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微拧了拧眉，一张俊脸看上去正直严肃，声音也一本正经：“太晚了，别人都睡了。”
别人都睡了，就只剩一个他。
林沫还想说些什么，江肆就已经不容置喙地动了手。
他动作轻柔地掀开了浴巾，同时屏住了呼吸。
林沫浑身软得连根指头都动不了，简直是无力挣扎。
她也不好大声呼叫，干脆就闭着眼睛装死。
对，她死了，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
反正脸上本来就是弥漫到耳后根的酡红，反正身上本来就是染上了一层浅淡的粉色，反正全是那诡异泡澡水造成的……
反正……
反正，她和他，在现实的世界里，连最亲密的事也做过不知多少遍了。
彼此之间，就跟左手牵右手似的，熟悉到根本没感觉的程度！
林沫不断在心里自我催眠，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而坦荡。
江肆看上去也镇定而坦荡，只是浑身紧绷，手指轻颤。
他半天扣不好扣子，林沫咬了咬牙，镇定地表示：“不会穿就别瞎折腾了，给我套件连身睡衣就好了！”
江肆：“……好。”
好个鬼！
林沫在心里恨恨地骂。
终于穿好睡衣躺在床上时，她仍感觉自己身上凉嗖嗖的，又冷冷道：“再帮我盖个薄毯子。”
“好。”江肆乖乖照做。
这时候的天气已经是有些炎热了，他知道她只是害羞，其实并不冷，于是还贴心地帮她将两只细白的胳膊从薄毯下整理出来。
然后，在昏暗的光线下，在一高一低的角度下，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竟相顾无言，唯有林沫心里泪千行。
她脸还是红的，眼神有些闪躲。
干脆主动打破沉默，声音低低缓缓：“怎么办？我这个样子，还会好么？”
“会好的。”江肆宽厚的手掌，还捏着她的一只小手，声音毫不犹豫，语气格外笃定，“你还能用精神力吗？”
林沫连点头都做不到，只能用声音回答：“能。我感觉精神异能明显提升了，就是距离三阶，恐怕都只剩一次泡澡了。”
那泡澡水显然是挺有用的，就是这个“软骨”的后遗症，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林沫忍不住推测：“会不会等我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就没事了？”
江肆也不清楚，但也没打击她，顺着她的话安慰：“有可能。”
他伸手理了理她额间与耳际的秀发，声音低低柔柔：“先睡一觉吧，我在这里守着。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叫我。”
林沫经他提醒，才惊恐地后知后觉：万一自己内急，而身体还没恢复……
这这这……
这简直等于是生活不能自理了啊！
她整个人有点不好，生无可恋地闭上眼。
临睡前，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祈祷：没事的，不会有事的，肯定睡一觉就好了……
这一夜，她睡得够晚。
第二天上午是被江肆叫醒的。
江肆要去开会，他不放心林沫，于是在离开前将她叫醒。
这个时候上午九点多，林沫脸上身上的酡红粉红都褪去了，但是——
她仍是像死尸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累觉不爱。
江肆一边探了探她额头，一边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林沫：“没有。”
“腰酸背痛有吗？”毕竟一动不动地躺了这么久。
林沫：“没有。”
江肆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声音听起来一本正经：“有，生理需求吗？”
林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