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做什么呢?不是已经宣布我谋逆了吗?还是说您念着母亲想给我来个临终关怀?”
“呵?”殷余冷哼一声,脸上冒出得意三分,“你是说殷玲?我会念着她的面子来?也可能是我演的太好了。”
“你那个□□妈长相丑陋,还只会说些虚无缥缈的愿望,什么希望族里幸福,跟个圣女一样骗的全族人团团转,不少人还说让她继承族长之位,她也配?从古至今就没有女的继承族长的先例。她说让我继承,这才让那些人停下,她说的这话的时候天真的令人恶心。让?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她让?怎么会有这种人呢?要不是她投了个好胎,我怎么可能娶她?”
“殷余,够了。”殷茶冷冷道,“不用把你恶心的心这么明显的剖开放在我面前,我膈应。”
“你很生气。”殷余走近,一脚踹在殷茶的脸上,将她踹倒在地。
鞋印与鲜血一同在殷茶的脸上迸开。
“你有什么资格生气,你是我的种,老子养你长大,结果你跟你那个□□妈一条心,什么对外交流,什么发展族内,什么男女平等,要不是看你有点发展潜力,谁他妈捧你,本来打算你打下之后再跟你清算,结果你什么进度都没有,还跟什么顾家还有皇室搭伙,后面是不是就要学那个西瑞尔杀了老子上位?你们最近交流挺多的,还参加他的生日会,是不是都已经搞上了?”
殷茶没有说话,与这种人争辩是没有意义的。
殷余不断地辱骂着,随后他觉得殷茶的反应过于扫兴,便停下踹人,凑到她跟前笑道:“你知道吗?我打算把位子传给殷乐了,就在明天你死之后,就给他。”
殷乐,是殷茶那个异母弟弟。
“你母亲要气死了吧?”
“呵。”殷茶冷哼一声,忍着口腔里的血腥味,“人渣。”
“算了,”殷余跨过躺在地上的殷茶,“我跟死人说什么话?”
翌日,殷茶被当众绑上绞刑架。
族人们在底下聚集。
人山人海。
全是男人。
窃窃私语声如同细小的雨丝,汇聚成巨大的暴风雨。
“我就说女的心思不定,你看她出去一趟心就野了,居然想着谋逆。”
“她也没必要谋逆吧,原本只要好好地做事,族长的位子肯定是她的,毕竟只有她是老族长的血脉。”
“女的有什么资格继承族长之位?你在开什么玩笑,就算她再优秀,她也是个女的。”
“也是啊,不过族长也给她安排了未婚夫,到时候辅助她丈夫一起治理也不错,她这么能干,怎么会起这种心思。”
“可惜什么?她本来就想违逆传统,搞什么男女平等,要是男女平等,原来一代一代神官的贡献算什么?”
……
殷茶是精神力sss。
五感灵敏至极,每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一瞬间甚至有些迷茫,她原本一心想要光复的族群居然是这个模样?
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这些愚昧,刻板印象,故步自封,荒谬到令人可笑的……
野兽们?
不是。
她想起来一早就被自己压抑在脑海中的愿望的来源。
并不是那一句“我希望族人们能幸福快乐地生活。”
而是。
“不过比起这个,我还是希望,茶茶你能过得幸福,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被任何东西困住,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人,”母亲转过头,将她抱起,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这是我的私心。”
成为她想成为的人,做她想做的事。
她被母亲离去后包裹她的一切蒙蔽太久。
她不是承担着族人与母亲父亲的希望而这么做的,她是因为自己才想这么做的。
去结交知己,去发展族群,去成为一个能够给予别人平等与幸福的人。
就像顾溪一样。
绳子绑上她的脖颈,粗糙而带着些许沙砾的触感将她包围。
在那一瞬间,她看见顾溪的脸。
“随时欢迎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