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常流见状,没有躲开,而是又受了翁枫林一剑,他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不在乎再多一道曾经朝夕相伴的师兄刺的一道剑痕。
“哈哈哈哈!”斩常流忽然狂笑,伴随着他的笑声而起的,是周身弥漫着的血雾,“好一个忠肝义胆,大义凛然的侠义之士!”
下一刻,斩常流双眸凛然,“翁枫林,你是非不分,投靠贼人,背信弃义,今日,我便要替我师门清理门户!”
说罢,斩常流以血为咒,召唤了周围所有的尸体,将翁枫林和刚刚要准备逃走的单博义困在其中。
翁枫林被几个尸身抓着,按在墙上。
斩常流讽刺地笑道,“既然你如此固执,那我也懒得废话。今日,就让你看着他死,杀了他,再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说罢,斩常流双手掐诀,一道血雾飞出之后,死去的二庄主肃然起身,提着剑去杀单博义。
单博义被死去的二庄主又刺了三剑,眼见着第四剑将至,他下意识的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脸,然而,攻击却并未落下。
斩常流看到,又有两名男修和一名女修进了山洞,他们的修为皆是不俗,不过片刻,便将许多的活尸处理掉了。
透过了陆青柠的视角,看到又进入山洞的其中一个男修摇着一把金扇子,一双笑眼,嘴角上扬,似是对眼下这个情形没有丝毫的惊慌,反倒是有看热闹的心思。
那名白衣女修陆青柠见过,正是之前她回喜乐门的路上,打伤她,警告她离亓乐远些的那个女子。
而另外一个男修,面容冷峻,头发花白,属他修为最高,只见他手持拂尘,朝着斩常流袭来,那压迫感和窒息感令斩常流无法抵抗。
斩常流被拂尘穿堂而过,他的身体狠狠地撞在了石壁之上,那如无数钢针钉入身体的痛感令斩常流一瞬间疯魔。
陆青柠和炽飏所见也变得模糊起来,只有浓厚的血雾。
片刻之后,斩常流的视线渐渐清晰,血雾将他包围,他只剩下一口气之下,掐了一个诀,血祭术令他的修为一下子飙到了渡劫期。
周围的战乱不断,有修士和魔士不断死去,斩常流御尸与这三人打得昏天暗地,直至后来,他彻底没了知觉,再醒来的时候,便已经回到了他的城。
斩常流浑身都是伤,躺在榻上动弹不得,幸得身边还有几个亲信,护他周全。
“我是怎么回来的?”斩常流艰难开口,声音沙哑。
“回城主,我们也不知道,守卫巡城的时候,就只看到了您一个人昏迷躺在城门口。”属下如实道。
斩常流叹了口气,疲惫地闭了闭眼,眼角在不经意间流淌出了一抹晶莹。
他真的好累,他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斩常流在魔域并没有与谁联盟,那一场仙魔大战之中,除却他受伤以外,他们的城损失也并不大。
他的身体稍微有了些起色之后,他便救了些在战乱之下的孤儿婴孩,养在了身边。
只不过,听闻后来因为炽飏仙尊大发神威,将无数魔将斩于神剑惊靥之下,令他们修士一族大获全胜,修真界就想要借着这个势头,将所有魔修斩杀殆尽。
修士们又在魔域搜索停留了数日,斩常流不想要白白牺牲,鸣剑山庄根基深厚,与他的仇,还需要从长计议。
于是,他便带着属下弃城离开,换了个地方休养生息了数十年。
有修道之处,便会有人心生魔念,魔域可以踏平,但魔族魔士却生生不息,无法彻底消灭。
也不过是数百年的光景,魔域便又恢复了往日之景,而斩常流的魔城也由一城增至三城。
他依旧是神出鬼没,属下们都是传音给他,并不能时时寻得他的踪迹,而斩常流大多数的时间,便易容隐匿于修真界内。
鸣剑山庄根基深厚,如今势头更是大胜从前,而翁枫林此时已是鸣剑山庄二庄主,虽说他们已是恩断义绝,但斩常流也不想再与翁枫林有瓜葛,也不想要将其牵扯其中。
他这些年来心思也沉稳了许多,不会再冒然行动,只是不断地搜寻着鸣剑山庄的消息,企图找到能揭露单博义真面目的证据,届时时机成熟,便能一举搬到他。
忽然,有一日,他的魔域属下来报,一红衣女魔头,硬闯入城,打伤了他们许多的属下,她要见他。
斩常流回城之后,在他的魔殿上,只见一袭红色纱衣的女子坐在他的位子上,一双红唇勾得十分妖娆艳丽,他听到此女子缓缓开口,笑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如我们合作?”
女子说完之后,便抬手一掌打在了一根墙柱之上,柱子赫然被打穿。
斩常流看到那个洞的形状,竟是一张很小很小的鬼脸面具。
于是,斩常流问,“怎么合作?”
女子闻言,笑的更为灿烂,她起身朝着斩常流的方向走了过来。
……
画面一转,便是在散修云集的一处热闹街市之上。
魔域的街市不比修真界这般热闹好玩,他养着的那些小萝卜头们天天吵嚷着要来修真界的街市逛逛,他也总算是抽出了些空闲来,带他们玩上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