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逗笑:“原来如此。”
走到四楼,推开门。
离开的时候他吩咐过允人进来打扫,所以房间内一切如新。
他将她放在床上。
“而且!”她兴致上来,仍在继续:“你又戴着该死的面具,我要是真砸上去,不仅伤不到你,还有可能激怒你。”
邶清坐在她身边,摘下面具:“曦曦现在想补回来也可以,我让你砸。”
“那不行。”江曦摸了摸他的脸,爱惜道,“我舍不得。”
他一副很懂的样子:“舍不得脸,还是舍不得我?”
“当然是舍不得——”江曦咧嘴一笑,很聪明地留了半句,“你自己体会。”
她又拿过邶清的面具在手上把玩:“说起来,我第一次见你,你戴着面具坐在上面,旁人又说国师大人从来都是面具示人,我还以为你是见光死呢。”
一听就不像什么好词。
邶清脸黑了黑:“……见光死是什么意思?”
“就是……丑到无法见人,所以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她笑容里带着无辜,“这不怪我,真的很难不往那方面去联想。”
邶清:“……”
难怪大婚那日他摘下面具,她的神色不太对劲儿。
他将她压倒在床上,向她靠近,明知故问:“曦曦说,我丑到无法见人了吗?”
江曦赶紧顺毛安抚:“没有!你好看,特别好看!”
闻言他满意地勾起嘴角,缓缓低头,似是要做点什么。
江曦心里一虚,他是不是又要补偿了?
鬼使神差的,她手勾起那个面具,猛地扣在邶清脸上,求饶道:“不来了,今天不来了,太累了,明日还要进宫……”
面具下的那双黑眸闪了闪,有些无语。
他只是想吻一吻她,她以为他要做什么?
邶清拿开面具,无奈坐起来:“不做什么,曦曦若是累了就早些休息,我在这儿陪你。”
江曦躺在床上懒得动弹,暗示道:“我好累啊。”
邶清听懂了她的暗示,笑着叹气,上前帮她脱外衣盖被子。
最后他侧卧在床上,扶着江曦靠上自己才道:“睡吧。”
她抓住他手臂,闭上眼满足道:“清清真好。”
感受着江曦均匀的呼吸,邶清小心抽开了手,俯身极轻极轻地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
黑眸中一片情深。
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都应该去死。
他会帮她解决掉这些危险,他会保护她的。
*
陆大人在友人家中喝了点酒,传了轿回府。
此刻坐在轿中,晃晃悠悠的,他逐渐觉得有些迷糊,困意慢慢上头。
轿子突然剧烈地晃了一下,落在地上,陆大人被这一摔,冷风从轿帘外吹进来,他摇了摇头,酒醒了一半。
陆大人扶了扶帽子,怒骂道:“怎么抬轿的,本官坐在里面,做事也如此不当心……”
他话未说完,便感觉到一只手以他看不清的速度,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拉出了轿子。
今夜天色不怎么好。
黑沉沉的,只有零星几点星光在云后微弱地闪烁,平添了几分压抑。
陆大人被扔在地上,他滚了半圈,爬起来怒道:“竟敢……”
下一刻,脖子处贴上一道冰冷的触感。
是一把匕首。
陆大人咽了咽口水,眼睛止不住看向下面的匕首,不敢轻举妄动,缓声道:“不知阁下是何人,我们有话好好说……”
耳边传来一声冷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