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那位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顾溪终于摆脱弟弟的倒轱辘叨叨,心情格外美好,过通道的时候都走路带风,看见任何人都眉眼含笑。
鬼知道她坐在车上的时候有多想把悬浮车拆了,以此来向弟弟证明自己真的没有弱到需要被这样保护。
但顾虑到拆了悬浮车可能会迟到,只好遗憾作罢。
一路上,顾溪瘫在副驾驶上听着自己弟弟翻来覆去像是教导四五岁小孩一样讲注意事项,还必须不时的频频点头若有所思,以防她那麻烦弟弟觉得她敷衍。
她过了通道,看见她的带考站在考场门口,心情更加明媚,宛如艳阳高挂般干劲满满。
这一路上的闷气正想找个地方出出呢,这不就来了?
“顾同学,你来了。”
出气筒——肖钱同志一身军装穿得笔挺,长相周正,面容看起来十分温和,只在垂眸之时,和顺的眉眼间闪过一丝晦暗。
“嗯,我来了。肖同学你好。”顾溪笑着跟肖钱打了个招呼。
她不打算避开他,也不打算现在就揭开这人的真面目。
既然花了钱,就要达到最好的效果。
例如用面前这只白斩鸡的血让后面那些长毛猩猩们知道点分寸。
从顾涟前一天的话里,她大概猜到了一些她现在的处境,今天早上父亲的话更是将信息补全了个七七八八。
虽然因为顾家的关系被学校接纳为借读生,其实还是受到诸多的限制。
比如期末考试不及格就会被开除。
比如虽然可以安排带考,但是父亲与弟弟并不能干涉,只能通过带考组队平台随机购买。
有第一次快穿成为机械大佬的记忆,顾溪对数学并不陌生,她明白只要是有人参与,就不可能达到完全的随机。在父亲这边被牵制无法干预的情况下,所谓“随机”购买来的大多都是父亲的政敌一方,他们出于敌对心理把她整个半死,但为了让她这个污点继续抹黑顾家,又让她过了考试。
而这一次可能是不小心下手过重,让她直接残疾了。
当然也可能是有意的。
不过怎么样都已经没关系了,她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鱼肉。
肖钱看着顾溪的笑容,心里咯噔一下。
他总觉得会有不妙的事情发生,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完全是多虑了。
顾溪的实力弱成这样,就算他被算计了,也不会打不过她。
而且这蠢女人要是真有脑子算计人,之前也不会被整的这么惨,每次都几乎只剩下半口气。
肖钱暗地里不屑地撇撇嘴,这女人就是运气好投了个好胎,换头猪在她的位子上,说不定都过得比她好。
虽然他看不起这个废物花瓶,但是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肖钱将自己的情绪收起,走到顾溪跟前。
“顾花……顾溪。”肖钱改口地十分刻意,任谁稍微了解一下顾溪的风评,都会知道他原本要说的是“顾花瓶”这个不礼貌的外号。
但肖钱好似完全没有察觉,摸摸脑袋,诚恳地给自己打圆场道,“我感觉叫你顾同学太生分了,所以就自作主张叫你顾溪了,你不会介意吧?”
顾溪本想直接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眸中闪过一丝玩味。
她唇角勾起,眉眼弯弯,热情道:“不会啊,当然不会,那我就叫你肖钱好啦,请多指教。”
顾溪本就长得漂亮,平日里一直不笑阴鸷着都能被人真心实意地称作花瓶,可以看出她的脸有多出色,现在言笑晏晏,更是容色倾城。
“……谢谢。”
肖钱用余光瞥了瞥周围的人群,又看向顾溪热情洋溢的脸,又气又疑惑。
不是说顾溪最讨厌别人叫她花瓶了吗?之前那些老前辈说只要提一个“花”字,这女人就会气得炸毛,现在他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对面怎么还不上套。
肖钱抬头看了一下考试倒计时,心下暗恼,时间已经不多了。
上面的要求是在入场前一定要让顾溪与自己发生矛盾,他本来以为只要随便泄露一些恶意就会让顾溪怒火中烧,没想到这位现在古怪成这样。
“那个,顾溪,到时候你就躲在我后面吧,毕竟野外生存考对你来说还是比较危险的,最低级的机器人都可能伤到你。”肖钱笑得憨厚,说出的话却发挥了阴阳怪气一词的精髓。
他说完紧紧地盯着顾溪的脸,观察她的表情。
只见这位以差脾气声名远扬的花瓶姑娘笑容愈发灿烂,还向他点头致意,语气诚恳至极:“那就拜托你啦。”
肖钱:……娘的。
肖钱悄悄地捏紧拳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想要继续搭话的时候,广播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