,不过是一只兽性未除的异族,活在口口相传的是非之中,是人们口中惯会勾引男人的女妖。
“太不要脸了吧!澹台掌门都亲自验证了,她还要狡辩!”
“快点下去吧,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就是啊,我们聚集在此地,不是为了看你这个妖女那点红帐里的龌龊事,快点滚!”
“澹台掌门说的是,快点滚!我们没工夫在这听你胡言乱语!”
“我要是储泽洋,我都没脸坐在上面,家门不幸啊,就算这女子不是正妻,只是他的姘头,和这样的女人睡过,都觉得脏得很。”
储凝霜原本双手凝出了冰凌,动了杀机,既然堵不住悠悠众口,她不介意让这些人永远闭嘴,她自然是做得到的。
但当她听到了储泽洋的名字,心中那一丝柔软又被唤醒,于是,她收起了她的冰凌,扬起脸来,喉咙间有些哽咽,抬头看向了高台之上的储泽洋,声音里带着委屈地唤道,“泽洋哥哥……”
储泽洋面如菜色,久久没有动弹,半晌,才叹了口气,而后缓缓起身,也自高台之上飞入了试炼场。
他快步走向了储凝霜,牵起了她的手,他的眼睛快速扫过了储凝霜已经微红的双眸,台上的澹台昊正和单博义以及所有台下的人,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储凝霜说道,“此地不宜说话,我们先离开这。”
于是,他们飞身下台,朝着场外走去。
哪怕离得很远,储泽洋依旧能听到那些人的谩骂和嘲讽。
“这储泽洋真是可以啊,都这个场面了,还是对那妖精如此维护!”
“不然呢?你不知道他这化神期的修为是怎么来的吗?”
“那倒是,人家也是勤奋得很,夜夜不停歇啊!”
“呸!不要脸!这种人与那修风月道的魔修何异!还敢开宗立派收弟子!我等与他同行,真是污了名声了!”
储泽洋能听到,储凝霜自然也都听进了耳中,她已经在这修真界过了几百年,与其他人的认知无差,自然也知道人言可畏。
如今的局面,储泽洋已经因为她而被许多门派的弟子诋毁了名声。
于是,她面露凶相,双眸放出了诡异的红光,转身看向了人群的方向。
“凝霜,冷静一点,别管他们说什么!我相信你,我们走。”储泽洋握着储凝霜的肩膀,将她拥入了自己的怀中,如安抚一个孩童一般,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语气轻柔地安抚着储凝霜的情绪。
“泽洋哥哥,他们都好坏啊!我不想再看见他们,我们走!”储凝霜抹了抹眼泪,撇嘴委屈地抽泣道。
“好,我们走,离开这里,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储泽洋声音里带着颤抖和悲痛。
自那次仙盟大会之后,储凝霜便一直住在储泽洋安排的洞府之中,没有再度出现在世人面前,当然,她也讨厌那些修士,觉得自己这样清净的日子过得舒坦极了。
起初,储泽洋几乎日日都会来看她,有时候会和她呆上一整天,有时候,他还有事要处理,就只能坐一会儿,当然,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她带些小玩意儿,哄她开心,也会将她揽在怀中,呢喃细语。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储泽洋来看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几天来一次时而有之,然后是几个月来一次,他说门派事务繁多,都需要他去处理,她听话懂事,自然不会去叨扰他。
可后来,储泽洋有两年未曾现身,储凝霜便坐不住了,她传音于储泽洋,她思他,念他,想要去找他。
就在她准备离开洞府的时候,储泽洋出现了。
许久未见,她扑到他的怀里,诉说着她的思念,说这山涧里她看到的趣事,然而,他却是兴致缺缺,没什么耐心去听,只是抱着她,不断地向她索取,没有疼惜,她能感觉到他只是在应付了事,却依旧没有道破。
果然,两人刚刚结束,储凝霜甚至来不及得到一个温存,储泽洋便已经穿戴整齐,起身离开,留给她一个陌生的背影。
……春去冬来,又一春。
储凝霜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十几年了,从最初的期盼,到后来的失望,再到如今的平静。
她与他神识双修过,自然能感知到他如日中天的气息,他没死没伤,好得很。
她以为,她不与他传音,故意冷落他,他便会知道她在生气,会速速过来寻她道歉,就如同以往一样,他是信她,爱她且疼惜她的。
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储凝霜知道,储泽洋他变了。
储凝霜不是一个自怨自艾之人,伤心过后,她便很快就想通了,既然感情已经淡漠,不如趁现在彼此念着对方的好,守着一段回忆,就此别过。
她等了他太久,为他一个人孤寂了许多年,只为等他到来,与他温存片刻,现在,她想回她的妖族了。
她的同族们说的都对,妖便是妖,人与妖殊途,终究不会有好结果,她以后都不下山了。
于是,她飞身打算离开这处洞府,然而,只飞了不到百米,便自高空之中跌落下来。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隐隐波动的结界,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