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的厨艺虽说算不得精湛,但做起家常菜,也称得上可口了。
尤其姜皓染爱吃,他便爱做。
除此,姜皓染和许凉还常常去逛花鸟市场,平淡日子恰意,可生活有了装点,过起来就会更加鲜活。
姜皓染养了两只鹦鹉,喜爱学人说话,聒噪得很。又养了两只翠鸟,呆头呆脑,身子圆滚滚的,啄人手心的样子十分可爱。
每当姜皓染逗鸟的时候,许凉会取来购买的鲜花,捆好的扎纸拆开,一枝枝修剪,然后分别插到几个花瓶里。
客厅放一只,书房放一只,寝室再放一只,这样,整个家里就都可以洋溢在鸟语花香之中了。
许凉觉得很美好,这样的生活,他很喜欢。
某天,当许凉和姜皓染再次携手外出,花鸟市场逛到一半,突然碰到了一个熟人。
是周圆之。
不过眼前这人,神色不像许凉印象里的那般游刃有余。
她……不,应该说他,他挺着个大肚子,脸色苍白,神情惊慌。
见到他们,周圆之挥挥手,丢下一句“你们当没看到,别说遇到我了啊”,便忙里忙慌走了。
许凉看看他的大肚子,又看看他健步如飞的腿脚,很担心,想跟上去。
姜皓染拉住他,不慌不忙地说:“不用理,有人管他。”
抬头,果然看见前面有人满脸冷色的杀过来,许凉定睛一看,是李慕白。
李慕白很快到了他们面前,问:“看见周圆之了?”
“喏,那边。”姜皓染抬抬下巴,毫不犹豫地把周圆之卖掉。
李慕白一声不吭,转头朝着周圆之离开的方向追去。
且不管李慕白和周圆之那边的鸡飞狗跳,当下许凉望着他们的背影,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有些羡慕的说:“周圆之,有宝宝了吗?”
“嗯。”姜皓染扬眉,“怎么,阿凉也想要宝宝了吗?”
许凉脑袋低低,红着脸,羞涩的“嗯”了一下,小声说:“妻主,阿凉也想要有一个宝宝。”
“看来是为妻不够努力,”姜皓染面色凝重,扛起许凉,直接抱回了烟雨小巷。“那为妻只好牺牲下,努努力让阿凉怀上宝宝,好不好?”
当天夜里,姜皓染努力到很晚,一边努力,一边还吃尚未出生的孩子的醋:“那你有宝宝了,以后奶水也只能给我喝。”
许凉仰起修长脖颈,推推姜皓染的狗头,颤抖着小声说:“不……不行,要给宝宝喝,等宝宝长大了,你、你再……”
“我不管,”姜皓染皱眉,开始斤斤计较,“那她别出生了,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
“姜皓染,你……你怎么这样,要、要生的啊,”许凉急得蹬腿,绞尽脑汁思考,把本来想全部给宝宝的奶水匀一匀,商量道,“你和宝宝一人一半,好不好?”
姜皓染奸计得逞,垂下眼,遮住眸中得意神色,埋下来又吮了一口,说:“好吧。”
“不过现在我要多收一点利息,你不能说不要。”
“嗯……”
通过姜皓染的努力,第二年开春返回京城路上,某次吃饭,许凉闻着了一点鱼腥味就吐,开始没怎么在意,这种情况出现几次之后,俩人终于意识到,可能,许凉要有宝宝了。
如同一滴水炸开了锅,刚下来马车,许凉就被供起来了,整个将军府,上上下下,都当他是水晶做的,唯恐伺候不周,磕着点儿就碎了。
这不让那不让,许凉被养着,足足胖了十斤,小脸都圆润了。
妻主太宠着了也是一种烦恼,许凉躺在藤椅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撅着嘴在小本本记下姜皓染只给他喝鸡汤不给他吃冰糖葫芦的事情。
冰糖葫芦酸酸甜甜,这时候吃正好,但姜皓染说他怀了宝宝不可以吃这个,真是有了宝宝忘了夫郎,怀了宝宝的夫郎就不值钱了。
谴责完姜皓染,许凉又想冰糖葫芦了,想得流口水,想着想着,他肚子痛起来,探手一摸,才知道是羊水破了。
“好痛,”许凉没生过小孩,又惊慌又不敢动,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许凉捂着肚子哭起来,“呜呜,姜皓染你这个坏蛋去哪里了,快来救我,我要痛死了。”
随时注意着的下人听到动静跑过来,连忙扯着嗓子大叫:“产郎在哪里,小主君要生了,快快快,来个人搭把手。”
听风小院的动静惊动了老太君,新生命即将到来,老太君慌忙赶来,在屋外急得团团转。
而进了大门,听到下人来报,姜皓染那会儿手里拿了好多种类的冰糖葫芦,一听,她把冰糖葫芦直接塞到下人手里,转身拔腿狂奔。
到听风小院时,她鞋都跑掉了一只。
看着血水一盆一盆端出来,姜皓染手心差点掐破,伴着一声婴儿啼叫,她再也忍不住,冲进去,握住躺在床上那人的手,轻轻唤道:“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