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没有任何异议,将人调去了十三行星。虽然那里算不上完全安全,但那里是他的管辖地,有他的人在,照拂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斐墨打开星舰门,慢条斯理的走了进去,调到自动导航后,从口袋里掏出来那枚他一直戴着的水滴形胸针。
同以前不同的是,这次的胸针许久都没有闪烁了。
他将中间的那颗水滴卸了下来,又拿出从实验室带走的许多小珍珠,将它们生疏的串在一起。
斐墨看着手心里这个勉强算得上项链的坠子,眉心微皱,然后拆了重新串。
终于,在几个小时后,项链勉强能看得过去了,他满足的用早就准备好的礼盒小心存放,然后收到口袋里。
就在这时,星舰缓缓下落,停在第三行星庄园的停机场上。
花与第一时间迎接上去。
“上将,半小时前姬桁来了,在会客厅落座。”
“那他动作倒是挺快”,斐墨冷不丁冒了一句,双眸如雾瞧不清朗。
他才刚刚落地,那个人却比他还要早到半小时,当真是迫不及待的,要同他说教了。
斐墨脱下外套,搭在手上,没有第一时间赶去会客厅,而是慢悠悠的走着。
约莫又过了半个小时,他才来到会客厅门前。
他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毫不客气坐在主座上的男人。
“别来无恙,姬桁。”
姬桁缓缓抬头,手托着下巴,眼里带着漫不经意的笑意,“斐上将的待客之道,我是受教了。”
半个小时前,他可就听到了星舰的降落声,会客厅虽然是整个庄园离停车场最近的地方,但距离也是不可估计的。
从听到声响,到这个人推开门,过了近半个小时。
很明显,斐墨估计就是晃晃悠悠的走来的。
放着好好的车不坐,走着过来见他。
呵-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啊!
斐墨懒懒的抬抬眼,对于姬桁的座位,他也没有追究,只是挑了个与他对立的位子随意坐下,“承蒙夸赞。”
姬桁撇嘴,目光忍不住看向窗外,“你这嘴当真是丝毫也不客气,这么多年还是一样。”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之间又是好一片沉寂。
几分钟之后,姬桁率先忍不住了,“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斐墨这才缓缓开口,“她回来了。”
“我知道”,姬桁眼里闪过一丝凉意,“连你哄骗她结婚的事,我也知道了。”
“斐墨,你当真觉得,她还会喜欢你吗?”姬桁站起身,双手撑在台子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面那个微低着头瞧不清表情的男人。
“当年,是你!残忍的伤害了她!如今却又想去弥补!?你拿什么弥补?你又有什么资格弥补!?”
他的神色突然激动,一直以来温文尔雅的面孔也出现了一丝皲裂,他躁动不安的锤着桌面。
桌子上摆放的茶杯被震的茶都撒了出来。
这杯茶,是在斐墨进门前,让人新换的,原来那杯虽然冷了,但他也是一口没动。
姬桁把茶水连带着杯子直接推到斐墨跟前,滚烫的茶水抖落撒在男人的手指上,顿时印出一片红。
但男人并没有躲开,默默承受着,一声不吭。
姬桁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个样子,他冷声斥责,“补偿?弥补?你连她到底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你当真失败!”
他指着茶盏,怒的红了眼眶,“你当真以为,这是她爱喝的?”
“或者说,为她再布置一间一模一样的蔚蓝寝宫?为她准备所有跟蓝色有关的东西?然后将她像金丝雀一样囚禁起来?”
听到这里,斐墨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他缓缓撑着头,将脸深深的埋在手掌里。
这些,的确都是他为念念准备的,并且早就准备好了,按照他脑子里的记忆。
但在念念第一次质问他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如今,却又被拿出来,批斗了一番,但他没办法反驳。
他哐的一下站起身,朝着姬桁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这个礼节,只有小辈对着敬重之人才能做。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悔意和害怕,再也没有了之前斗争的气焰,“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刚醒时,便缺了一段记忆,你也不肯告诉我,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害了她什么。甚至,如你所说,我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