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曦曦,微臣也需要一个说法。”
皇帝抚额,无奈对身旁的宦官道:“既如此,便传陆丫头去吧。”又瞥了一眼跪在脚边的婢女,“把她也带上。”
*
永延殿。
陆予霜与她的婢女跪在下方,她恨恨看了一眼上方坐在国师旁边的江曦,才开口道:“回陛下,臣女没有。”
她本以为姜曦完了,可姜曦竟然安然无恙地坐在国师旁边,看着二人坐在一处的亲密样子,她嫉妒得发狂。
邶清淡淡开口:“陆千金若是还想要几分面子,便只管否认。”
陆予霜脸色一白,听出国师这是拿迷情香的事在警告她。
她只来得及匆匆扔掉,并未毁尸灭迹,若是下令去查……
这种事一旦被抖出来,便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陆予霜还在犹豫,邶清又补上一句:“陆千金是觉得,我查不出来吗?”
陆予霜咬咬牙,低头承认:“臣女只是看不惯她无礼轻狂,才找了人想掌嘴她,给她个教训,谁知那人突然起了色心,实在胆大包天。”
“臣女只是一时糊涂,求陛下宽恕!”
江曦有点无语,到底是谁无礼轻狂啊。
不过陆予霜这狡辩倒是挺会钻空子的。
究竟是掌嘴还是玷污,怕是只有那壮汉才能说得清了,然而看他模样就知身份低微,定是没什么话语权。
皇帝静静听完,看向邶清:“国师以为如何?”
邶清觉得无趣,语气都变懒了些:“既是承认了,便请陛下将她贬为庶人吧。”
江曦震惊看他。
这是什么人狠话不多的作精啊!
因为承认打人就要贬为庶人,这也太夸张了吧。
陆予霜也懵了,不敢相信地开口:“国师大人……”
先前国师说她在找死,她还不以为意。
她乃度支司嫡女,就算做了什么出格事,也不过小惩小戒。
没想到国师竟说要将她贬为庶人,这怎么可能?
皇帝有些尴尬,旁边的宦官适时开口:“国师大人,这是否有些……”
邶清随意看了一眼陆予霜:“国师夫人岂是陆千金说动就动的人?若非我及时赶到,曦曦如今是什么处境,实在不好说。”
“陆千金,我只看结果。”
明明说要将她贬为庶人,却仍称呼陆千金,属实有些讽刺。
陆予霜见国师锋利如刀的眼神,心里一层又一层地凉下去,第一次对招惹姜曦感到后悔。
她开始害怕,放在地面上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若不将陆千金贬为庶人,难消我心头之气。”
“不过。”
他话锋一转,退让了一步:“贬为庶人后,陆府若是愿意继续养着,大可随意。”
陆予霜本是跪着,听闻此言,腿一软,向后瘫坐在地上。
皇帝觉得有些棘手,正沉默着,就见国师牵了江曦的手站起来。
国师面具下的眼睛弯了一些,似乎在淡淡地笑:“相信陛下,定会给微臣一个满意的说法。”
“微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邶清拉着江曦经过陆予霜身边时,她忽然反应过来,慌张向国师磕头求饶。
“臣女错了,求国师大人饶恕,臣女再也不敢了……”
然而国师白衣飘飘,毫无动容地拉着江曦离去了。
出了永延殿,江曦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皇帝掌握生杀大权,她实在不敢多说话,只能坐在邶清身边一言不发。
她很好奇邶清怎么敢这么对皇帝说话,但想着宫中人多口杂,还是等回去再问比较安全。
不过邶清这番袒护她的样子,会让她有种自己是红颜祸水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