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一定要保护好哥哥,还有溪月她们,再不让她们受她所累了。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溪月在一旁看着顾绾仓惶扫视完屋内,就一会儿似笑一会儿似哭的反应,顿时吓得脸都白了,她焦急的问道顾绾,怕她有事,她转头就要朝外喊人。
“来……”
“我没事。”顾绾伸手拦住了她。
“只是梦魇住了。”
顾绾才醒来,喉咙本来就有些干,加上她刚才止不住想哭,这会儿出声便带有重重的鼻音,听着便让人不放心,顾绾也意识到这点,她顿了顿,又说:
“我有些渴,嗓子也有点难受,溪月,你帮我倒杯水吧。”
“哎,好,婢子这就去。”
溪月赶紧去倒了热茶过来。
“娘娘,您真没事?婢子还是去请太医来给您看看吧?”
一杯热茶下喉,温热润过心间,顾绾激昂的心绪也终于平复下来些许,嗓子也好了很多。
再听到溪月掩不住焦急与担心的话,她心头暖融融,不禁眼带柔色的看向溪月笑道:
“哪有人刚进宫第一日便请太医的。”
“我真没事,方才就是梦魇住没缓过神,这会儿已经好了。”
顾绾这会儿神色如常,刚睡醒的缘故,她瓷白的脸颊还微晕薄红,声音也没有先前那么哑了,看起来确实不像是有不适,想着先前顾绾歇息,有关窗,也有盖好寝被,着凉的可能性并不大,溪月渐渐信了顾绾的说辞。
加上这时候请太医确实不合适,她也没再坚持。
“好吧,那娘娘有不舒服的要说。”
“嗯,我知道。”
顾绾好脾气的应道,不想溪月再多想担心,她又转而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酉时了……”
溪月看一眼外面又暗下几分的天色答了话,忽然想起乾清宫那边传来的讯,担心时间来不及,她心里急起来,犹豫片刻,她瞧着顾绾脸色小心提议道:
“热水已经备好了,娘娘要不先去梳洗,等会儿陛下该过来了,还得准备准备。”
准备?
她需要准备什么。
沈柔刚以对皇帝有救命之恩的孤女身份进宫。
她宁王世子妃的身份还没发丧,太后和淑妃又在一旁盯得紧,正是需要她这个挡箭牌的时候。
她便是什么都不做,狗皇帝也会在她面前演好痴情人,将她安抚好。
有这功夫,她还不如想想之后她该怎么对付那对狗男女。
顾绾暗自冷笑一声,就要和溪月摆手让她先下去,却忽然瞥见了一侧玉案上那装有合卺酒的银质鸳鸯酒壶。
想起沈柔当初和她炫耀她是如何算计皇帝为她守身,并在她进宫第一晚和狗皇帝颠龙倒凤时那张扬得意的嘴脸,顾绾又改变了主意。
准备一下倒也无妨。
能破坏了那对狗男女的洞房花烛夜最好。
不能,也得给他们添点堵才行。
总不能再似上一世,最后白担一场弹劾,枯背一身骂名呀。
凝着面前摇曳的烛火,顾绾唇角微不可见的向上勾了勾。
“好啊,便先梳洗吧。”
“欸!”
听她应了,溪月面上一喜,赶紧上前为她拉开了寝被,要扶她起身。
“方才您歇息的时候,婢子让人在园中采了些新鲜花瓣回来,您别说,这宫里的花就是比咱们先前与院子里那些要鲜艳也香得多,您待会儿试试,看看泡澡是不是也要舒服些。”
这话溪月前世同样也说过。
顾绾自小就讨厌有三妻四妾的家庭,更从来就没想过要进宫为妃,接到皇帝宣她入宫为贵妃的圣旨,哪怕她知道皇帝是和她有过几段偶遇缘分,她心里也有几分好感的男子,她还是无法接受的病了一场。