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沫当时被“绑架”了,并不知情。
她只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里的许多场景,都围绕着那棵银杏树。
从穿古装的书生,到穿制服的外国人,再到穿西装或洋裙的男女,再到穿休闲装的现代人……
那一幕幕,仿佛是时光里真实发生过的事。
那每一个曾在树下停驻的人,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
但最后,都沉溺于时光里,或许永远不被人知晓了……
林沫仿佛是从亘古的时间洪流中抽离出来,梦醒之后的好半晌,都还恍恍惚惚没回过神来。
等回过神,她才发现夜已深了,体育馆的人正打着地铺睡着觉。
江肆时刻关注着她的情况,第一个注意到她醒来,干脆带她出去换了守夜人,然后细细讲起从她被“绑架”后发生的事。
只不过,关于这中间经历的艰辛,都被他轻描淡写地简单带过了。
林沫盯着他脚腕处绑着的绷带瞧了瞧,轻声问:“没事吧?”
“没事,瘸不了。”江肆满不在乎的样子。
林沫又问:“那贺临骁,他还是收服了玄血藤?”
江肆默了几秒,点头。
并没有纠正“收服”这个词。
“那他到底会不会受玄血藤影响啊?”
江肆摇头:“不知道。”
“你小说里为什么完全没写到什么银杏树啊?”
“不知道。”
“那棵银杏树为什么那么厉害啊?”
“不知道。”
“我们的穿越重生,会不会就是银杏树干的啊?”
“不知道。”
林沫沉默了好半晌,侧目看这个男人,“你知道什么?”
江肆也沉默了好半晌。
月光打在他脸上,让那刀锋般凌厉冷毅的线条,在这一刻显出了难得的柔情。
他突然抬手,指着月亮:“今晚月色美。”
“……”美你个大头鬼!
你该不是以为自己说了句多动人的情话吧?!!
到第二天,贺临骁醒后,也是活蹦乱跳,一点虚弱的样子也看不出来了。
林沫干脆直接去问他,关于玄血藤的事。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下,随意地抬起右手,展示出他变异后的异能——
只见那手掌上的绿色能量种子,其间隐约可见红色血丝游动。
林沫盯着瞧了好半晌:“这里边红色那个,就是玄血藤?”
贺临骁眉梢轻挑了下,异能催动间,手掌上多出一截血藤蔓模样的鞭子,声音松散懒倦道:“以后变不出玫瑰了,就只能催生出这鬼东西。”
说着,还朝江肆的方向挑了下眉梢。
也不知是挑衅还是什么其他意思。
江肆眼睛都没眨一下,又是一道电光打过去。
然而,也不知是他刻意控制的力道太小,还是这玄血藤确实厉害。
上次明明可以让玫瑰瞬间变成枯萎凋零的雷电,这一次,竟只是让血色藤蔓的颜色稍暗了些,随后很快又恢复正常。
“卧槽,我感觉这个……好像很厉害啊?!”林沫瞧着都有点羡慕,又没忍住问,“这个我伸手摸的话,是不是就会受伤?”
“不会。它对血肉的腐蚀性,暂时由我控制。”贺临骁声调微扬,隐隐能听出乐观与潇洒。
林沫倒也不去考虑他话里的“暂时”,毫不客气就伸手去摸了摸。
果然没被腐蚀。
应昊也在一旁悄悄关注着,隐隐有那么点想将贺临骁送上实验台研究一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