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吓得脸色发白:“陛,陛下,你说什么呢?臣妾怎么听不懂。”
“贱人,还想装傻,卫潜都承认了。”
皇帝一掌甩向沈柔。
沈柔头一歪,脸迅速红胀出掌印,嘴角溢出血,她捂住脸,眼里闪过恨色,又哭道:“陛下说的臣妾当真听不懂,什么卫潜,早在臣妾进宫,臣妾就没和他联系过了。”
“你听不懂?”
“那朕来告诉你,这些日子来,朕为了不让你伤心,瞒了你前线的事,你父亲早战死了,江寄替他上战场,杀了宁王,活捉了卫潜,你和他的通信,江寄都呈给朕了。”
“你狡辩,继续狡辩啊,朕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继续哄骗朕。”
“你说什么?我爹死了?”沈柔瞪大了眼。
“对,死了!活该!当初要不是你们步步紧逼,朕的绾绾怎么会死。”
皇帝狞笑一声,又一巴掌甩向正陷入懵怔中的沈柔,手指头指着她:
“你可真是贱啊,有卫潜不够,还得从小太监身上找补,朕真是瞎了眼,错把鱼目当珍珠,珍珠当鱼目,你这德行,哪里比得上绾绾一根手指头。”
“我再比不上,她也死了!”
沈柔被刺激到,发起疯来,她尖声大叫:“我和卫潜一早就没断过怎么了?你值得我为你守着?顾绾不过是我的挡箭牌,你竟然敢移情别恋于她。”
“卫瞾,是你负了我。”
“贱人,朕要杀了你!”
卫瞾双目充血,举着剑就朝沈柔刺去。
沈柔慌措躲开,不停抓过身边的物件朝卫瞾身上砸:“卫瞾,你敢杀我!就算我父亲死了,我还有兄长,还有镇国公府二十万大军......”
“兄长?那两个如今连战场都不能上的废物?”卫瞾冷笑一声,要继续刺过去,这时,殿内突然响起孩子的嚎哭声。
门口,一个身穿玉色锦服大概两三岁大的小孩,看着寝内,被吓得嚎哭不止。
那是沈柔两岁的儿子,刚受封的太子卫耒。
卫瞾举剑的手顿住,他转眸看向小孩,脸色几经变换,又猛地回身质问沈柔:“卫耒是谁的孩子?”
沈柔脸色躲闪:“当然是你儿子,你的太子。”
“朕要听实话!”
卫瞾不知想到什么,他神色突然闪过痛苦,大跨步过去一把拎起小孩儿,狰狞的看着沈柔又问一遍:“告诉朕,这是卫潜的孩子,还是朕的?”
沈柔坚持说是卫瞾的,但卫瞾不肯信,剑直指向沈柔,要她说实话。
但沈柔只骂他,让他自己去验。
这时,江寄从门外进来,卫瞾看到他,立即道:“江寄,朕把这贱人交给你,你给朕好好审,朕要知道......”
卫曌看一眼手上吓得嚎啕大哭的小孩,狠沉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朕要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朕的儿子。”
江寄应下来。之后没多久,江寄就将沈柔亲自画押的证词给了正在乾清宫不停灌酒的卫瞾。
沈柔自己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卫瞾的孩子。
因为那段时间,她和卫瞾在一起的同时,也在和卫潜在一起。
卫瞾看到证词就疯了,一声声吼着贱人,孽种,不知想起什么,又大哭嚷着:“朕对不起贵妃,贵妃,还有,孩子......”
江寄在一旁冷眼看着他疯,之后出去端进一个瓷瓶,和一个小型烛台:“陛下可觉得痛苦,这是西域最近上贡来的东西,说是逍遥散,用一剂便能解除烦恼。”
逍遥散。顾绾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她拧了拧眉,再看过去江寄已经开始弄那东西,递给卫瞾。
卫瞾脸色潮红,双目血丝满满,明显已经很醉了,他怔怔的看着江寄递来的东西,又问一句,用一剂能看到绾绾吗?
江寄顿一瞬,垂眸回一声:“能。”
卫曌闻言,接过了瓷瓶,如痴如醉起来。
接下来的画面,和顾绾昨夜的梦境相同,又多了一些别的画面。
卫瞾整日酗酒,朝事全交给了江寄,他把顾绾所有的东西都搬去了乾清宫,然后每日都会叫来江寄诉事。
他告诉江寄,他怎么对不起顾绾,怎么利用顾绾,怎么趁醉酒强迫她,怎么逼她生孩子......
顾绾在一旁看着,心中戾意翻涌,那一刻,哪怕深陷梦境,她也恨不能化作厉鬼将卫瞾那个人渣撕烂搅碎。
他怎么敢,怎么敢有脸提,还将这种恶心事告诉给江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